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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可即便是这么危险的事,也被小姐做的如此行云流水,毫不慌张和揪心,好似和平常那些普通的事情一样,不知道这是骨子里面带的自信,还是小姐成了这样的人。

    当然丫鬟们并不知道,段葛兮的从容并不是因为不害怕,而是她要极力的保持镇定,事实证明,她每次遇到事情特别镇定的时候,必然会取得不错的结果,无数次的经验教育了她,从容不迫,勇敢坚定,才是至胜的利器。

    很快,丫鬟给段葛兮收拾好发髻和裙子,段葛兮便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出门了。

    这一次走到芬芳苑的门前,恰好看到余蓉蓉被梅朵扶着身子从院子里面走出来。

    看见段葛兮的那一刹那,余蓉蓉立马停止了脚步,然后对段葛兮道:“二小姐这是去哪里?”

    余蓉蓉看段葛兮的时候,自然瞧见了段葛兮身上的衣衫,由于这还处于吕月姝的孝期,所以穿的不能太过艳丽,所以段葛兮的衣衫上面只刺绣了几朵颜色极为清淡的梨花。

    看见段葛兮的穿着,余蓉蓉的眼中顿时流过一闪即逝的欣喜。

    她觉得段葛兮上当了。

    段葛兮当然留意到了余蓉蓉那眼中的惊喜,心里自然是不屑的。

    但是不屑归不屑,这面子上还是要做足,于是段葛兮还算是温和的回应,道:“这马上就要天热了,所以想出门转转,看看着京城的春光。”

    余蓉蓉甩了甩手帕,这料子正好和段葛兮身上的衣衫料子是一模一样的。

    翠浓顿时用眼神接触了一下段葛兮,那意思是告诉段葛兮,余蓉蓉用的料子是有问题的,是上次阿诺和短息交换过的。

    段葛兮心里了然,但是表情上却未有任何的不妥。

    余蓉蓉忽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我这么着急的赶出来是为了什么吗?”

    段葛兮问道:“这是何意?”

    余蓉蓉看看周围,再三犹豫了一下,顿时对段葛兮道:“听说秋姨娘昨天百花宴期间去了桃花楼。”

    去了桃花楼?

    段葛兮顿时想到段水冰就在桃花楼,既然秋姨娘去了桃花楼,那必然就是见到了段水冰。

    可是看见余蓉蓉此时的样子,莫非是被段鹄发现了。?

    段葛兮问道:“秋姨娘去了桃花楼,莫非是被父亲发现了?”

    余蓉蓉点点头,道:“可不是吗?听说秋姨娘去了桃花楼向一位妓女打听四小姐的事情,你说好端端的,向一个妓女打听四小姐的事情,这不是把自己置于死地嘛,更不巧的事情是老爷居然还发现了她,所以我现在是着急过去那边院子,看看情况,若是把老爷气到哪里了,我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啊。”

    说到这里,余蓉蓉便立马让梅朵扶着她走了。

    余蓉蓉走了之后,阿露立马问道:“小姐,秋姨娘见到四小姐的事情会不会被老爷发下了?”

    段葛兮摇摇头,道:“不会的,秋姨娘不会让父亲发现桃花楼的水仙姑娘就是四小姐。”秋姨娘必然会用命保护着段水冰的名声。

    秋姨娘这一生对段鹄已经彻底的死了心,她的心思全部在段水冰的身上,这段时间思女心切,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女儿,又是在那样的场景下,估计已经知道段水冰已经堕落红尘了。

    女儿堕落红尘,当娘的必然是心痛不已,所以才会在行动和情绪上发生异常,一旦有了那么明显的异常,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段鹄的眼睛。

    所以段鹄发现秋姨娘去了桃花楼,自然会大怒不已。

    哎,可怜的秋姨娘,女儿被吕月姝惯坏了,现在还要秋姨娘自己承受,这究竟不知道是谁的错。

    不过对秋姨娘段葛兮不会管这么多的闲事,她自己的事情还未管过来,夏家的事情还未管过来,那些人的事生死和她无关了。

    很快,段葛兮便出了段家的大门,虽然这次去找夏家的人段家本身有有事,不必避开段家。

    但是段葛兮还是十分的小心,一走出段家的大门便打起了十足的精神,确定没有一个人跟踪才让车夫和丫鬟一起往京城一个偏僻的巷子赶过去。

    暂时为了避免被被人发现夏家的人来了京城,段葛兮提前写信告诉潇远要带着夏家的人住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若说这京城哪里最隐蔽,暗自然时那些七弯八拐的巷子,窄窄的小巷子,安静而又安全,在这里安身是最合适不过的。

    由于小巷子这些家家户户,都是京城一些平民百姓,所以融入这里,任谁也发现不了这夏家的人居然是原来赫赫威名的神武将军一家。

    段葛兮找这巷子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好在最终还是找到了。

    当段葛兮走到一处普通大门的时候,忽然门咯吱一声居然被打开了。

    紧接着段葛兮便看待一个妇人提着竹篮,戴着头巾看样子是要出门买菜。

    妇人便是段葛兮的舅妈陈氏,赫然看见段葛兮站在门外,一身质料极好的衣服加上这动人的五官,居然让陈氏晃了一下在惊愕的认出来,道:“葛兮?”

    段葛兮有点哭笑不得,这才多久没有见面舅妈就不认识自己了。

    段葛兮点点头道:“舅妈,我就是葛兮呀。”

    陈氏忽然尴尬一笑,道:“女大十八变,变的我都快要不认识了,赶紧进来吧。”于是陈氏也不打算出门买菜了,而是欢欢喜喜的带着段葛兮进门了。

    段葛兮前脚进门便看到夏云正在院子里面帮忙种植一点花花草草,这虽然是三进的院子,但是十分的陈旧,即便是陈旧,夏云也喜欢有一点舒适的装饰,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看见段葛兮进门,夏云急忙丢掉手中的活,赶紧跑到段葛兮的身边,十分激动惊喜道:“葛兮,你总算来了。”

    段葛兮看着芳华少女的夏云,只比自己大一点,原本是将门之后的正经嫡女,现在却做着一些丫鬟所做的琐碎之事,不由得心里有点难受,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端段葛兮把自己当做夏家的一份子,所以看见夏家的人生活,就像自己过的生活一样。

    段葛兮对夏云点点头,道:“应该说你们终于到京城了,。”

    夏云再见到段葛兮的时候也算是感慨万千,这段时间她总是点点滴滴的回忆着段葛兮的一切,越想着越觉得段葛兮很勇敢,很坚强,这么坚强勇敢的女子,简直比自己更像是将门之后。

    所以此时夏云除了激动和欣喜之外,还有钦佩,她钦佩段葛兮这样的心机和计谋,能帮助夏家摆脱层层困境,又弱质纤纤的手就能拨开夏家头上的风云。

    可是自己呢?明明比这个表妹大一点,可偏偏还需要这个表妹的帮助,不行,她也要学习段葛,学习段葛兮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自己的家人。

    所以看到段葛兮的时候夏云的心是激动的。

    只是夏云此时的眼神段葛兮没有时间研究,她随便和夏云寒暄了几句百年让阿露把身上带的银子拿出来,夏松身体不好需要治疗,需要大量的药物维持,必然要花不少的钱。

    要不然夏云的身上也不会穿着还在宣德堂穿过的裙子,还明显的短了一大截。

    段葛兮坚定把银子交给陈氏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要看看夏松了,夏家之所以如此牵动段葛兮的心魂,很大一部分都是夏松的原因,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现在身子极为不舒适,这可是她的外祖父。

    当段葛兮进了夏松房间的时候,正看见系夏青把夏松扶着,秋霜和春雨一个人给夏松喂药,一个人给夏松端着盆,盆里面有一些被夏松吐出来的污秽的东西。

    段葛兮的心陡然的一惊,却也不敢出声怕惊扰到了夏松。

    因为她看见夏松这个时候正咳成一团,咳的身子都在抽搐,浑身都在颤抖。

    夏青对两个丫鬟道:“最近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又这样子了?”

    秋霜的眼睛都红了,道:“老爷,这老将军是近日来京城在路上奔波的原因,老将军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日此奔波自然不行的。”

    夏青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夏松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段葛兮什么都顾忌不了,急忙呼唤翠浓赶紧过来。

    翠浓的医术连秦寂然都觊觎过的,这个时候断然一定要把夏松看好,否则的话段葛兮的心里十分难安。

    不出片刻,翠浓便来了,和所有的大夫一样,第一件事就是让夏松躺在床上,然后诊脉,再看看眼睛,观察一下气色,如此观察了一发下来时间已经很久了,翠浓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诊断完毕后,翠浓神色你凝重对段葛兮和夏青道:“老将军这是憋闷所致的内伤。”

    夏青和段葛兮同时惊愣道:“憋闷所致的内伤?”这是何解?

    这个时候夏云和夏霄都过来了,这段时间没有见过夏霄,此时的少年身量好像张长了,看起来好似从骨子里面散散发出一股坚忍不拔的味道。

    不过段葛兮现在可是来不及打量夏霄,她的心思全部在心思全部在翠浓的身上。

    翠浓十分感慨道:“老将军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很不适合长途折腾,虽然这次老将军一家进城用了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照顾老将军,可是老将军的身子还是吃不消,虽然将军的身子吃不消,而且路上很不舒服,但是老将军为何不让家人操心,便一个人把所有爹不适都忍受着,用极大的毅力忍受着,脏腑原本就似十分脆弱了,还要有苦不能说,有痛不能叫,就这样,这就叫做憋闷所致的内伤。”

    段葛兮的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变的十分的难受,夏松如此奔波可都不是自己的安排,那么这次夏松如此,自己是不是就是罪魁祸首?

    段葛兮的心有深深的内疚之感。

    这个时候夏松又咳了机会,咳嗽停顿了一会,他也清醒了不少,看着段葛兮站在身边,眸子里面堆积的全部都是内疚。

    夏松就好像看到了夏羽的小时候,夏羽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他原本就是严厉的父亲,不管是对待儿子还是女儿都十分的严厉。

    夏羽小时候为了博得他的父爱,总是眼眸里面含着一些东西看着他,击溃他的坚持。

    现在葛兮眼中的情绪虽然叫做内疚,可这毕竟是夏羽的孩子,有种天然的神似之感。

    夏松对段葛兮笑道:“葛兮来了?”

    夏松虽然没有用多少的欣喜和愉悦来渲染这几个字,但是一腔亲人之间的感情好似呼之欲出一般。

    段葛兮一听,眼泪便立刻出来了,她坐在夏松的身边,道:“外祖父,葛兮来了,葛兮现在才过来看你。”段葛兮实在说不出来葛兮不孝这几个字,现在说出来好似有让别人体恤和同情的味道,段葛兮觉得自己在夏松这边根本不值得同情和体恤。

    夏松何曾体会不到段葛的情绪呢?

    他笑道:“我的傻外孙女,这京城可是我的根,我从小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落叶归根,我迟早要回来的,若是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留在那个乡子里面,只怕我死都不能瞑目啊,傻外孙女,是你实现了外祖父落叶归根的愿望,还那么忧心干什么,要高兴一点知道吗?”

    夏松这话说的十分的中肯,段葛兮听在耳朵里面,再看着夏松熠熠生辉的目光,还有夏松声音里面的爽朗,丝毫没有其他的意思,夏松的高兴是真的,夏松想落叶归根也是真的。

    那么这一路的颠簸被夏松的意思若说出来,大约也是值得的。

    听到此处,段葛兮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反正不管想什么,她现在的心终于还是松了很多。

    松懈下来后,段葛兮立马为身边的翠浓,道:“老将军这身子,若是以后调养会慢慢的好起来吗?”

    翠浓点点头道:“老将军的身子并非一朝一夕所成的疾病,所以治疗起来过程也十分的漫长,只是老将军的心思。”说到此处翠浓好似意识自己说错了话,所以立马不敢说说话了。

    但是众人都知道翠浓这话什么意思了,那便是老将军的十分忧郁。

    这多年的病情直接是忧郁造成的,想想看,夏松最先失去女儿夏羽,然后失去大儿子夏爽,三儿子夏辕,后来又失去了夏老夫人,这些年他断断续续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被秦秀江和方谦联合污蔑谋害,被秦源扣上了一个叛国的罪名,在白云乡被折辱了这么多年。

    夏松现在活着还算是正常都算是十分坚韧了,若是换做其他的人,不知会生不如死成什么滋味了。

    此时的段葛兮心里颇不是滋味,唯有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用自己的全部力气保护夏家,这是对夏羽的在天之灵的慰藉,也是段葛兮自己的一个心愿,一个畜养自己势力的心愿。

    这时候夏霄轻声道:“葛兮姐姐,爷爷真的会好吗?”

    或许此时没有人顾忌到夏霄,都以为夏霄是一个小小的少年不懂人情的冷暖,就算是懂,应该也不会懂大人繁复的感情世界。

    但是没有人知道夏霄对亲情的渴望,这些年他亲眼看见家人的为难,亲眼看到夏松在白云乡日咳夜咳,亲眼看到夏松逐渐的白了头发,亲眼看到夏从一个精神矍铄的将军,忽然变成一个病魔缠身的老者,又看到自己的叔叔伯伯死的死疯的疯。

    他小小的心从小就感染的是大人的无奈,和对生命的感叹,其实在夏霄的内心已经逐渐的形成了一股子气,那就是勇气,悲愤之气。

    他知道要改变夏家,或者说要重振夏家,必须要强大自己,所以他此时问段葛兮的这般话的时候,目光是饱含着希望和激情的,而且他的激情大有炸裂之感,就像满了的水要溢出来了一样。

    段葛兮和这眼神一碰撞上便深深的被这眼神给震撼了,电光火石之间,段葛兮已经很快的能够断定,以后的夏家的希望肯定就在这少年的身上。

    段葛兮对夏霄点点头,十分笃定道:“会的,这是在京城有最好的大夫,而且外祖父的身子,只要心情好了,以后对夏家充满了希望就能好起来。”

    夏霄的眼神顿时闪亮了起来,他怔怔的反复咀嚼着希望这个词,最后他小心翼翼对段葛兮道:“那么,葛兮姐姐,我以后可以成为夏家的希望吗?”

    段葛兮十分感叹夏霄的聪慧,夏青和陈氏还有夏云都在夏霄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夏松听了一会,忽然一声大笑,道:“你可以的,你是我夏家的子孙,必然可以成为我夏家的希望。”

    于是夏松看着段葛兮,浑浊的眼神好似比任何时候都要清越了起来,他对段葛兮道:“霄哥儿可以吗?”

    可以吗?

    段葛兮的目光十分柔和的看着夏霄,但是从下一刻她好似看到了秦寂然和夏霄的重合,秦寂然从十岁开始就表现出卓越的天赋,在军事上的能力几乎是让人叹为观止。

    现在的夏霄十三岁,好不到弱冠之年,这么好的苗子若是放在秦寂然的身边……。

    段葛兮的头脑里面嗡的一响,若是把夏霄放在秦寂然的身边,段葛兮居然越想越激动。

    那心里的激动自然而然的渗透到了表情上,虽然只渗透了一点点,但是段葛兮那眉眼的飞扬之感是无法遮掩的。

    夏松问道:“葛兮,你想到了什么如此开心?”

    段葛兮微微一笑,对夏松道:“外祖父,若是我有法子把夏霄送入军营里面磨炼,不知道可不可以?”

    夏家的一家子都是将门之家,这家族之人的血液,本来就有尚武的因子,所引听见段葛兮说可以把夏霄送入军营里面,夏松的顿时一怔,继而又十分的激动,激动了一会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题,又很担忧道:“可是霄哥儿是我夏松的孙子,若是现在把他送入军营里面,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就能知道我们所有的人都在京城,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夏松的话就像一盆水,当场把夏家所有人的希望完全浇灭。

    倒是段葛兮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外祖父,你可认识一个叫做秦寂然的人?”

    夏松倒吸一口凉气,想着那个惊才绝艳的男子,最后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道:“那可是少年天才,我自然认识,当年我戎马倥偬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娃娃,这样的小娃娃居然也能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我夏松平生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是你说的潇王爷,是这个。”夏松举起大拇指赞叹着。

    可是赞叹着赞叹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何葛兮会忽然说出秦寂然的名字,难道葛兮认秦寂然?

    想到此处夏松看着段葛兮,只见段葛兮的脸上挂着一丝丝温和的笑意,这便是默认自己人认识秦寂然了?而且看样子还和秦寂然的颇为熟悉?

    夏松还是忍不住道:“你认识他?”

    段葛兮点点头道:“算是认识,阴差阳错之下认识的,所以外祖父,葛兮刚刚说的话是想把霄哥儿送入潇王的军营,在他那但是能十分的放心,在说葛兮今天来的目的除了看望往外祖父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光明正大的把夏家当年被诬陷叛国事情抖出来,让这天下的黎民百姓看看夏家当初受了多大的委屈。”

    夏松看着段葛兮义正言辞的说着这些话,他的心是感慨万千的,没有想到把夏家从那水深火热的环境里面拉出来的,居然是这个外孙女,也没有想到这个外孙女还把他们夏家带入京城。

    现在这个外孙女又在计划着未来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外孙女明明是一个少女,但是所作所为好似一个智者一样,甚至很多的地方比他都想的面面俱到。

    夏松本来是十分震撼的看着这个外孙女,夏家的其他人也是很震撼的看着这个字挥斥方遒的女子。

    可是看着看着,夏家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低迷的心酸状态之中,他们共同的意识到这个十几岁的女子居然如此侃侃,那说明背后一定经历了什么,即便没有经历什么,那也是义无反顾的奉献了什么。

    即便是没有经历,没有奉献,那么她此时态度也绝对是对了夏家上刀山下火海的态度。

    夏家的人此时对段葛兮算是彻底的心软了。

    夏青急忙对段葛兮道:“葛兮,你现在是段家的二小姐,这些事情还是算了吧,既然我们夏家的人已经回京了,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人都是往高处走的,你莫要太为夏家的事情上心了,你好好的过好自己就行了。”

    段葛兮的心蓦然的又软了下来,她知道夏青此言是怕她真的为夏家付出了太多,怕她把自己搭进来了不值得。

    但是段葛兮逐渐的意识到自己一下子没有收住嘴巴,把话说的太多了,这可能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说起话来随意了很多。

    所以段葛兮马上又有了其他的计较,那就是不说了,但是要把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逐一的实现。

    所以段葛兮对夏青道:“舅舅说的是,葛兮会注意的,但是我要奉劝外祖父和舅舅,心里一定要怀着希望。”

    说到此处,段葛兮把话收住了,她知道若是她再说下去,夏家的人还以为她要做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夏家的事,那么夏家的人绝对会劝阻的,所以及时收住,日后让夏家的人发现,她不仅能帮助夏家,而且也能保住自己。

    看到段葛兮如此,夏松和夏清单都松了一口气。

    夏松和夏青松气的时候,夏霄有点担心,他很担心刚才这位表姐说的话会不作数,那就是带他进潇王府邸的军营。

    所以夏霄红着脸站在段葛兮的身边,低声道:“葛兮姐姐,你能带我去军营吗?”

    段葛兮看着一眼脸红的少年,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段葛兮倒是十分大方的摸摸夏霄的头,和煦道:“这件事肯定要答应你,因为你可是夏家的希望,只有你练好了本事,今后的将来必定会有用武之地,一旦有了用武之地,夏家就自然地崛起了。”

    夏霄坚定的点点头。

    今天和夏家人在京城这个巷子里面的院子见面,大家都是很开心的,即便夏松现在病魔缠身,连坐起来都需要秋霜和春雨的搀扶,但是夏松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为了让夏松的病情早点好起来,段葛兮直接让翠浓给夏松开了几幅中药,而且还第一时间让潇远给跑腿抓药回家。

    又跟着秋霜和春雨一起煎药,最后更是帮着夏松把药喂了夏松。

    末了,段葛兮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大舅舅夏爽。

    也不顾夏爽身子穿的衣服不干净,还让翠浓瞧瞧夏爽这痴痴呆呆的疯病有没有得治。

    可是翠浓说夏爽大约是很严重的心里问题,这辈子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的话,夏爽根本不会有所好转、。

    看着夏云和陈氏的衣着十分的简陋,段葛兮直接吩咐阿露,回到段家后一定要在如意坊多做几身过得去的衣服。

    这次在京和夏家的人在一起,和上一次去白云乡去夏家的感觉完全不同。

    在白云乡的夏家是段葛兮的牵挂,但是到了京城的夏家却是段葛兮的责任,有了这个责任,段葛兮知道自己沉甸甸的了,也知道今后顾虑的事情有很多,更知道有了这幸福的依靠是多么奇妙的一家事,上一时被吕月姝和段悠兮害的如此境地,这一世她知道这背后的亲情是多么暖人的东西。

    她会好好珍惜,会精心呵护的。

    在夏家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段葛兮终和段家的人告辞了。

    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天黑之前必须要赶回段家才行。

    就当段葛兮跨进段家大门的时候,明显的感觉有很大的不同。

    段葛兮还在分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身边的阿露立马道:“小姐,怎么只有一个门卫啊?”

    是啊,怎么只有一个呢?刚才段葛兮还觉得好似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不对劲的不就是这门卫只有一个吗?要知道她们出来的时候还有四个门卫,怎么现在只有一个,而且这个门外的情绪不对,好似有点恍惚的站在这里。

    不待段葛兮说话,阿露便对侍卫道:“喂,怎么只有你一个呢?其他的人呢?”

    这时候那个侍卫才一个哆嗦,待看清楚是段葛兮之后,忽然道:“二小姐,你赶紧回院子里面去,老爷和老夫人今天要杀人了,这些人都被召集去了荣锦堂。”

    段葛兮忽然想到上午出来的时候看到余蓉蓉,又想到余蓉蓉说的那个问题,秋姨娘的事。

    段葛兮立马惊愕道:“你说老夫人和老爷要杀的人是不是秋姨娘?”

    门卫急忙点点头,道:“老爷和老夫人的火气很大,说我们这府邸的下人不管事,居然让秋姨娘私出门,我们府邸的下人都去受罚了。”

    难怪这个门卫如此的害怕,原来是秋姨娘去了桃花楼被段鹄知道后,便立马责怪这些下人看管不严,所以这是在惩罚下人,也是在惩罚秋姨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