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还未意识到段葛兮为何会在这里,林湘立马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段葛兮道:“我在这里等你,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林湘下意识道:“昨晚上那个黑衣女子是你的人?”
段葛兮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林湘登时来火道:“段葛兮,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嫁穆中远,只想好好的过日子,我从来没有主动找你麻烦,我只是厌恶你们段家的人,怎么?你竟然让那样伸手矫健的女子晚上潜入了我的房间,你是想害死我吗?”
林湘自认没有跟段葛兮结下深仇大恨,即便她很多次都对段葛兮恨之入骨,可是她从来没有主动陷害过段葛兮。
可是段葛兮居然给她的房间安排阿诺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人,林湘觉得段葛兮十分的厌恶。
段葛兮问道:“穆夫人以为我叫你出来是做何事呢?”
林湘想了一会,惊愕道:“难道是你要告诉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段葛兮叹了一声道:“穆夫人还真是可怜至极,可怜的很啊,被人害死了孩子,又被人害的失血过多,看眼这寿命不长,可还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是被谁陷害的,真是可悲至极,可叹至极啊。”
林湘惊愕道:“段葛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被人陷害的?”
段葛兮对林湘道:“我身边的这位姑娘颇有医术,让她给你把脉看看,当然,如果穆夫人先要信得过。”
林湘还打算等一会回家请一个大夫个过来给她瞧瞧身子的。
既然段葛兮说她身边的翠浓颇有医术,那么瞧瞧也是无妨的。
毕竟,林湘现在心里也很担忧,昨晚上她也做了好几次的噩梦,梦境里面,居然有人问她索命,这可不是妙事。
林湘也不知道为何,好像鬼使神差般对段葛兮道:“好,那就让你身边的丫鬟过来给我把把脉,若是一句话说的不对劲,我便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我不会觉得你那么好心,找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诊脉,而没有什么其他的交易。”
这一点林湘到不笨。
其实林湘不笨,要怪,就怪段水云的手段太狡猾,林湘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很快,翠浓上去给林湘诊脉。
因为林湘刚刚小产,不能久站的原因,所以一心人找了一个凉亭坐下来。
翠浓的手搭在林湘的手腕上,不一会眉头就越拧越深。
直到最后,翠浓都有点后怕,道:“想不到穆夫人的身子已经严重到如此的地步了。”
严重?
林湘坚决不信道:“你莫要胡说八道,若是你说我身子失血过多,我还相信,可是你说我严重,我却是不信的,我自幼觉得身子的体质不错,如何会被人陷害如此严重的地步,你莫要谎话连篇,骗了我。”
林湘不喜欢段葛兮,连对着段葛兮身边的翠浓也是厌恶至极的。
段葛兮也不恼怒,段葛兮对翠浓道:“把你诊脉的结果告诉穆夫人,要一字不落的告诉吗夫人。”
翠浓对林湘问道:“夫人是否觉得最近的梦境很多?半个月前觉得自己的身子虚浮,可还觉得是妊娠反应太大?夫人不仅多梦盗汗,而且最近睡觉时候,总会犯困不说,还睡不熟,总是觉得身后会有点轻微的瘙痒?夫人最近不思饮食,而且总会偏头疼,虽然整体看起来,夫人的身子倒不像是什么疑难杂症之病,但是夫人的体内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腐朽之相,若是再这样持续下去一个月,很难想象,这个世界还没有没有夫人这号人。”
林湘不可思议道:“我的身子居然有这么严重?这不可能啊。”
说是不可能,实际上林湘的脸色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在前一刻她是很不相信段葛兮和翠浓的。
可是现在的林湘,只有惊愕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确实是不可能的,可说不可能,刚才翠浓又把她的症状说的清清楚楚,丝毫不差,林湘就是这些症状。
想了一会,林湘继续问道:“可是之前的大夫只说我的身子虚弱,没有说我有那么严重的毛病啊。”
段葛兮问道:“可夫人这知道那些大夫的来头?”
林湘立马道:“大夫都是京城那些有名头的,我林湘的身份,若是被那些不出名的大夫给诊断,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有钱,尤其不缺银子,她的银子多的直接连太医都请得起。
段葛兮道:“我知道穆夫人不缺银子,可是穆夫人难道以为别人收买不了你请进府邸的大夫吗?”
林湘想了一会,好笑道:“段二小姐在说笑吧,我请一个大夫,不仅会给出诊费用,还会打赏不少,难道段二小姐意思,我身边还有比我更有银子的人,在等着收买我请回家的大夫?”
这是林湘绝对不会相信的,她绝对不会相信她的身边会有比她有银子的人。
段葛兮嗤了一声,道:“穆夫人好大的口气,恰好,我就认识一个人,她也有不少的银子,或许比不上你的父亲有财力,但是绝对能比的上你。”
林湘问道:“你认识的人可是我身边的?”
段葛兮点点头。
林湘又好气又好笑,道:“段二小姐,你要说谁,究竟我身边的谁比我银子多,还能收买给我看病的大夫?”
段葛兮也不犹豫,道:“段水云。”
“不可能。”林湘坚决道。
为了强化为何不可能,林湘又接着道:“当时段水云被抬进穆家的时候只有十抬嫁妆,虽说这十抬也不少,可是远远没有我的值钱,而且段水云的嫁妆都在穆家的库房里面,她倒是大方的很。先不说这些嫁妆问题,她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我叫她往东,她绝对不会往西,段葛兮,你说说看,你的三妹是这么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她怎么会做出收买大夫然后陷害我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林湘停顿了一下,登时又笑道:“段葛兮,你是不是和你三妹闹掰了,然后在我这里故意说你三妹也要陷害我,然后让我回去跟你三妹斗过你死我活,然后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林湘绝对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段水云胆敢陷害她。
想起段水云那个唯唯诺诺的性子,林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段葛兮的眼神露出无比讥诮的神色,道:“原来你是这样觉得的,可悲可叹,可惜,可怜啊,难怪你不是我三妹的对手,她害你至此,你居然都不信。”
林湘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只是不相信她有这个能耐,你告诉我,我身边有一个什么怯懦无比的女子在谋害我,在对我的身体蚕食鲸吞,你要我如何相信!”
林湘不愿意相信段水云有这个本事,段葛兮能理解,只是段葛兮觉得可笑至极,段水云害人,居然把人害成这步田地,还能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她。
这就是能耐,这就是段水云的手段,她默默的潜伏在暗地,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她果真是让人惶恐。
段葛兮有点嘲笑自己轻敌了。
段葛兮看着林湘的眼睛,忽然冷笑道:“你都这步田地了,难道还对她没有丝毫的怀疑?难道穆夫人,觉得自己还可以活很久?”
林湘心里也是很震撼,刚才翠浓说的那番话,简直把她的实情说的清清楚楚,对,她符合翠浓所说的一切。
只是段水云,林湘一直觉得她可以随意的拿捏,而且段水云身上真的没啥银子,她很难想象。
林湘坚定道:“要让我相信是段水云对我干的好事,除非你们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段葛兮问忽然道:“玄魄,把你调查的事情给穆夫人说来听听。”
不出片刻,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个杀气凛冽的男子,把林湘给惊动了一下,段葛兮身边居然有这样的高手,来无影去无踪的。
玄魄对林湘冷冷道:“夫人府上的段家三小姐,财富堪比夫人,有从赌坊里面押注得胜的银票,还有一些真金白银,夫人若是不信,我带夫人过去看看就是,恰好,夫人府上的段三此时就在她的小私库里面。”
说实话,秦寂然身边玄魄这样的高手根本不屑于跟林湘这样的人说话,但奈何,这是段葛兮的要求。
不待林湘有什么话,玄魄抓着林湘的胳膊就消失在段葛兮一行人面前,玄魄的轻功非凡,他大概是带林湘去看段水云了。
林妈妈有点着急,但她到底年纪大一些,觉得段葛兮的话还是可信的,于是按捺住性子,大约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玄魄带着林湘回来了。
玄魄这个人,对林湘的动作丝毫没有半分温柔可言,完全是生拉硬拽,好似林湘是什么腌臜的玩意似的。
但是林湘没有因为玄魄对她毫无尊重而恼怒。
林湘的神情是惊愕的,是复杂的,不可思议的。
看到林湘怔愣的表情,段葛兮已经猜到,林湘肯定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面。
果然,林湘稍微缓了片刻,才对段葛兮道:“果然,你们段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大姐处处争抢算计,你不争不抢,可你是个腹黑的,你四妹也不消停,原来居然敢对沈延无礼,现在连怯懦无比的段水云都藏匿的那么深。”
林湘刚才被玄魄带到了那个巷子,正好看见段水云跟丫鬟桃花在盘点金银银票,林湘虽然站的远,听的不甚清楚,但是玄魄耳力视力都极好,把段水云原封不动的话都说给她听。
玄魄说,段水云有白银两千两,黄金五百两,加上上次赢的那赌坊万两,段水云身上居然有如此的财富。
这样说来,段水云绝对有能力收买她身边的大夫。
呵呵,她每次诊脉都会给大夫大赏数十两银子,她段水云绝对可以翻倍。
段葛兮不说话,她默默的听着,她知道林湘很疑惑,绝对有很多话会亲自问她的。
没有必然要和林湘死缠烂打,要让她逐渐的相信,并且接受敌人比她强大的事实,林湘才会反扑。
林湘继续道:“段葛兮,段水云究竟要干什么?她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段葛兮道:“她不想做一个妾,她想除掉你,为她自己扫清楚障碍,她好成为穆夫人。”
好狠的段水云,那个贱人。
林湘的神色有点扭曲,不一会林湘又问道:“段葛兮,你让你丫鬟给我说清楚,我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究竟被段水云残害到哪种程度,她究竟是怎么残害我的。”
段葛兮既然过来告诉她这一切,肯定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翠浓道:“穆夫人,你的体内有滑胎药物的痕迹,你有孕的时候,是不是佩戴了什么东西?”
林湘刚刚有孕不久,段水云便上前道贺过,当时林湘说睡眠不太好,段水云便送给给林湘一个香囊,嘱咐说这香囊有定气凝神的东西,对睡眠安胎都比较好。
后来林湘就佩戴了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林湘豁然明白很多,她就说说呢,她的身子一直很好。
明明胎相稳定,可偏偏哎半个月之前闪了一下身子,之后就会小产。
怪不得,怪不得,是段水云在香囊里面动了手脚。
翠浓道:“麝香,红花,生附子,夹竹桃都是堕胎的利器,想必段三必然在那个香囊里面缝制了此类的物品,所以才会导致穆夫人胎落。”
段水云觉得自己都快扭曲,浑身释放出一股暴戾之气。
林湘道:“好狠,她好狠,居然敢这般玩弄我,我回去必然会让她暴毙。”
一想起她居然会被段水云给暗算,林湘的心里就比吃了苍翼还要难受,要知道那可是段水云啊。
连那段水云把她都弄的毫无招架之力,林湘的心里不是不气愤。
段葛兮继续对翠浓点头,示意翠浓继续说话。
翠浓继续道:“穆夫人,话说你的身子不错,可为何还会失血过多,那是因为我刚才把脉的时候,发现你的身体有异常,你的身子进了软体动物,若是不出所料,穆夫人的身体里面便有几条水蛭。”
“什么?水蛭?”林湘大呼道。
若说之前段葛兮和翠浓的话让翠浓只是对段水云厌恶不已,那么现在林湘完全是惶恐,好可怕,她的身体里面居然有水蛭这样恐怖的东西,这想起来就让林湘觉得作呕。
林湘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看了好几遍,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林湘能感受的出来,好像皮肤里面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穿行。
我的天,林湘死死的拽住自己的斗篷,她对段葛兮狰狞的怒道:“你什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肯定是在背后看好戏的对不对?段葛兮,你好狠,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林湘不是一个大量的人,她没有想都段葛兮会这个时候告诉她,已经算是能够挽救她一命,可她还是埋段葛兮过告诉她的时间太晚了。
林湘心里早就是恼恨交加,她恨段葛兮隔岸观火,也怨恨段水云阴险的在背后捅刀子。
林湘会如这般,好像就在段葛兮意料之中。
段葛兮收回漠然的眼神,骤然变化的巨冷。
段葛兮道:“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对付段水云,我希望看到段水云不得好死,你盘踞着左都御史夫人的位置,而段水云,只是一个卑贱无比的蝼蚁,我要你让段水云不得好死。”
说到不得好死的时候,段葛兮的语气冰冷的刺骨,这冰冷的气息比林湘还要冷漠。
林湘怔愣了一下,问道:“段二小姐为何会对自己的三妹恨之入骨?”
段葛兮看着林湘,一字一句道:“因为她也是那么陷害我的,她让我中毒,而且那毒药我现在都找不到解药,关键的是,她给我下了这么久的毒,我居然昨天才发现。”
告诉林湘这一点,段葛兮毫不吝啬,只要让林湘觉得自己也是悲惨的,林湘才会觉得和段葛兮是一致的。
这样才能在心里产生平衡制衡的感觉。
果然,林湘听了段葛兮的话,好好的把段葛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遍,最后呵呵笑道:“哈哈,段二小姐都能中招,那就说明我不是蠢笨的人,要怪,就怪你的三妹太厉害,我在想,你们段家都是什么人啊,为何出生在你们段家的女子都会如此的厉害,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林湘就是在刺激段葛兮,因为林湘的心里平衡了。
段葛兮都能中招,这就是说明林湘自己并不是笨的无药可救。
段葛兮也不气,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要淡定。
林湘厌恶段家的人,能讽刺她肯定会讽刺她的,只要不要过火,段葛兮都能接受。
段葛兮缄默了片刻,便对林湘道:“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可是奇怪有什么用,穆夫人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厌恶我们段家,穆夫人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自保,第二件事就是反击,若是穆夫人信得过,我愿意襄助穆夫人对付段水云。”
段葛兮的目的林湘清楚的很,就是要利用她的手去打击对抗段水云。
林湘问道:“我为何要答应你?段水云和你也有仇恨,你怎么不自己对付她,而且要拿我当筏子,你以为我会愿意吗?”
段葛兮也不生气,道:“我知道你不愿给我当筏子,可是你身上的毛病只有我身边的人才有办法帮你驱除,若是不想早死的话,只能乖乖的给我当筏子,由不得你不愿意,这是没有原则,我可以立马让段水云死去,可是那样太便宜她了,所我让你对付她,把她打击的越惨越好,不管你愿不愿意。”
这个时候,段葛兮可不会被林湘制衡的丝毫,段葛兮的手中本来就有筹码。
这是没有选择了。
林湘迅速的想了一下,还是性命重要。
于是林湘道:“好,只要段二小姐愿意帮我保护性命,我就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死,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现在林湘真的是对段水云恨到骨子里面了。
若是现在身边站的就是段水云,那么林湘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让段水云去死。
段葛兮告诫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对抗仇人的办法,但是在我看来,最残忍最真有力的对抗办法就是,钝刀割肉,段水云不怕死,不怕威胁,不怕你跟她玩儿阴谋诡计,段水云害怕失败,你只要让她每一次都失败,搓搓她的锐气,就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从而陷入深沉的自责之中,然后再步步打击她,让她感受到敌人的强大,从而产生恐惧,对段水云报仇,应该是这样的。”
段水云虽然是段家贵女,可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她隐忍而卑贱,穷习惯了,淡定习惯了。
给人当陪衬也习惯了,看起来段水云已经是无懈可击了。
阴暗的角落让段水云的心里变得十分隐忍,必然她会觉得她的手段很高明。
所以若是她尝试了连番失败的滋味之后,必然内心会崩溃。
待到段水云内心崩溃的时候,再致命击打,那么段水云必死无疑。
林湘道:“好,我本来就对那个贱人恨之入骨,只要能给那个贱人致命的打击,我必然会配合段二小姐所做之事,只是,我这身子骨。”
已经被段水云作践到那种地步了。
段葛兮对翠浓道:“当初的那玉露丹还有没有?”
翠浓准备的很稳妥,道:“有。”
段葛兮道:“先给穆夫人吃上屹立,先缓解一下身子的问题。”
翠浓二话不说的拿出玉露丹,递给林湘。
看着手掌上小小的一点殷红,林湘的心里有点发憷。
段葛兮道:“穆夫人放心,穆夫人现在已经是等死之人了,难道还怕我会陷害你不成?”
段葛兮说的有道理,林湘也不矫情怀疑了。
顿时把这颗药丸也放入口中。
很快,段葛兮便和林湘告辞了。
以后阿诺就是联络林湘的好手,段水云,我么走着瞧。
段葛兮回家的路途会经过今天炫红失踪的道路,这是如论如何都避开不了的。
此时炫红失踪之处,人满为患,还有不少的衙役,看样子炫红的失踪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动荡了。
要不然不会动用衙役过来,周围围堵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有百姓在一起议论道:“这青天白日的,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呢?这不是让人好生好找吗?”
“是啊,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哎,不是有人说那炫红姑娘经过这里吗?可是走了一路,也找了很多地方,仍旧丝毫不见炫红姑娘的踪迹。”
“这京城不太平,是不是炫红姑娘遭遇不测了?”
“嘘,你小点声音,你看看人家的母亲,都焦急不已了,你这话若是被她听见,指不定心里会怎么难受,只怕连一个念想都没有了。”
“炫红姑娘不是还有一个很有出息的大哥嘛,这没了念想,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了?”
“……”
果然,朱氏和炫朗都在这里。
炫朗尚且还能冷静的跟衙役交流着什么,可是朱氏万分着急。
今天上午炫红从家里出来,也没有给朱氏打招呼,朱氏根本就不知道炫红要干什么。
后来等了好久都不见回家,朱是亲自过来找,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所以朱氏着急了,便把炫朗都给惊动了。
朱氏哭丧着声音道:“我的乖女儿啊,我只有那么一个女儿,这可千万不要丢了才是啊,若是我的女儿找不到了,我也不要活了。”
朱氏一边嚎着嗓子,一边捶胸顿足的控诉。
炫朗十分头疼的看着这一切,他现在也很茫然啊。
就在炫朗叹气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人群的外面,马车里面出来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风华无限,不是段葛兮又是谁?
段葛兮怎么来了?
段葛兮也看见了炫朗,便朝人群之中走进来。
段葛兮给炫朗和朱氏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礼貌的问道:“夫人,公子,见你们神色焦虑,这可是有什么不妙的大事发生?”
段葛兮面色平静,当然心里也是很平静的,毕竟玄魄做事向来干净的很,断然不会给人发现炫红失踪就是她的筹谋。
其实炫红算不上失踪,只是自食恶果去了。
在那个卑贱下作的地方,只怕暗无天日,整天被人蒙在昏暗的角落玩弄,必然不会知道那本女子就是炫红。
段葛兮不担心,不管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人,大概都不会想到炫红在那个阴暗腌臜的角落吧。
炫朗有点担忧的对段葛兮道:“炫红不见了。”
段葛兮惊愕道:“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多余的话,段葛兮也说不出来。
毕竟炫红的失踪和自己有莫大关系。
炫朗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总觉得她不对劲。”
玄朗很无力,他最近很忙,有很事情没有理清楚思路,炫红那天很晚回家他不是不知道。后来和朱氏说了几句,可朱氏对炫红的纵容让炫朗忧心不已。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朱氏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对炫朗嗔怪道:“我儿啊,你要找到你妹妹啊,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千万不要让她失踪了,若是找不到她,娘亲估计没有什么活头了,她可是我的心肝啊。”
朱氏因为炫红的事,现在神色恍惚,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但是段葛兮并不同情,因为从朱氏态度,段葛兮看到了纵容和溺爱。
若不是朱氏的纵容,炫红何以连她的建议也觉得是居心叵测。
玄朗神色很为难,朱氏见炫朗这样子,又看到段葛兮,急忙跪在地上对段葛兮道:“段二小姐是京城贵女,应该很熟悉这些京城形式,还请段二小姐务必留意,帮我找回我的女儿吧,我求求你了。”
说到求,朱氏跪在地上给段葛兮磕头,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可怜至极。
段葛兮急忙搀扶,道:“夫人不必忧心,我会帮助夫人好好寻找令千金便是,夫人还是回家吧,在家里等待消息吧。”
朱氏反握着段葛兮的手,殷勤道:“谢谢段二小姐,若是段二小姐能帮我找到我的闺女,段二小姐便是我的贵人,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段二小姐的恩情。”
段葛兮有点为难道:“京城年年都有失踪的人口,也有到现在还没有着落的,我也不能与完全给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令千金,我只能全力以赴,还请夫人多找一些人帮忙一起找吧。”
段葛兮可不是什么实打实的好人,但是又不愿意被玄朗看出破绽,所以态度还算对炫红比较在意。
段葛兮这话听起来应该是很让人感动的,可是朱氏没有,朱氏怔怔的看着段葛兮,半晌后抓住段葛兮的胳膊摇晃道:“不能,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女儿,你一定,别人可以帮我,我感谢,我也感谢你,可是找到炫红也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要找到她。”
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