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基洛夫却根本没注意到亨利的眼色，还热情地邀请亨利：“走吧，亨利。我们的黑天鹅嘉尔卡，白天鹅丽莎，可经常提到你呢。”

    “咳咳咳！”见基洛夫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暗示，亨利只能剧烈地咳嗽起来。

    “亨利，你怎么了？”听到亨利在剧烈地咳嗽，基洛夫关切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亨利见波西娅也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连忙摆着手说：“我只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已。”

    为了防止基洛夫再次提到两只黑白天鹅，亨利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基洛夫先生，听说你见过居里夫妇了吗？”

    “是的，亨利，我见过了。”基洛夫点点头，微笑着说：“居里先生还邀请我明天去他们家里做客。既然你来了，那不妨就一同前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亨利得知可以见到后世闻名的居里夫妇，不禁喜出望外，连忙问道：“不知明天什么时候，我到时过来找你。”

    “中午两点。”基洛夫一本正经地问亨利：“不知你那个时候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亨利连忙使劲地点点头，说道：“到时我一定准时过来。”

    亨利和基洛夫又闲聊一阵后，便起身告辞了。

    他和波西娅乘坐的马车，再次路过老佛爷百货商店时，依旧没有停留，而是直接驶了过去。波西娅见亨利一直望着老佛爷的招牌，却又不想进去，便好奇地问：“亨利，你老是看百货商店的照片做什么？”

    “波西娅，我不是说，要制作一种以你名字命名的香水吗？”亨利用手朝老佛爷百货商店一指，说道：“只要香水研制成功，开始批量生产时，我会首先把香水放在这个老佛爷百货商店里销售。等到产量足够多的时候，再拿到伦敦的百货商店销售。”

    波西娅听后，心里很是感动。但她却很担心地说：“亨利，我担心我们要是去了格拉斯，找不到你要找的那位调香师，又该怎么办呢？”

    “波西娅，你不用担心。”亨利安慰波西娅说：“格拉斯有那么多着名的调香师，就算找不到我想找的那一位，我也可以找其他调香师帮忙，反正我记得那个香水的配方，不相信离了那人就无法生产了。”

    见亨利如此有信心，波西娅的心里也踏实多了。她问亨利：“假如回到家中，波亨女士问我们在老佛爷百货商店里，都逛了一些什么地方，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实话实说吧。”亨利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和波西娅不说，当时马车夫也会把自己行踪，向管家伯纳德汇报。然后得到情报的伯纳德，又会将此事向波亨女士禀报。“反正就是我们不说，马车夫也会把我们的行程告诉波亨女士的。”

    “亨利，我想问问。”波西娅忽然问道：“你说后世会不会出现一种什么机器，可以随时了解你想找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会有的，波西娅。”亨利心想后世的手机定位，不就能查找一个人的位置么。他笑着对波西娅说：“不过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这些还只能是幻想，需要等几十年才能实现。”

    两人回到家里，并没有见到波亨女士，伯纳德告诉他们，说女主人舟车劳顿，已经安歇了，如果两人感到疲惫的话，也可以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中午，亨利换了一身新衣服，没有带波西娅，而是独自一人，兴冲冲地赶到歌剧院，找到了基洛夫：“基洛夫先生，我来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亨利，不要着急。”谁知基洛夫却笑眯眯的说：“我和居里先生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可是，你昨天明明告诉我，是下午两点。”

    “没错，我昨天的确告诉您，是下午两点出发。”基洛夫狡黠地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见两只美丽的天鹅，不过波西娅小姐在身边，你就会感到很不方便。因此，我只能撒了一个小谎，把与居里先生见面的时间提前了。”

    亨利听到这里，不解地问：“可昨天不停地给你使眼色，但你好像都没有看到。”

    “我当然看到了。”基洛夫解释说：“我很多话都说出了口，假如突然改口的话，会让波西娅小姐产生怀疑的，因此我只能将错就错。”

    老狐狸，这真是一只老狐狸。亨利在心里默默地评价了基洛夫之后，微笑着问：“基洛夫先生，你如今是打算带我去见两只天鹅了吗？”

    基洛夫掏出金怀表看了一下时间，随后说道：“芭蕾舞演员的练功，在两点三十分结束。而嘉尔卡和丽莎两人，却通常会多练半个小时，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去见她们。”

    正如基洛夫所说的，在两点半以后，芭蕾舞的其她女演员练完功之后都纷纷离开，练功房里只剩下一白一黑两只天鹅，正把右腿架在镜子墙前的练功架上，有节奏地压着腿。

    两人压完了右腿，正准备开始压左腿时，忽然听到有人打开了练功房的门。她们以为是哪位女演员落下了什么东西，特意回来寻找的，便回头朝门口望去。却看到衣冠楚楚的亨利，和基洛夫肩并肩地走了进来。

    “你们好啊，姑娘们！”亨利摘下头上的礼帽，朝两位姑娘挥舞了一下，用蹩脚的俄语问道：“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亨利！”“亨利！”两只天鹅看清楚来的是亨利后，连腿也不压了，冲过去就抱住了亨利，激动地问：“亨利，你怎么到巴黎来了？”为了防止亨利听不懂，两人用的都是英语。

    亨利张开双臂搂住两只天鹅，微笑着说：“我想你们了，是专程来看你们的。”

    嘉尔卡抬头望着亨利，三分责怪七分妩媚地瞪了他一眼后，不屑地说：“骗人，你才不会为了我们两个人，专门跑到巴黎来呢。”

    亨利此刻心里在想，芭蕾舞团的女演员多，假如能在她们回国前，就把香奈儿五号香水研制出来，就可以让嘉尔卡和丽莎各带两瓶回俄罗斯。让她们帮着自己在贵妇圈子里宣传，等有良好的基础后，自己把产品推向俄罗斯，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占据俄罗斯的香水市场。

    “行了行了，你们两人不要再缠着亨利了。”基洛夫见自己手下的两只天鹅，对亨利如此依恋，心里不免有些犯愁，好在今天自己是跟着一起来的，假如让亨利单独一人来练功房，没准会和这两只天鹅搞出点什么事情来。他连忙上前分开三人：“亨利就是特地来看看你们的，如今人也见到了，你们还是继续练功吧。”

    亨利松开了两只天鹅后，对她们说道：“我还会在巴黎住一段日子，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再过来见你们。如果有可能，我还可以带着你们一起逛巴黎。”

    听到亨利说要带自己转巴黎，嘉尔卡不禁喜出望外，但她担心亨利只是敷衍她，还一个劲地追问:“真的吗，亨利，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亨利肯定地回答说：“不过有一个先决条件。”

    得知要和亨利一同逛巴黎，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嘉尔卡脸上的喜悦不禁黯淡了下来：“什么条件啊。”

    “我记得你们给我说过，你们都懂法语。”见两人拼命点头，表示自己都懂法语时，亨利才接着说：“我可一句法语都不懂，如果要逛巴黎的话，就需要你们两人给我充当翻译，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我们当然愿意！”

    “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亨利微笑着说：“过几天，我可能要去格拉斯，等我从那里回来，就陪你们去逛巴黎。”

    “格拉斯？”丽莎听亨利提到的地名，顿时眼前一亮，“亨利，那里可是着名香水之都，难道您打算去那里买香水？”

    “是的，我的确是打算去那里买香水。”亨利回答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请当地有名的调香师，帮我研制一种新型的女士香水出来。”

    “哇，亨利，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嘉尔卡接嘴说：“假如真的研究出了香水，记得一定要送一瓶给我哦。”

    “没问题，如果我所需要的特制香水研制出来后，一定会送你们每人两瓶。到时你们回了俄罗斯，可一定要记得为我做宣传哦。”

    亨利和两只天鹅又聊了几句后，基洛夫便带着他离开了练功房。出门之后，基洛夫有些感慨地说：“亨利，我发现这两只小天鹅好像都爱上了你。要是没有波西娅小姐的话，没准我会让她们中间的某一个人嫁给你。”

    亨利记得欧美国家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制，自己就算喜欢的人再多，最后也只能娶一个。而且私生子的地位低下，不光在家庭里没有继承权，而且还会遭到他人的歧视。就如同权游里的琼恩·雪诺，本是国王的亲生子，但为了防止他被人暗害，不得不给他安上了一个私生子的名义，结果害得他受尽了歧视。

    亨利不想在此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便岔开话题说：“基洛夫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拜访居里夫妇吧。”

    “嗯，时间差不多了。”基洛夫说：“居里夫妇住在巴黎的西南方向，我们就算坐马车回去，也需要四十分钟。等我去找辆马车，现在就出发。”

    亨利和基洛夫来到歌剧院的门口，正在等马车时，忽然看到波亨女士家的马车疾驰而来，似乎有什么急事，连忙迎了上去。马夫在距离亨利十几米的地方勒住了马车，冲他喊道：“亚当斯先生，快点上车，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亨利走到马车旁，却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好奇地问车夫：“请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是波西娅小姐的家里出事了。”马车夫着急地说：“波西娅小姐刚刚接到一份电报，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当场就晕倒了。好在我家主人及时把她救醒，然后就命令我来找您。”

    亨利得知波西娅家里出事，知道去拜访居里夫妇的事情，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歉意地对基洛夫说：“基洛夫先生，真是对不起，波西娅出了一点事情，我需要立即赶回去看她，我就不陪您去拜访居里夫妇了。”

    “没关系的，亨利。”基洛夫听到了车夫的话，知道亨利此刻是归心似箭，就算勉强去居里夫妇那里，恐怕也会是魂不守舍，到时要是失礼了，反而不好。

    马车到了波亨女士的家门口，没等停稳，亨利就跳下了车。管家伯纳德正好在客厅里。见到亨利回来，他连忙用手朝楼上一指，大声地说：“波西娅小姐在她的房间里。”

    亨利顾不得道谢，就沿着楼梯冲上了二楼，等他推开房门时，见到波西娅躺在床上，波亨女士坐在她的左手边，而随行的女仆，则在右手边垂手肃立。

    亨利快步地来到了波西娅的身边，着急地问：“波西娅，出什么事情了？”

    “亨利，波西娅刚刚接到她婶婶发来的电报。”波西娅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两眼没有焦点。是波亨女士代替她回答说：“说她的祖父今天早晨中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虽然经过医生抢救，但依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公爵夫人让她立即回去。”

    波亨女士的眼睛望着躺在床上的波西娅，轻轻地叹口气说：“亨利，你瞧瞧她现在的样子，能经得起长途旅行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亨利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根本没有处理的经验，他为难地说：“是留在这里，等波西娅的精神好转后，再返回伦敦吗？”

    “从目前的情况看，你恐怕只能如此了。”波亨女士幽幽说道：“真是没想到，这次来巴黎，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亨利，你去给公爵夫人回个电报，把波西娅如今的情况告诉她，说你们回伦敦的时间还不好说，让她能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