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亨利和嘉尔卡、丽莎一起登上了前往格拉斯的火车。

    为了不被打扰，亨利专门包下了一个四人的包厢，这样关上房门后，就不用担心受到他人的打扰了。

    送两人提行李上车的基洛夫，一再地叮嘱亨利：“亨利，她们还没有离开芭蕾舞团单独活动过，没有什么经验，你可以一定要照顾好她们啊。”

    “放心吧，基洛夫先生。”基洛夫的一再唠叨，让亨利很是心烦，他只能耐着性子对基洛夫说：“我会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爱护她们两人的。等事情一办完，我就会把她们安全地送回到您那里。”

    基洛夫叮嘱完亨利，又开始叮嘱两只天鹅，虽然亨利听不太明白，但他也猜到基洛夫提醒两人，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千万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之类的。

    好容易等到火车的汽笛鸣响，基洛夫才恋恋不舍地下了火车。

    等火车开动之后，嘉尔卡打开窗户，趴在车窗上，望着车外的景物，表情轻松的说：“谢天谢地，终于摆脱基洛夫先生了。有他在身边，真是太不自由了。”

    “嘉尔卡，别把头探出车窗，太不安全了。”亨利担心嘉尔卡有危险，连忙提醒她，并把她拉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窗户。

    “亨利，”等亨利关上车窗后，丽莎试探地问亨利：“你去格拉斯，真的打算去定做一款香水吗？”

    “当然是真的。”亨利肯定地回答说：“我会定制一款专门为女人打造的香水，使它成为令所有女人都向往的一款香水。这次去格拉斯，我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梦想。”

    假如是别的人说这些话，没准嘉尔卡和丽莎还会嗤之以鼻，但此话从亨利的嘴里说出来，对她们两人来说，那就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们在伦敦时，三天两天听到的都是关于亨利的新闻，似乎人人都觉得亨利就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

    亨利想到自己不懂法语，在和调香师交流时，肯定会存在诸多的障碍，就算有嘉尔卡和丽莎的帮忙，也同样存在相同的问题，毕竟很多专业的术语，这两个年轻的姑娘就不知道该如何翻译。

    他试探地问：“我们从巴黎到格拉斯，需要两天一夜的时间。在这么漫长的旅途中，不知你们能否教我学法语。”

    听到亨利这么说，嘉尔卡似笑非笑地问：“亨利，你就准备学法语吗？难道就不打算学点其它的语言吗？”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教我说俄语。”亨利想到自己向波西娅承诺，明年要带她去彼得堡，如果不懂俄语，到时出行也是很麻烦的。

    “你想学俄语，这真是太好了。”嘉尔卡扭头望着丽莎说：“我看这样吧，丽莎的法语比我说得好，由她教你法语；而俄语，则由我来教你。”

    不管是亨利，还是嘉尔卡和丽莎，都认为在旅途上学习俄语和法语，只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手段，毕竟没有谁能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学会如此复杂的语言。按照嘉尔卡的想法，如果在下车的那天，亨利能记住26个法文字母和33个俄语字母，就算很好学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地出乎三人的意料。不光是法文字母还是俄文字母，亨利都是听一遍就会读；看两人写一次，也能依瓢画葫芦地写出来。

    见到亨利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记住法文字母和俄文字母，两位姑娘都惊呆了。嘉尔卡试探地问：“亨利，你老实地告诉我们，你以前是不是学过法文或者俄语？”

    “没有，绝对没有。”亨利冲两人摆着手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以前的确没有学过法文或俄语字母，今天真的是第一天学。”

    “亨利，你真是一个天才。”丽莎一脸崇拜地说：“要知道，我学法文算相当快了，都用了两天时间，才把法文26个字母记下来，而你只用了几分钟。”

    “我的情况也差不多。”嘉尔卡接着说：“为了记住33个俄文字母，我连睡觉都在背诵，可你倒好，只是看我们写了一遍，念了一遍，就全部记住了，简直就是个了不起的天才。”

    对于自己能如此快地记住法文和俄语单词，亨利在心里暗想：这莫非是老天爷给自己的穿越福利？要知道，上次只是看艾德温子爵弹了一遍《致爱丽丝》，然后自己只是像其他的钢琴师请教了一些基本的弹奏技巧后，就丝毫不差地重新弹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对丽莎说：“丽莎，你能试着说几个法文单词，看我能否记住？”

    丽莎点了点头，环顾整个包厢，然后慢慢地说出了几个法文单词：“火车、包厢、卧铺、行李、你、我、她。”她说完后，望着亨利淡淡一笑，“亨利，我说完了，你试试吧，看能记住几个？”

    亨利的脑子里清晰地回荡着丽莎的发音，他闭着眼睛默读了几遍后，睁开眼睛，表情镇定地念出了丽莎曾经念过的单词：“火车、包厢、卧铺、行李、你、我、她。”

    听到亨利清晰地念出自己刚刚所说的单词，丽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亨利，你还说从来没有学过法文，可你刚刚的发音，一点歪果仁的口音都听不出，给人一种学了很多年法语的感觉。”

    “丽莎说得没错。”嘉尔卡也附和道：“亨利，你的法语发音真的很标准，说你是第一次学，我真的不相信。”

    “我想，我可能是语言方面的天才吧。”亨利挠着后脑勺，呵呵地笑着说：“只要明白是什么意思，别人说一遍，我基本就能记得。”

    “我不信。”嘉尔卡摇着头说：“那我说一段话，假如你能学着说出来，我就承认你是语言天才。”

    “好吧，你说吧。”

    “我叫嘉尔卡，是来自圣彼得堡的芭蕾舞演员。我身边的这位丽莎，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嘉尔卡用俄语说完这段话之后，望着亨利说：“亨利，假如你真的能把我所说的这段话重复一遍，那我就相信你是一个语言天才。”

    亨利还在照例闭眼把嘉尔卡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然后睁开眼睛说：“我叫嘉尔卡，是来自圣彼得堡的芭蕾舞演员。我身边的这位丽莎，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说完之后，他还用英语试探地问：“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嘉尔卡刚刚所说的这段话，是她临时想的一段话，里面除了自己和丽莎的名字外，其余的单词，如果是不懂俄语的人，是根本说不出来的。她望着亨利，吃惊地问：“亨利，你真的能记住我所说的话。”

    “是的，能记住。”亨利点头表示肯定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我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为了测试亨利是否真的能听一遍，就记住自己所说的话，丽莎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一本《战争与和平》，随便翻了一页，开始朗读起来。她念了大半页之后，抬头望着亨利说：“亨利，你试试，看能记得多少？”

    有了前几次成功的经验，亨利顿时信心大增，他在心里默念一番后，便把丽莎刚刚所念的内容，都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亨利，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丽莎摇着头感慨地说：“怪不得你能如此成功，仅仅凭你这惊人的记忆力，就是常人所无法比拟的。”

    “我虽然能记住你们所说的内容，但是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丁榕向嘉尔卡和丽莎解释说：“所以在火车上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要请你们教我学法语和俄语。我相信我这个学生，将来一定不会丢你们两位老师的脸。”

    可能是老天爷的眷顾，亨利的记忆力如同开了挂似的，不管嘉尔卡和丽莎两人说什么，他只需要听一遍就记住了。

    听到有人敲门，他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一名列车员站在门口。他微笑着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列车员礼貌地说：“餐车已经开放，您可以过去用餐了。”

    亨利考虑到两位姑娘可能吃不惯法餐，便试探地问：“请问有俄餐吗？”

    “当然有，先生。”列车员彬彬有礼地回答说：“当时价格要比普通的法餐略贵一些。”

    对腰缠万贯的亨利来说，还在乎那点钱吧，他立即说：“能麻烦你给我准备两份俄餐和一份法餐吗？”说着，便塞了一枚两先令的硬币到列车员的手里。

    “放心吧，先生，我马上为您安排。”列车员微笑着说：“请你十分钟以后到餐车来，我会为您准备好一切的。”

    亨利关上房门，转身正准备招呼两位姑娘去吃午餐时，却看到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把他盯得有些心理发毛。他不安地问：“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嘉尔卡惊喜地说：“亨利，难道你刚刚没有注意，你和列车员交流时，用的都是法语，而且说得那么棒，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啊，我刚刚说的是法语吗？”亨利和列车员说话时，还真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法语，经嘉尔卡这么一提醒，他发现自己的法语居然在短时间内达到可以和人交流的地步了。“要是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呢。”

    三人来到餐车时，已经有不少客人在那里吃饭。收了小费的列车员，见到亨利出现，连忙迎上来礼貌地说：“先生，您来了。您的位置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吧。”

    安排三人入座后，列车员揭开了盖在食物上的盖子，礼貌地对亨利三人说：“你们要的午餐都在这里，请慢用。祝你们好胃口！”

    “谢谢你。”亨利一边说，一边又把两个硬币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看到面前摆着的是自己喜欢的俄餐，嘉尔卡和丽莎不禁喜出望外，离开俄罗斯那么长的时间，两人都非常怀念家里的美食。却没有想到如今在法国的一列火车上，能吃到久违的俄罗斯美食，两人连忙起身，在亨利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以表达自己心中的谢意。

    三人开始吃饭时，嘉尔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问道：“亨利，为什么波西娅小姐，没有陪你一起去格拉斯呢？”

    嘉尔卡的话，让亨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心里暗想：要不是波西娅身体欠佳，无法出远门，恐怕也轮不到你们陪我一起去格拉斯。

    看到亨利脸上僵硬的表情，丽莎连忙用脚尖轻轻地踢了嘉尔卡一下。嘉尔卡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又埋头继续吃自己面前的俄餐。

    “亨利！”为了化解眼前的尴尬的气氛，丽莎主动问亨利：“我们这里去格拉斯，要待几天时间啊？”

    “按照我的计划，是待两到三天。”亨利放下手里的叉子，坐直身体对丽莎说：“不过也说不清楚。如果一切顺利，没准一天就回来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调香师，在那里待七八天也是有可能的。”

    嘉尔卡和丽莎两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巴不得多待几天，因此听到亨利这么说，心里都在暗想：最好别那么快找到合适的调香师，那样就能在格拉斯多待一段时间，和亨利多相处几天。

    但这只是她们的心里话，自然不会说出来的。嘉尔卡还满脸笑容地对亨利说：“亨利，我相信你这次出行，一定会非常顺利的，肯定能很快就达成目地，早日返回巴黎。”

    “谢谢你的吉言。”亨利望着面前的两位年轻姑娘，微笑着说：“有你们两位幸运女神相伴，我相信这次的格拉斯之行，一定会非常顺利的。”

    丽莎听到亨利这么说，不禁俏脸一红。她放下手里的刀叉，侧着脸问嘉尔卡：“你吃饱了吗？如果吃饱了，我们就回车厢去吧。”

    “没有没有，”嘉尔卡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要多吃一点。”

    “行了，别吃了，再吃就变成胖子了。”丽莎拉起嘉尔卡对她说道：“要是发胖了，你就别想再跳黑天鹅，只能去跳巫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