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光抬眸看着他,“现在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最大的危险。你出尔反尔毁掉圣旨,害得我……”
“谁!”
“嘘。”君如月连忙捂住她的嘴。
夜流光也噤声不敢说话了。
隐幽与他们隔着将近十米的距离,他锐利的眸子落在了假山上,这里是皇宫,应该不会有人来吧,估计是个小侍女太监,既然来这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他只能送那人一掌,留个全尸也算不错了。
刹那间,隐幽掌心凝聚出一抹强大的力量。
即便距离那么远,夜流光也感受到了他那浓烈的杀意!
她抬眸看向君如月,以眼神示意他:逃啊,现在不逃还等什么?
君如月却拧眉,同样以眼神示意她:现在我们若是逃了就等于打草惊蛇,别出声,相信我。
夜流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虽然她也不想打草惊蛇,可是他们站在假山后,等会儿隐幽那一掌打过来,他们只能接下,那力量那么强,他们两个只怕……
夜流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没有结束,隐幽那一掌已经打了过来!
君如月自然是也察觉到了那一掌的威力,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君如月蓦然将她拉进了怀里,而后他整个背都对着假山,夜流光被他牢牢地护在怀里。
隐幽的力量穿透假山,悉数落在了君如月身上,而夜流光毫发无损。
夜流光抬眸看着他,愣住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他干嘛把她保护的这么好?
她想要开口询问他的情况,可君如月却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
隐幽那边的声音就在此时传了过来,先是木妃的声音,“我过去看看。”
“没必要。”隐幽声音淡淡的,“一个奴才也敢偷听我说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刚才那一掌下去,他必死无疑,不用管他,明天自然有人发现。记住我跟你说的话,现在君如月已经不把那个女人放在眼里了,你务必要抓紧时间杀了她!”
“我有一个疑问。”木妃低声道,“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仇怨?为什么非要杀了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现在赶紧回去。”
“是。”木妃转身,先是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她才放心离开。
隐幽则是直接飞身离开了皇宫。
夜流光和君如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身形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她连忙将他扶住,“你感觉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搭上了他的手腕,检查他的脉象,君如月却瞬间就将手抽了回来,“没事。”
夜流光拧眉,他分明有事,而且有大事,他脉象紊乱内伤严重。
虽然刚才只有一瞬间,但她也察觉到了他的脉象。
“你……”
君如月再度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先带你离开这。”
说完,他又顿了一下,“抱紧我。”
他现在伤的有点重,怕一不小心抱不住她松了手。
夜流光却站在那没动,“我送你回你的寝殿好不好?”
这里是皇宫,而且他是皇上,去自己的寝殿休息最好不过了。
“我没事,听话,抱紧我。”她不愿意待在皇宫,那他就让她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吧。
夜流光还是有些犹豫,君如月无奈的勾起唇角,“你不是恨我吗?怎么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仿佛是在担心我?”
夜流光不想再听他说话,“我没有担心你。”
说完,乖乖抱住了他的腰。
君如月运功,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来到一处山林间,君如月再也撑不住,将她放下,而后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一口血吐了出来。
夜流光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过去,从储物戒里取出一瓶丹药,“我这里有对内伤有好处的丹药,你赶紧服下吧。”
君如月看了她一眼,笑着开口,“你喂我。”
夜流光将丹药塞在了他手里,“爱吃不吃。”
他内伤严重脉象紊乱,但是只要好好调养休息就不会有事。
“好歹我刚才把你护的好好的没让你受伤,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夜流光与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说,“我倒是想说你呢,如果当时我们两个人受住那一掌,那你现在也不会伤这么重。”
“可我不想让你受伤。”
夜流光怔怔的看着他,那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脑海里又闪过了当时的情景,他毫不犹豫的把她抱在怀里,而后用自己的背对上了隐幽的力量。
那一瞬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所以他真是下意识的保护她的,对吗?
想到这些,夜流光又无奈的笑了一声,她到底在想什么?
当初在黑莲阁君如月都可以袖手旁观,只怕刚才也只是逢场作戏,想要让她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边吧?
呵,她才不会上当。
夜流光声音淡淡的开口,“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们尽量在天亮之前赶回去,要不然白恒醒来之后见不到我肯定会着急的。”
“我都伤的这么重了,你竟然还有心情担心别的男人。”
“我之前不是给过你丹药关心过你么?是你自己不肯吃,现在又来怪我担心别人?”
君如月一脸委屈道,“不是我不肯吃,是你不肯喂我。”
夜流光扫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事?”
“你喂我一下怎么了嘛。”君如月冷哼一声,像个孩子似的,“好歹我刚才也舍命护你了。”
夜流光又扫了他一眼,呵,这家伙还委屈上了。
他还有脸委屈?当初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群人欺负,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没要你护。”
自从那次的事结束后,她就再也不奢望他来保护她。
“好了,你别生气。”君如月强撑着走到她身旁坐下,拿出一颗丹药塞进了嘴里,“我吃还不行嘛,你看,我真的吃了。”
夜流光没理他,自顾自的靠在树上闭目养神,当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