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这个嘛,一句两句还真说不清楚,回头再找时间跟你说吧。不过……你确定想知道?说不定会勾起你的伤心往事呢。”
“这么严肃,看来你刨出来不少事儿啊。”
“没有,就算阿姨什么都愿意告诉我,你不想说的事儿我也不会去打听的,我不想你不开心。”
这么多年里,白叶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辰晓笛,在他身边的每一刻,辰晓笛都觉得十分的安心。
“那还是回头再说吧,不过很多事早已经过去了,只要未来是好的,我不会去在意的。”
“你啊,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总还是在意的。”
“毕竟是我记忆的一部分,没那么容易抹去的。”
“晓笛……”
“好啦,不是说回头再说的嘛。”
“好,不说了。”
出了陌大校门,两校间的美食街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卖烧烤的小店还正热闹。
“下周五晚上我们学校迎新晚会,你有兴趣去看看不?”
“你去的话,我就去。”
“我是工作人员,到时得跟我们马哥一起负责机动组,要是晚会顺利的话呢就能在台侧看看演出,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呢就得干活儿,你如果不去观众席的话,说不定得陪我站一晚上呢。”
“那我就不去了,正好中秋放假,我去买些东西,你有什么要带的么?”
“不用,你忘了,我昨天刚买过。”
“你真的不回去了?”
“嗯,我和室友约了去烧烤。”
“也好,你难得会想出门,就和她们好好去玩儿吧。”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你们的门禁时间也快到了,你快回去吧。”
“放心吧,能赶上,我看你像是挺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辰晓笛正要转身,白叶伸出手在她面前摊开,手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u盘。
“对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我专门给你录的。”
“玫瑰少年?”
“嗯,别人找我要我都没给,备份都删了,就这一份。”
“也不用这样吧……别人要的话……”
辰晓笛笑着,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叶打断。
“我说过,只为你录歌。”
“白叶,你对自己……太严厉了。”
“有些东西对我而言就像你一样,是唯一的。”
白叶这话说得很认真,他的目光也十分坚定。
辰晓笛这才想起,白叶从小就对自己的要求很高,高到在外人看来有些过分的严苛了,对自己如此,对她也是如此,与她有关的事,他更是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差错。
他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性格很好,成绩优秀,生活能自理还会照顾人,谁见了都喜欢。
“好啦,我会好好珍藏的,你快回去吧。”
回到宿舍时灯还亮着,但舍友们都已经拉上了床帘,辰晓笛把门锁好,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后就休息了。
周一,辰晓笛和舍友们一道出门,校门外的美食街上,卖早餐的小店早已经开门了。
左右都是差不多种类的东西,吃些吧不留神就会恶心,不吃吧熬不到下课就会饿,纠结了许久,辰晓笛最终只买了一杯粥。
抬头看着眼前铺满朝阳的长长坡道,又想起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课表,辰晓笛不禁叹了口气,好在晚上只有周一和周三的两节公共选修课,否则当真是难熬。
下了课,一路都是快步往食堂赶的学生们,如果到得晚了几分钟,点的餐要许久才能做好不说,保不齐连空位都找不到。
辰晓笛点了一份鱼片砂锅,一边吃一边刷着几乎没什么消息的社交软件,如今除了白叶,她似乎很少收到其他人主动发来的消息了。
往常每天都会给家里打两个电话,现下已经有好几天没打过了,家里人也没有同她联系。
正想着要不要往回打个电话,手机就震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妈妈。
辰晓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听键,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了。
“喂,妈。”
“吃饭了没?”
“正在吃。”
“今天又吃什么好吃的了?”
“鱼片砂锅呗,食堂能有什么好吃的。”
“又吃砂锅,多没营养。”
“其他的我不喜欢吃。”
“这几天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事儿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不是都跟我没什么说的么?”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又有了声音。
“中秋节回家么?”
“不回了,和舍友约好了去烧烤。”
电话那头又顿了顿,而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好,那好好玩。”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辰晓笛刚应了一声,电话便被挂断了。
此时,辰晓笛面前的砂锅里还剩下几片青翠的菜叶,一旁的米饭却是一点儿也没动过。
一路往宿舍走,辰晓笛想着心事,也没注意舍友们说了什么,一到宿舍,她就赶紧打开电脑,把白叶给她的u盘里的文件导到了手机里。
这天中午,辰晓笛是听着白叶为她录的这首《玫瑰少年》睡着的。
周五,学生会收到了迎新晚会推迟的通知,辰晓笛便给白叶打了电话,约他下午放学后一起吃饭。
晚饭后,辰晓笛陪着白叶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一路走,她还带着一只耳机一路听着那歌。
“还在听我前几天给你录的歌?”
“嗯,你怎么知道?”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呢,通常会发一些看起来不知所云,读起来却很伤感的动态,还会选一首和你现下的心中所想比较贴近的歌单曲循环很多遍,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我啊,早都观察清楚了。”
“你倒是挺了解我。”
“你的情绪常常都写在脸上,高兴还是不高兴,熟悉你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闻言,辰晓笛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叶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辰晓笛通常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也不会不分对象不分场合的无理取闹。
“对了,你明天几点的车?”
“怎么,改变主意了?明天要和我一起回去么?”
“都说了,不回去了。”
“那问这个干嘛?”
“不能问啊?该不会……哪个女孩子要去送你怕我看见吧?”
“那哪儿能啊,就算是有,也只能是你啊。”
“这还差不多。”
辰晓笛满意的笑了笑,两人一起往地铁站走去,刚走了几步,就见一旁的广场边围了些许人,好像有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