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中心街壹号酒吧。

    外面的夜景带着寒冬冷意，吹遍每个缝隙，而酒吧内的夜景却暖得让人迷离，所到之处，尽是喧闹。

    驻唱的歌手声音低哑，让富有深情的音乐在空中弥漫、散发。

    那一杯杯五颜六色的液体，闪着霓虹灯光，从杯口到杯壁，再到杯底，一层一层旋转下去，如此反复循环。

    江漫几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喝着酒，欣赏着调酒师在随着节奏摆动。

    齐思远不着痕迹把江漫肩膀那里的隐形拉链拉上去，“你俩今天闪耀全场啊，漂亮，幸亏有我这个护花使者，不然这会儿估计都围了一层苍蝇。”

    虽然已经赶跑了几个。

    肖颖失笑，“怎么有脸说呢你，把我艳遇都吓跑了。”

    江漫对于他的动作略有些无语，但是也没故意唱反调，只是轻轻啜着杯里的酒。

    嗯，好喝。

    同样的角落里，坐着两个男人，尤其是左边那个，长相英俊，淡漠疏离的气质中带了些野性匪气，很是受周遭的女性青睐。

    姜岩抬手拒绝了又一个人后，孙鹏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屁啊。”

    孙鹏又笑了两声，“老大，你要是不那么轴，孩子都上小学了吧。”

    姜岩：“彼此彼此。”

    孙鹏：“打住，我可不跟你彼此，我谈过两个呢，比你强。”

    姜岩一听，乐了，“草。”

    还真比他强。

    “老大，不是我说你啊，你有时候啊，蹦的太紧了，没必要。”

    姜岩：“我知道，只是习惯了。”

    案子永远办不完，没有新案子也有旧案子，开会、出差、蹲人、抓人……一大堆事，天天除了疲惫还是疲惫，根本多不出其他一份精力。

    孙鹏叹了口气，“什么样的师傅带什么样的徒弟。”

    姜岩以前的师傅也是这德行，落下一身病痛，再加上中年妻离子散，就那样去了。

    姜岩喝了口酒，“别说这个。”

    他轻易不愿想起老刑警。

    孙鹏呼了口气，“那行吧，咱说说……江漫？”

    语气带着试探。

    姜岩沉默，也不大想说。

    孙鹏：“既然来喝酒了，不就是说这事儿的嘛，你不说我就走了啊。”

    姜岩沉思片刻，“行吧，说。”

    孙鹏拿着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我知道你为什么拒绝她，你就没想过去试一下吗？毕竟，你从来没有试过，一切都是你的想法，你觉得她和你在一起不会幸福，你觉得她和你在一起委屈了她，也是你觉得你们在一起不会长久，与其相看两厌，不如相忘于江湖。”

    姜岩叹气，“相看两厌不至于，就是……鹏子，你觉得，22岁小姑娘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我看到的是热烈、孤勇，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我受宠若惊，但是我无可回应，她小，我不小，她有后悔选择的余地，我没有，你知道的，我这人……我怕伤害她。”

    他说不下去了。

    孙鹏明白，姜岩看着高冷，但其实霸道护短，对待感情应该更甚，到他手里了就别想钻出手心。

    到时候如果江漫后悔了，姜岩就是绑也得把她绑在身边。

    毕竟，他们看过太多后悔的了，最后都是支离破碎。

    老刑警的妻子。

    于晓蕾的前夫。

    他自己的两个前任。

    ……太多太多。

    当然，也不是没有理解这份职业的人，但是太过辛苦。

    姜岩这是……舍不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