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心里担心江漫,坐在车里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到接了姜月才强打起精神。
姜月对于哥哥亲自来接她很是诧异,姜岩只说送一个朋友来机场,顺便接她回去。
哪知道姜月不依不饶,还问她是男是女,妹妹知道相当于妈妈知道,所以姜岩违心地说了是男的,但是姜月不信。
他的男性朋友姜月也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也许是女生心思细腻,她猜测哥哥应该是谈恋爱了,姜岩无法,只好说了八字还没一撇才将将让妹妹闭了嘴不再八卦。
姜岩送完姜月直接回警局上了班,这些年加班熬夜都是常态,所以倒也没有特别累,就是心里记挂江漫而总是心不在焉。
晚上下班后明显觉得很困但还是和郭海超他们出去聚了个餐。
这项活动在有女朋友之后已经很少进行,今天又重新捡了起来。
江漫回到家里看着重症病房的老爷子,一切的情绪早已在飞机上消化完,其实她也知道差不多到日子了。
最后医生摇摇头,告诉他们还是接回家吧,这个回家的意思不言而喻,江漫像没听见一样怔怔地站在那儿。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两人最终还是见了一面。
江漫在家里待了十来天,老爷子回到家拖了一个星期走了,又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办了后事。
这十来天里,姜岩和江漫两人彼此都没收到过对方的一个信息和电话,走了这么久也没联系他,姜岩也差不多猜到了。
今天即将要下班时,姜岩接到了一条航班信息,他把入职以来的第一次请假贡献给了江漫。
第二天一早姜岩就到了机场,临近中午,硬生生等了两三个小时才接到江漫,她还是临走之前的那身衣服,不过多了顶黑色的渔夫帽,帽檐压的很低。
姜岩没忍住把她拥入了怀中,这些天,江漫一直觉得脚底很轻,就像踩在云上一样,这会儿靠着姜岩有安全感的胸膛她才觉得踏实、温暖,这些天的心慌有了支撑。
她抱着他的劲腰,脸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我没事。”
姜岩又抱紧了一分,“我也不太会安慰人,但是知道想哭还是哭出来比较好。”
江漫抬起头看着他,“你看我眼睛,这几天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哭不出来了,我就是有点累。”
其实早在江漫说话时,姜岩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她的嗓子哑了。
他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那就回家睡觉吧,我今天请假了,陪着你。”
江漫点头,“嗯。”
姜岩带着江漫上车还没五分钟,她就睡着了,一个小时后到了幸福里她依旧没醒。
姜岩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她整个人看着憔悴了些许,眼睛也红肿得像个核桃,姜岩猜测她应该是忙完后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南城。
姜岩轻手轻脚地帮她解了安全带抱下了车,江漫似有所感,呓语了几声,他低声安抚了几句,她又安心地睡了。
这一觉,江漫感觉昏天地暗,醒来时头都要炸裂了,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晕车那样。
她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是在自己家里稍稍安心,迷迷糊糊地记得姜岩把她带了回来,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下床去找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江漫脚边没有拖鞋,索性光着脚出了卧室,经过客厅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姜岩时蓦然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