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荣睦,竟然敢结党营私,在杉鹭镇守军尚且在的情况下,组建起了大青山守军,简直是胆大包天!”柳天祝虽然身为文官,可对于武将的武器装备也并非一窍不通,一眼就看出了大青山守军竟然拥有精铁阶别的武器装备,比起他所知晓的杉鹭镇守军来,足足高出了一个档次。
可能阵中的兵勇不大善战,还是些个新兵蛋子,可依靠武器装备的优势,也会让这本来还十拿九稳的胜局,突然变得不确定起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厉声呵斥道。
“你可知这乃是叛国之罪,足以株连九族,识相的话,速速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争取到一个从轻发落的下场,念在你悬崖勒马的份儿上,死罪可免!”
“柳天祝,你这厚颜无耻之辈,真当我年少无知,看不清你干得是贼喊捉贼的勾当吧?”本以为季腾海只是个别现象的荣睦,现在似乎已经明白,文官官场之中,这种阳奉阴违,当貌岸然的小人简直数不胜数。
于是,彻底放弃了和解的念头,不再打算给柳天祝任何颜面,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道。“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我本不想跟你们过分纠缠,正所谓和气生财,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在我杉鹭镇政令房肆意撒野,多次劝解之后依然秉性不改,那么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们去杉鹭镇大狱住些日子,也好跟柳明和宋文玺团聚!”
“好大的口气,就你手下这些个虾兵蟹将,借着精铁武器装备吓唬吓唬那些门外汉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本校尉面前班门弄斧,简直不知死活!”宋铁岩冷静了片刻,见这支人数与本方旗鼓相当,装备精良的大青山守军虽然来势汹汹,但其中的兵勇几乎毫无杀气可言,显然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加之对这些武器装备的垂涎,和柳塘镇守军的极度自信,他的底气徒然增加了加分。
“一试便知!”荣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扫了眼队伍中铣铁武器装备占据大多数的柳塘镇守军,深知双方互有强弱,自己只要利用好装备在等级上的优势,速战速决便可,若是陷入苦战,几乎毫无战斗经验可言的大青山守军就将处于劣势。
此外,尽管戴瑞骁勇善战,可目前并不是宋铁岩的对手,自己还需时刻注意二人之间的争斗,并在关键时刻,一击制敌。
“柳塘镇守军听令,对面的乃是我万山王朝的反贼荣睦,此人十恶不赦,应当格杀勿论!”宋铁岩将血铜刀举过头顶,双目迸发出浓浓的战意大喝道。“人头数目多少,决定军功等级的高低!”
“是!”
本来还有些偃旗息鼓,士气受挫的柳塘镇守军立刻爆发出震耳的怒吼,纷纷拿起铣铁剑或是精铁刀,跃跃欲试道。
“来者皆是朋友,但动了杀心,起了敌意便是敌人!”荣睦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盯着戴瑞,将鼓舞士气的话留给了他。
“大青山守军听令,犯我杉鹭镇者理应当株!”戴瑞立刻明白了荣睦将军权交予了自己,感受到有股信任的暖流在心中涌动,他面沉如水,扎下一个标准的马步,摆出一副战斗姿态,大吼一声道。
“犯我杉鹭镇者死!”
大青山守军的战斗力虽然不及柳塘镇守军,但在气势上则一点也不输于对手,加上武器装备的阶别优势,给予了他们心理上的极大自信,仿佛已经占据了先发制人的主动权。
“哼!”宋铁岩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率先冲向了大青山守军的战阵中。
“杀!”戴瑞也毫不含糊,与之战在了一起。
此刻,只见两军将士如脱缰野马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对手,用手里的武器来发泄着心中的愤怒。这种内部之间的矛盾,甚至比起面对宗室王朝军队时的仇恨,更为强烈,因此双方之间也就没有任何想要留手的意思,恨不能一刀斩断对手的脖子。
由于政令房是万山王朝配发给最低级别的文官处理政务和起居的场所,虽然与普通人家比起来显得极为奢侈,可一下子突然容纳要两百余人,就显得极为拥挤。所以,彼此仅仅迈出了不到十步远的距离,就已经短兵相接。
如此惨烈的场面,在这个有着假山、池塘和树木的雅致政令房内出现,着实有些诡异,但事实就是如此,此处已是生死毫厘间的战场。
“戴家刀法,第一式,撩月!”只见戴瑞向前探出一步,躬起身子,将血铜刀置于身前地面,呈现出大鹏展翅的姿态,手腕轻轻一翻,只见刀刃朝上,发出阵阵寒芒,冲着宋铁岩的身体呼啸而去。
对于这种家传的功夫,戴瑞在只需要拖延时间,又有援兵和荣睦底牌的坝阳城一战中都未曾使用,如今在孤军奋战之时,却是不再吝啬。
“花拳绣腿!”宋铁岩见状冷笑一声,双手紧握血铜刀,三步并做两步,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再次借势腾空而起,将血铜刀举过头顶,朝着戴瑞脑袋劈砍而去。
早已见战局分析透彻的荣睦,并不打算让戴瑞独子迎敌,强忍双臂传来的剧痛,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翻转这还算灵巧的手腕,努力控制着忽隐忽现的刀刃。
“藏头刀!”
呲啦!
一声极为尖锐的碰撞声传出,伴随着四溅的火星。
只见戴瑞由下至上的血铜刀划出一道半月残影,狠狠地与宋铁岩劈砍而下的血铜刀对在了一起。仔细一看,竟是刀刃对刀刃。
“找死!”感受到双手虎口处传来的阵阵酥麻,宋铁岩瞥了眼荣睦已经招呼过来的刀刃,脸色一寒,侧过身,抬起右腿,朝着荣睦的手腕狠狠扫去。
荣睦牙关紧咬,全力稳住身形,迎着宋铁岩的右腿,再次发力,不顾双臂伤口处再次涌出的鲜血,借着速度加快的刀刃,冲着宋铁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