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为你高兴,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你彻底引起了凌天的注意。”
安音背着书包,站在黄丽娜的桌前,屈指敲了敲桌面,笑得温柔。
黄丽娜埋着头写字,不想理会她,“楚明姝才是冷凌天的未婚妻,你别叫得这么亲热。”
她不屑地弯起嘴角,“会让人产生误会。”
安音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燃起一股杀意,但很快她就当做无事发生,继续道:“我能产生误会,那你呢?从高一开学就喜欢上了凌天,现在咱们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你才想到争取?真是好笑死了!”
她像是跟黄丽娜很熟的老朋友,搬来板凳坐在她的身边,单手托腮,满脸地好奇,“明天你有把握打败楚明姝吗?人家那是自创曲子,你就算是个学神,也未必能搞定……要不,我帮你一次?”
写字手慢慢停下,钢笔尖在最后一处,戳了四五个点子后,黄丽娜抬起头,她面无波澜,对上笑脸盈盈,不停冲她眨眼睛的安音,她反讽道:“你以为我是你吗?需要用到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刚开学那阵,她跟安音还真是好朋友。
安音那时候甜美可人,说话温温柔柔,因为她本身也喜好安静,两人做朋友水到渠成。
可就在高一第一次月考时,她亲眼目睹安音陷害楚明姝作弊后,她就不敢再跟她做朋友了。
当然这件事,她也没有告诉给任何人。
谁让……楚明姝是冷凌天的未婚妻呢?
黄丽娜盯着安音纯真无辜的面容,越发地觉得她像只披着人皮的蟒蛇。
看似美好,可撕下人皮,她内心是如此的血淋淋,恐怖又阴森。
她针对楚明姝,是嫉妒未婚妻的身份。
那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和冷凌天做了朋友呢?
安音这人皮蟒蛇,会不会咬死自己?
黄丽娜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么骇人的事,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作业和书本。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会看着办的!就不劳你费心了!”她收拾书本的手很快,语气也很急促。
她很想早点离开,确切地说,她很想远离安音。
安音摸着耳垂,冷漠地视线上下打量着黄丽娜,越看这位曾经的朋友,她越觉得……
黄丽娜长得很有女人味了。
比起高一那阵的书呆子模样,这会儿的她是真好看,听说她都有小迷妹了。
她道:“冷凌天还没离校,在音乐教室弹琴呢,为了你这个朋友,我特意告诉你的。”
黄丽娜没搭理她,收好书本后,疾步走出了教室。
余晖布满整个教室,安音双腿叠起,笑容十分神秘。
“几年没关注你,倒是长得好看起来,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美梦成真了……”
她纤细的五指摸了摸脸,上一秒还笑得温情,下一秒,一脚踹倒了黄丽娜的课桌,砸出好大一声的动静。
这头黄丽娜出了教室,本直直地往楼梯走去,可走了一会儿楼梯,她步子逐渐慢了下来。
安音说,冷凌天就在音乐教室。
不知道她是不是说来玩玩的,这句话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的。
踌躇了半天,她还是调转了方向,往艺术大楼走去。
怕冷凌天早早离开,她是一路跑着去的。
好在,当她赶到音乐教室时,还有美妙的琴音从教室里传出来了。
她顺着气,边透着门上的玻璃,悄悄往里看。
日暮十分的夕阳橙亮但不晒人,像一层薄如蝉翼的软纱,轻轻披在了冷凌天的身上。
他坐得端正,弹琴时的表情认真又带了几分投入,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摇晃着身体。
黄丽娜就这么瞧着,心情也不变得郁闷,反而觉得轻松快乐。
她眼神是如此的痴恋。
待一曲弹尽,她都没注意到,当冷凌天打开教室门的时候,她才回神。
“同学有事?”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疏离和凉薄。
冷凌天一向如此。
但,这是第一次他们有讲话,黄丽娜反而开心死了。
她不想自己太丢人,硬是忍住手,不让自己去按跳得疯狂的心脏。
“冷、冷凌天同学你好,我叫黄丽娜,这次来是、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出了她最不想说出来的话,“我明天要跟楚明姝比赛,你怎么看这件事?”
冷凌天愣怔了一秒。
他知道楚明姝的风头被人冒替这件事,但想到死丫头对他隐瞒了太多的秘密,还敢按他的麻穴!
迟早恁死她!
当然了,除非她亲自跟自己道歉,要他出手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来找自己,那他打死不帮她!
“你们之间的事,别来找我。”
“那如果我明天赢了,我、我能跟做朋友吗?”
冷凌天望着目光希冀的女孩,知道她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
不禁微皱起眉头,一双冷眸里多了几分厌恶。
他不留情地说道:“你们的比赛拿我当筹码,胆子不小。”
黄丽娜怕得往后缩。
“滚出去!”
阳光还是倾泻如飞瀑,尘埃粒子在空中飞扬,男人还是她喜欢的那副模样,可脾气……
是她想都没想到过的暴躁。
黄丽娜逃了。
在冷凌天的愤怒下。
她走后,冷凌天关上门,走到了窗边,本是想透个气,舒缓了一下心情,却没想到看到了楚明姝这死女人。
穿着长衣长裤的楚明姝,一头长发披在身后,欢快地走在一个男人的身边。
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楚明姝开心的表情。
冷凌天心里说出这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样白白净净,漂亮又养眼的未婚妻是他第一次看到的。
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黄丽娜都来找他了,可她对最近发生的事,一句解释都不跟自己说,这女人什么意思?
冷凌天正郁闷呢,很快又注意到那个男人。
“这不是慕家的私生子吗?”
他对慕金焱前些日子的那档子事也有耳闻。
但没深究。
说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没触犯到他的利益,那就是没发生过。
“她是傻白甜吗,怎么能跟慕金焱走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