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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咬兔兔
    想到自己现在是被绑架的, 季眠忍气吞声。

    既然傅沉俞想在床上睡,那他就去其他地方睡好了。

    原本脱下的外套,季眠又穿回身上。

    根据他的判断, 外面的天气应该是三四月份左右, 穿少了还嫌冷的季节。

    傅沉俞忽然伸出手,压住了季眠的胳膊, 将他压在床上:“你去哪儿?”

    他模样游刃有余, 季眠却挣扎起来。

    虽然吃饱了饭有力气,但面对傅沉俞的桎梏,季眠的挣扎就跟蚍蜉撼大树一样。

    “我并不想和绑架我的凶手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季眠挣扎不过,只好吐出这句话。

    “哦。”傅沉俞若有所思, 他的脑回路让季眠琢磨不透, 下一句就是:“你是因为厉决,所以不跟我睡觉吗?”

    ……大佬,不要把我们纯盖棉被睡觉的关系说得那么龌龊。

    这跟厉决有什么关系!

    傅沉俞肯定道:“你喜欢男人。”

    季眠到无法反驳:“是。但你放心, 我肯定不会爱上你,我没有斯德哥尔摩倾向。”

    傅沉俞大大方方松手:“那为什么不能跟我睡觉?难道你心虚了吗?”

    季眠:……

    傅沉俞的千层套路果然不能小看。

    季眠一下就陷入了两难的情境。

    现在这情况,不跟傅沉俞一起睡吧,到变成他心里有鬼了!季眠知道傅沉俞那个恶趣味的性格, 要是被他抓到自己喜欢他,指不定后面会把自己折磨的有多惨。

    当然,自己确实是喜欢傅沉俞的。

    但那个傅沉俞不是这个fox啊!

    可是跟傅沉俞睡觉, 他也不能接受。

    谁跟马上要杀了自己的人睡在一张床, 还能淡定的啊……

    季眠准备爬下床,傅沉俞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就是不让他下去。

    季眠也火了, 两人在床上来回较量了一番, 最后以季眠的失败告终,不仅如此,他的双手还被拷在了床头。

    傅沉俞遗憾道:“你看起来似乎喜欢这样睡觉。”

    季眠根本没把他当做自家的白狐狸看,这只黑心狐狸对他做出什么来,他都不奇怪。

    毕竟他们是陌生人,因此季眠被拷在床头的时候,心里的情绪波动不是很大。

    他用力地挣扎了几下,手腕上的血痕很快就加重了。

    傅沉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就这么看着他挣扎,仿佛在看实验室中的一只小白兔。

    季眠发现自己真的挣脱不开之后,不得不保存力气,消停下来。

    傅沉俞用手抚摸着季眠的脸,被季眠侧过头狠狠躲开。

    “兔子先生,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傅沉俞好奇地发问,手指不客气地按在季眠的伤口上,瞬间,疼的季眠双眼一黑。

    他好像觉得看季眠痛苦的样子也很有意思,总比季眠对他冷冰冰的好。

    傅沉俞意外地讨厌季眠面无表情的脸。

    季眠咬牙切齿:“难道你会喜欢自己的仇人吗?绑架犯,疯子,神经病!”

    傅沉俞叹息一声:“听你这么说,我真伤心。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哈哈。”季眠皮笑肉不笑道:“难不成你希望我听到之后对你感恩戴德吗?”

    傅沉俞笑得看起来非常不怀好意,季眠想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干脆就在傅沉俞说话之前闭上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给他。

    季眠又无意识的去摸了无名指的指根,心情因为夜晚的到来,稍显沉重几分。

    傅沉俞拷了他一个晚上,并且也没有在他的房间睡觉。

    季眠合理怀疑他就是想找个借口折磨自己,就跟孩子看到蚂蚁,会忍不住用大拇指碾死一样。

    那是一种充满童心的、天真的残忍。

    季眠一早上起来吃饭,两手基本都废了。

    别说靠这个样子爬墙出逃了,靠这个样子吃饭都费劲!

    傅沉俞早饭做得还是牛排,他像是在餐桌前等了很久,季眠一坐下,侍应生就把牛排端上来。

    整整一块,完全没有切割,还是五分熟的那种。

    被拷了一晚上的手直接脱力,压根就没办法用刀叉切碎牛排。

    不过,傅沉俞也没有等他用刀叉,而是亲自把刀叉拿起来,慢条斯理地切了一块,喂到了季眠的嘴边。

    跟昨天一模一样。

    季眠内心吐槽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不停的提醒自己,眼前的傅沉俞跟自己是陌生人,是大反派,是神经病,是fox!

    然后一口咬上傅沉俞递过来的牛排,季眠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不吃,不吃只会让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

    傅沉俞一反常态,投喂地非常开心。

    他自己不吃,只是用刀叉切了喂到季眠嘴边,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就像美丽天真的少女盯着心爱之人,只是大佬的眼睛里可没有什么爱慕之心。

    有的都是些阴谋诡计……

    季眠吃到小腹微微鼓起,终于吃不下了。

    盘子里还剩下一些蔬菜,因为没能喂完的原因,傅沉俞眼中流露出明显的遗憾来。

    他的模样,让季眠想到读大学的时候,隔壁法医学院的解剖课。

    季眠曾经去围观过一次解剖课,教室里有许多养得洁白可爱的小兔子,每天吃最好的东西,学生们做实验之前,还会逗小兔子玩,甚至摸摸它的脑袋。

    但下一秒,兔子们就成为了实验桌上的对象。

    傅沉俞给自己喂饭的时候,季眠感觉自己就是等待死亡的实验小白兔。

    傅沉俞任何温情的表现,都像是鳄鱼的眼泪,魔鬼的谎言。

    说自己一点也不怕傅沉俞,那肯定是假的。

    吃完饭,傅沉俞忽然带季眠走出了房间。

    昨天季眠自己也在游轮上乱转过,但他不熟悉游轮,因此只转悠到了宴会厅。

    今天傅沉俞带他出去,季眠才算是真正开了眼。

    游轮上除了有一片开阔的露天广场之外,还有奢侈品大道,海上水疗,健身中心,美容中心,跟陆地上的城市一模一样。

    季眠看得目瞪口呆,路过皇后大道的时候,眼珠子在琳琅满目的商店中都快下不来了。

    这,这真的只有十亿的价值吗?

    季眠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恐怕绝对不止,毕竟是私人游轮,公开的价格和它真实的价格一定有很大的差距。

    在他看来,傅沉俞的这艘游轮造价一定在五十亿以上!说不定,都能接近一百亿。

    游轮上目前只有工作人员,忙碌地为即将到来的盛大宴会做准备。

    傅沉俞丝毫不害怕季眠在游轮上呼救似的,对待他甚至不像是对待一个人质,仿佛是邀请他到游轮上来玩耍一样。

    他不相信傅沉俞是一个如此没有警惕心的人,季眠只能怀疑自己的电子脚拷中是不是存放着什么微型炸弹,一旦自己发出求救的信号,炸弹就会直接引爆。

    这看起来像是傅沉俞会做的事情。

    他是一个不太会给自己留下隐患的人,季眠如果敢呼救,多半在呼救的那一刻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没回到自己的家养狐狸身边,季眠才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失去生命。

    季眠被傅沉俞领到了皇后大道中的一家成衣店内,一进去,两三个设计师就围了上来,在季眠身上比划着,像是在测量他的身体数据。

    “你干什么?”季眠问了一句。

    “给你换一身衣服。”傅沉俞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很悠闲。

    他今天没有戴眼镜,显得年纪更小一些。

    说他大学没毕业都有人信。

    “我不需要换衣服。”季眠拒绝他。

    傅沉俞笑眯眯地:“我需要你换。”

    季眠:……

    算了,给他换衣服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季眠仍由那群人给他量尺寸,然后昏昏欲睡。

    半小时之后,傅沉俞带着他从成衣店出来。

    季眠望了眼海面上的天空,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他这几天都没见过天日。

    果然人还是要晒晒太阳的嘛……

    季眠伸了个懒腰,傅沉俞好奇道:“你在晒太阳吗?”

    季眠毫不客气地回应:“对。为了赶走霉运。”

    霉运本人丝毫没觉得自己是霉运。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季眠,对他越来越感兴趣。

    路过一家珠宝店,傅沉俞忽然停住脚步没动。

    季眠走得好好地,忽然被他抓住手臂,然后直接往珠宝店里面带。

    季眠现在已经习惯傅沉俞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对他莫名其妙改变自己行程的举动见怪不怪。

    珠宝店里面没人,大概也是傅沉俞旗下的产业吧。

    季眠被拽到了柜台前面,傅沉俞摸着下巴挑了一会儿,忽然打开玻璃柜,一股脑的把所有戒指都抓了出来。

    价值十万、几十万或者上百万的戒指被他抓的到处都是,有些还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工资转正之后只有五千两百块的无产阶级季眠同志看的肉疼,差点儿就没忍住蹲在地上捡了。

    傅沉俞在一堆戒指盒中,挑了一个最喜欢的,然后捉住季眠的左手,不由分说地就往季眠无名指套。

    季眠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但傅沉俞的手臂跟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地把戒指戴了进去。

    有点大。

    他遗憾地想。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戒指,可以一个一个的试过去。

    季眠真的火了,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但被傅沉俞抓住。

    对方敛了笑意,眼神阴沉沉地,看着他,季眠心里一惊。

    毛骨悚然的寒气蹿上季眠的脊背,傅沉俞面不改色地给季眠的无名指套进去了一枚女式戒指。

    十克拉的钻石经过工艺切割,精致无比,季眠的手白,手指细长,女式戒指戴在他手上并没有违和感。

    只是他另一只手的手腕还被傅沉俞捉着,那巴掌没落下去,傅沉俞手掌用力了一些,掐住了他的手腕。

    季眠手腕上还有昨晚上没有愈合的伤口,如今被掐住,钻心的疼痛散入四肢百骸。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却没有退却,依旧憎恶地盯着傅沉俞。

    这不是他家的大佬,季眠没想过,《陌路柔情》原著中的坏狐狸居然这么讨人厌。

    傅沉俞没打算松手,把季眠的手腕贴在自己脸颊,叹息道:“为什么厉决能,我不能给你戴呢?”

    季眠没听懂傅沉俞说得是什么,他挣脱了一下,只是让自己的伤口变得更痛:“你发什么疯!”

    这跟厉决又有什么关系?!

    傅沉俞忽然张开嘴,在季眠手腕上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这一口咬下去没带一点儿怜惜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猩红色的血蜿蜒往下,在手肘处堆积,落在地上。

    手腕的地方,有人体的动脉,傅沉俞这一口再咬深一点,季眠可能当场就交代了。

    他痛得满头冷汗,却也不示弱。

    心中恶狠狠地发誓,早晚要把傅沉俞抓起来揍。

    fox在他手腕处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浸着殷红的血液,嘴角也有一些。

    他用拇指抹掉了嘴上的血液,然后贴在季眠的双唇上,像是涂抹口红一般,给季眠疼得发白的嘴唇染上了一抹血色。

    傅沉俞轻松无比的威胁道:“戒指不准摘下来。否则我会把你的双手砍掉。”

    他微微笑道:“好好准备一下。我们的游戏明天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