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吃瓜群众纷纷散去,又各自忙各自的工作。
武照目光自始至终落在阿贞的身上。
等到人群散尽,她踱步缓缓上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低低冷声低低问道:“刚才是你出手拿石子打我手的,对不对?”
阿贞冰冷的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冷眸凝向武照,似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倘若媚才人打算向奴婢道谢的话,奴婢心领便是。”
武照娥眉轻蹙,低低地冷声质问:“谢你?谢你什么?谢你差点把我摔死,还是谢你喂我吃毒药?”
阿贞眸色微凉,眸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旋即,她不动声色,蹲下身来继续浣洗染布。
武照会意,便隔着大木盆在她对面蹲下,伸手埋头与她一边洗一边低低问道:“你是怎么混进宫来的?”
“我自有我的办法。”阿贞冰唇微抿,似笑非笑,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
武照白她一眼,“不肯说就算了。解药,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这些日子以来,这是她唯一关心的问题!
“那就要看你何时带我离开暴室,让我成为你的贴身侍婢。”
阿贞轻描淡写的话,却令得武照不及一怔。
“你想要监视我?”武照皱眉道。
阿贞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阿贞只是奉公子之命,襄助媚才人早日获得皇上的宠爱罢了。”
武照不满地斜睨她一眼,心中暗骂:“我信你个鬼!”
心里虽然千万个不愿意让阿贞这条尾巴跟着,但武照如今肉在砧板上,只得怏怏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要你做我的贴身侍婢,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那,就要看媚才人的本事了。”
阿贞淡淡的、懒懒的回答了一句,便起身不动声色地转身,继续去干活儿去了。
武照望着她的背影,美眸意味深长……
为了拿到五毒散的解药,看来她真得好好想想办法!
……
离开皇宫,李恪和李治各骑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而行,直奔晋王府。
一路上,李恪滔滔不绝地夸赞:“这个媚才人不但天香国色,想不到蹴鞠更是一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李治闻言,慧黠而敏锐的眸子似微微闪动着什么,却不作声。
半晌,他才冷声说道:“我从未见过报复心像她这么重的女子。用鞠恶意将我踢伤,非但不道歉,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强词夺理。简直岂有此理!”
李恪朗笑道:“这正是媚才人与众不同之处!你看今日父皇封赏便知,父皇对这个媚才人很是喜欢呢。”
李治闻言,晦暗不明的眸子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意,不禁提缰加快了速度。
李恪见李治不语,便继续笑道:“我看这媚才人绝非池中物!九皇弟,不信你跟我打赌,媚才人将来必能扶摇直上……”
李治心尖莫名一抽,凉凉将他打断:“谁要跟你赌这个?我对那个女人的事,没兴趣!”
说罢,“驾”地一声,策马急奔。
李恪抿唇轻笑,于是快马追上李治。
一直到晋王府大门外,李恪见李治纵身下马便往府门内走,以为李治仍在为方才媚才人使诈一事耿耿于怀。
于是李恪下马追上李治,微笑劝道:“以往九皇弟你刻意输一两颗球给我,却从不在意。怎么今日反而变得如此小气?媚才人率真可爱,连父皇都夸赞她善于计谋,聪明机灵,你就不要再介怀啦!”
话音刚落,一个喜怒难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三皇弟的口吻,似乎对媚才人欣赏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