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武照发起了呆，只当是他随口一问的问题把她给难住了，于是轻笑道：“朕不过是想广纳建议，你终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必如此认真。”

    武照闻声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其实皇上可以把这件差事交给晋王殿下，让他去历练历练。”

    反正她打算等李世民死后，她出家感业寺就再也不回皇宫。

    既然历史书上写武则天当皇后会经常帮李治处理政事，从而才有了后面的牝鸡司晨，令她成为一代女皇。

    那么现在就让少年时期的李治多接触接触朝政，想必对他将来当皇帝有帮助，那她或多或少也觉得是对李治的一种弥补吧。

    “雉奴？”李世民默默沉思。

    武照不假思索地道：“既然皇上觉得三位皇子派谁都不妥，倒不如选其他皇子接待贵宾。而且晋王殿下口吐莲花、涉猎广泛、饱览群书，绝对能够胜任这件差事！”

    武照说话之间，李世民已起身从书桌后绕出，走到武照跟前。

    而武照把话说完才看清，李世民眼中似含着几分恼怒！

    她心里有些发颤，忽想起了昨晚之事皇上还没秋后算账……

    正想到这里，李世民大手已擒住她的下巴，微眯的眼睛里折射出一道狠厉的光，冷声说说道：“朕众多儿子，你为何只举荐雉奴？你与雉奴何曾深交，竟能随口说出他如此多的优点？昨晚你们在三清殿，究竟做过什么？”

    李世民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武照被他捏的两颊生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李世民暴戾地撒手，武照才得以喘息，只觉两边的颧骨都快裂开了似的。

    她眼中噙着泪花，双膝跪在李世民面前，彷徨说道：“正如贤妃娘娘所说，臣妾刚进宫不久，根本不知道晋王殿下有去三清殿的习惯。昨晚遇到晋王殿下，纯属凑巧。而臣妾举荐晋王殿下，也只因昨晚晋王殿下和贵妃娘娘对峙之时，嫔妾冷眼旁观晋王殿下有如此魄力……皇上如若不信臣妾，臣妾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话音刚落，下巴已被李世民用指尖轻轻挑起。

    他俯身自上而下欺在武照面前，肆无忌惮地打量武照眸中的惊慌，低低说道：“信你？你叫朕如何信你？若非你心中有人，那晚在华清宫，你何以会拒绝朕？”

    武照微怔，望着李世民隐忍着暴怒的严肃脸庞，不禁屏住气息，心底没来由地一凉，只觉身子一颤，不由得抖得厉害。

    半晌，她才强自镇定道：“皇上果然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李世民沉闷地哼了一声，态度不置可否。

    望着李世民隐忍着怒气的目光，武照心中不禁一沉。

    她轻咬下唇，似是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双颤抖的双手缓缓抬起，一点一点剥去身上的外衣，露出白皙的双肩、手臂……

    眼泪，却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愿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