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王仔细打量这球一番，好奇问道：“我来之前曾翻查了一些有关汉人的书籍……这莫非就是书中提到的蹴鞠？”

    弘化公主一把夺过吐谷浑王手中的球，轻笑道：“想不到，你还蛮懂的嘛！”

    李世民佯怒低喝：“弘化，不得放肆。”

    弘化公主噘了噘嘴，便向武照低低说道：“媚才人，听说你蹴鞠了得，跟九皇弟不相伯仲？怎么时候你教教我？”

    武照见弘化公主生性率真，心中甚是喜欢，便微笑答应：“好啊。”

    李治忍不住出声：“你让她教你？小心你被她给带坏啦！”

    “再坏也没你坏！”武照不假思索地怼道。

    可话音刚落，武照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三清殿书屋内的情景，顿时脸色一红，不再继续说话。

    李治此时听了她的话，便知她的“心病”，神色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只不敢再正眼看武照一眼。

    其他人哪里知道他二人的心事？

    吐谷浑王笑道：“原来大唐后宫妃嫔之中，还有蹴鞠了得之人？不知道我可有眼福呢？”

    李世民笑道：“我大唐早已盛行女子蹴鞠，这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而且大唐女子蹴鞠了得者更是大有人在。吐谷浑王若是有兴趣看蹴鞠比赛，朕改日安排几场又何妨。”

    吐谷浑王笑了笑，算是应允。

    于是李世民交代了阴淑妃几句，便命众人解散。

    武照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和徐惠怏怏回到掖庭宫，在徐惠的观云殿小坐了片刻，便自己回寝宫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武照仍没有去甘露殿，因为李世民为吐谷浑王准备了一场蹴鞠比试。

    不过后宫妃嫔都不得参加，武照便也没有亲眼见到赛况，只是听临照殿的“万事通”缪巧说起，晋王和杨煦对决的那场比赛甚是精彩！

    武照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虽不愿脑补他二人对决的画面，但宫里到处都能听到宫人们津津乐道：“杨煦将军武功了得，可论蹴鞠终究还是不及晋王殿下，最后终还是输了一球。”

    “嗨，晋王殿下到底是皇子，杨将军身为臣子的，怎能在吐谷浑王面前让晋王殿下脸上无光呢？想必有所保留也不一定……”

    “我看不会！比试之前皇上都说了，不论君臣，只论输赢。”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君臣有别。皇子始终是皇子，这可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晋王殿下要是输了，皇室的颜面何在？”

    听着屋外的宫人们小声议论，陈硕贞气不打一处来，冲出房门便喝：“你们一个个都很闲是不是？私下议论殿下，是嫌身上的皮太厚吗？”

    一干宫人闻言，皆噤若寒蝉，再不敢吭声。

    陈硕贞转身气冲冲进去，却见武照仍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饮茶，便只得按捺内心的怒火。

    武照抿唇轻笑，看着陈硕贞不以为意地道：“她们不过是各抒己见罢了。你干嘛跟她们生气？”

    陈硕贞唯恐武照看出端倪来，便趁着屋内没人，低低说道：“我原是照顾你的情绪，才出言呵斥她们。你可别让我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