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郡王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喝,“住嘴!蠢货!”
康都世子委屈的撇撇嘴,“不是你让我讨好云大哥的嘛!”
康平郡王一口气堵在胸口,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棒子。他颤巍巍的瞥一眼吴王,云络倒了后,吴王会不会下一个拿他开刀?
吴王眉毛高挑,努力压抑着自己从头到脚的兴奋,一把?过何太医,“何太医呢?快去看看,他中没中毒?”
何太医战战兢兢的爬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回头望一望吴王,又仔细的翻了翻紫金眼皮,拨了拨嘴唇,掐了掐皮肤,刺了刺伤口,“回吴王,没毒。”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云络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云淡风轻。
汉王妃自顾抚起茶盏,就着冷茶,很很抿了一抿。
汉王以手握拳,举于颌下,轻轻咳了咳。
康都世子没心没肺的笑,“本世子就喜欢这么烈性的猪。”
刚刚松口气的康平郡王,又把拳头握上,要不是场合不对,非给他脸上来上一拳。
吴王一把跳下太师椅,“你可瞧仔细了?”
何太医擦一把头上的汗,几乎哭出声来,“回王爷话,下官瞧之再三。”
吴王面色阴沉的挥手,“杨太医、沈太医、刘太臣都过去瞧瞧。”
杨太医、沈太医、刘太医:“回吴王,确实不曾中毒。
吴王一跤跌进太师椅里,面如土灰。
汉王冷冷的凝望于吴王,话语阴凉如带毒的剑,“魏王左右侍从护主不利,皆杖毙,这个狗奴才,乱攀乱咬,坏我大齐忠良名声,乱我兄弟情份,烹了。”
黑衣卫鱼贯而入,刹那喊杀声哭嚎声,哀哀凄凄,悲悲怨怨。
汉王向吴王举了举手,面带冷笑,“三哥,咱们也到金殿之上,向父皇禀告一二吧。”
云络起身告辞,身后殿门啪的被撞开,靖安王夫妇一阵风般行来,左右皆不见,直奔居于贵妃塌上高贵典雅的汉王妃。
汉王妃猛的站起,柳弱之姿向前扑倒,“爹!娘!”
靖安王妃搂紧汉王妃,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口中却道,“澜儿不哭,受了什么委屈,有爹娘呢。”
靖安王声若洪钟,“圣上的儿子也得乖乖叫我一声表舅,欺负了我儿,我也要上金銮殿去说一说。圣上最是明断,断不会欺负了我儿。”
云络嘴角含笑,默默的掀开门上坠着七彩祥瑞宝石的流苏,抬首望了望天,心胸蓦然开阔。
魏王遇毒一事,雷声大雨点小的不了了之。反倒靖安王金銮殿上闹了一场,皇帝陛下头疼头痛之余,大小赏赐金银补品赐了不少给汉王妃压惊。而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的魏王,无人问津。
我想我又犯错了。
所以选了一天云络心情尚好之际,握着根荆条,努力爬上案几,向云络一掷,两只前爪小心的搓着。
云络挑高眉望我。
我继续搓我的两只前爪。伸出一脚小心的把荆条又向他推一推。
前日云络教过我,这叫负荆请罪来着。
云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懵懂的望他。
他又正了颜色,眼睛中碎光闪亮,仿佛明珠般熠熠生辉,“你救了我三次,我得谢谢你。”
我忙手脚并用的数数,数了半晌,也没数明白这“三”字从何而来,却惹来云络笑声阵阵,如雨后春霞,色彩明丽,刹那冲开重重阴霾雾气,光辉霁月。
我便终于确定,我犯之并无大错,遂撇了荆条,身子一纵,冲向几上圆润饱满紫的发黑的新鲜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