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枣树呢?这让我怎么往下爬?
只见围墙上郁郁葱葱的一叠树冠,树干自墙顶一刀而断。从切口处看,此树被夭斩,不出两天。
我的草泥马差一点脱口而出,然后看见对面的小楼上,笑得十分得瑟的赵江。
我,“......”
赵江十分欠揍的打招呼,“王妃,您来摘枣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道,“咦?你怎么在这儿?嗯,这树上的枣子可真好。”
赵江颠颠儿的从小楼上跳下来,捧着袋子到我面前,贱笑道,“王爷说了,王妃要是想吃枣子,让我帮您摘了最甜的。您回去慢慢吃。”
我咬牙切齿的笑得皮笑肉不笑,“这......多不好意思。”
赵江笑道,“王妃客气,请笑纳。”
笑纳你个鬼!
顿了顿,赵江道,“您骂得十分清新脱俗,别具一格,酣畅淋漓,沁人心脾,甚得我心。”
我气得一个倒仰,差点从梯子上栽下去。
我深吸口气,笑出最优雅的风姿,“赵将军知道什么叫枕边风吗?”
赵江一滞,嘴张大便再也回不去了。
我这才满意一笑,梯子也不扛了,咬着几个枣子,就像咬碎萧篱的头。
我气得一边骂边吐枣核,迎面撞上一个衣着鲜丽的女子。梳着丫鬟的头饰,衣服料子却富丽华贵。容貌也上佳,一颦一笑华艳生姿。
我想,这么漂亮的丫鬟怎么就只是一个丫鬟呢?萧篱那个色胆包天的,怎么就漏了一条这么鲜嫩的鱼呢。
那女子已经横眉倒竖,厉声喝道,“你眼瞎了?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
我叹息,再美的女子,色厉内荏的时候也变得十足丑陋。
忙低下了头,装作胆怯的样子,期期艾艾的道,“我,我......”
我还没弄清楚她是谁呢,我是撒谎呢,撒谎呢,还是撒谎呢?
那女子脸现怒容,举手一巴掌扇过来,“还以为自己是主子呢?要自称奴婢。”
我退后一步,反手一掌掴过去。
妈蛋的,阿猫阿狗都敢踩我一脚了?我看着像纸糊的?
我用了大力,那女子被打得栽在地上,嘴角蜿蜒出血迹。
打了人,我心情瞬间好过了不少。爬墙走不通,不是还有其他路吗?我就不信,萧篱能把所有路都堵死。
女子怒极,“你敢打我?”
我奇道,“你也没说奴婢,你凭什么打我?你既打了我,我打还回去不是应当的吗?”
“你!你!你是哪里的?来人呐!给我掌她的嘴!”
四周围突然涌出十几个婆子,各个握着棍子板子。我眨了眨眼,刚刚她们都在园子里?
女子吐出一口血水,心中更恨,大声喝道,“把她给我按住,我要亲自掌她的嘴!”
十几个婆子向我涌来,我在考虑,我是用蛊呢,还是用毒?要不要把她们全都灭了?
似乎有点凶残。
算了,我都乖张无耻了,也不在乎那点恶毒了。就灭个七七八八吧。
我吐出一颗枣核,这枣子还是深得我心的。
那女子更怒,这么显而易见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一定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按不住就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放肆!”
这声音如此耳熟,正是我身边的连翘。
我叹息一回,她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看来全灭是不可能了,连翘就是萧篱派来看着我的啊。
女子怒道,“你来干什么?这是盈芳院的事。你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你们给我抓住她!”
连翘冰冷道,“我看谁敢?这是平王妃娘娘,你们有几个脑袋?”
婆子面面相觑,一齐望向女子。
女子面色一变,向远处一丫鬟使个眼色,强道,“你骗谁呢?有打扮成这样的平王妃吗?连粗使丫头都不如,别以为你攀上高枝,我就怕了你!”
连翘冷道,“梓月,我们姐妹一场,我是为你好,让王爷知道,你知道后果。”
女子呸了一声,“那我这巴掌就白挨了?一个粗使丫头就敢冒充平王妃,说到王爷处,我也有理。”
连翘冷道,“你敢动她一根手指,不消说你,就是王妃也脱不了干系。”
女子冷笑,“你吓唬谁呢?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替她说话?就算你攀上高枝,我还是王妃的大丫鬟呢。”
心里却暗暗着急,王妃怎么还不来?这可是唯一弄死她的机会了,弄不死她,死的就是她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宫装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行了过来。
众婆子恭敬的让开一条路,梓心不知从哪里寻了一个椅子,用帕子擦了擦,扶着宫装女子坐下。
宫装女子眉眼淡淡的一扫,一把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梓月,又什么事惹着你了?”
梓月扑通跪下,眼泪说下就下,“王妃,您要给奴婢作主啊,您看看奴婢这脸,她说打就打了,都不知能不能毁容。奴婢是您要献给王爷的,她这是打您和王爷的脸啊。”
原来她就是陈王妃,并不如何美艳啊,难怪会为了固宠将自己的贴身丫鬟送给萧篱做通房。萧篱从来把她脸往地上踩,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有些心虚的扫了扫梓月,给出专业的评价,“就是出点血,不会留疤的。”
虽然萧篱选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但总归是他要收用的,毁了脸蛋,就是我的罪过了。
梓月“哇”一声哭出来,“王妃您看,她连您都不放在眼里,当着您的面就敢给您难堪,我就教了她一句规矩,她就甩了我一巴掌,再不管管,她都要上天了。”
我就想问问,她是怎么看出我不把王妃放在眼里的?
虽然我是真没把她放在眼里。
陈王妃的目光瞥向我,潋滟的?光溢出几点笑意,让她的眉眼都鲜活起来,她果然是个真真儿的美女。
不知诗诗又是怎样的美法,真是好奇的紧啊。
陈王妃眉眼弯弯,“你是哪里的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梓月怨毒的道,“王妃,您看她这身衣服,定是哪里的粗使丫头,这样不懂规矩,就该杖毙。”
陈王妃想的便多些,目光闪了闪,随意道,“把嘴堵了,掌嘴二十。”
二十之后,这张脸也毁了,再勾引不了安平王。
四面婆子一齐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