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睿南摇头。
他也不知道,但是猜着师父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无名山已经卷入了纷争之中,我希望你与无名山能真正的做到互惠。”
叶睿南脸色严肃,“睿南一定对得住师父的这份慈怜。”
“答应我,不要再去查,也不要告诉骄阳我中毒一事。”逍遥无名严肃吩咐。
“师父为什么?”
“不要问,有些事情就从我逝去而消失。”
………………
订婚宴终于结束,段骄阳迫不及待地换下了礼服,然后就要前往医院,车门打开,人还没有上车,她就接到了叶睿南打来的电话。
“睿南,我现在就要过去了……”
“师姐,师父他……”叶睿南语气哽咽,顿了一会才沉重地说道,“去了。”
段骄阳手中的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风拂过她的脸,带着冰冷提醒着她,她在泪流满面。
根本无法抑制的泪水,视线完全模糊了,段骄阳站在那里,觉得世界一下子就空了。
师父……去了。
容昱谨看向她,“骄阳。”
骄阳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半会,眼前一阵发黑,她整个人差点倒下去。
容昱谨眼明手快地把她扶住,“骄阳。”
段骄阳死死地咬住唇,睁开眼,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眼睛能看到东西了,她反抓着容昱谨的手,“去……医院。”
只这三个字,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她已经无法再说出话语了。
医院
逍遥无名是死在急救室里的。
一如他的命签:孤命,无人送终。
但是他进急救室前就预料到了结果似的,一点也不难过。
师弟团没有想到在订婚宴外的叮嘱真的成了师父的遗言,他们赶到医院时,逍遥无名已经在急救室里。
向晔和叶睿南二人脸色沉重地等候在急救室里。
在车上,逍遥无名还做了其他的安排,对他们有了另外的吩咐。
当医生出来宣布死讯的时候,所有人都几乎崩溃。
“不可能,你们医生是不是没有尽力?!”薄彦淮伸手就要揍医生,被向晔拉开,“彦淮!住手!”
薄彦淮这才稍微地理智一下,对医生道了歉。
所有人进去急救室,向晔留在外面。
他对医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逍遥无名临终前要求毒发一事就此揭过,说要死因是突发心梗而死。
医生摇头,表示为难,“抱歉,这种事情对我们医生来说太为难了,向先生……”
“后果我来承担。”叶睿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向晔的身后。
他已经打电话给医院的上头。
“……”医生正想说什么,叶睿南把手机递给他,“院长的电话。”
医生这才接过,听到里面传来的话语,然后才说了肯定的话语,“是,我知道了。”
他把手机还给了叶睿南,“我知道了。”
“弄两份病历给我,真实的病历可以留在医院封存,我要那份假的。”叶睿南说。
他不为难医生,但是师父的临终遗言他必须要做到。
由他和向晔二人联手瞒着,师姐应该不会知道。
师姐不信他,但是肯定不会怀疑向晔的。
段骄阳赶到医院时,师弟们都神情凝重地等在走廊外,他们已经跟师父告过别了,也让医护人员先不要搬动遗体,等着段骄阳赶来。
段骄阳在路上已经哭得不能自己,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赶到医院时,已经与订婚宴时的她完全两个样子。
“咩咩……”听到脚步声,众人看向她,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段骄阳看着他们,吸了吸鼻子,“师父呢?”
大家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进入急救室。
“我……想跟师父单独呆呆。”段骄阳制上了师弟们的陪伴,自己一个人往抢救室走去。
容昱谨跨了一步上前。
“我,一个人。”她说。
容昱谨止住了脚步,他很担心这样的她,让人好怕她会承受不住打击而做出什么傻事。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窜进鼻子,让人想吐。
段骄阳一步步地走进急救室,师父就躺在架床上,白布已经盖住了他的遗体。
每一步对她来说,就如同走在尖刀之上。
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师父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
不明白……
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拉着她的手,很慈爱地说,“丫头,幸福有很多种方式,与人共度,也是一种美满。”
她知道,师父其实一直都不想她出家。
所以师父让她下山。
让她感受着都市的繁华。
可是……
如果不下山,她是不是可以陪师父更多一些时间。
来到架床前,段骄阳泪眼模糊,颤抖的手抬起,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掀开面前的白布,露出了师父的遗容。
逍遥无名的遗容刚刚已经由向晔他们整理过,现在的他很安详,很体面,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般。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出声,“师父!!”
那一声的声嘶力竭,让急救室外的众人听得都心中一颤,痛得不能自己。
与师父相处的画面,从那晚狼狈地出现在无名山开始,一点一滴地回顾……
“伯伯,我……可以住在这里吗?”那一晚,她小小的身躯爬上了那于她而言高耸入云的山。
因为路不熟,而且崎岖,她一路跌跌撞撞。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去找逍遥无名,可是,那个时候,她从车子逃走的时候,漫无目的走了很久,走到有一丝熟悉地盘的时候,她脑里就有一个信念,她要爬上山去。
她爬上去了就能活命。
她睁着惶恐的眼,看着面前威严的师父,说,“我很聪明的,我可以学很多的东西……”
然后她被师父抱了起来,师父像个慈父一样的擦干净她狼狈的脸,“好,以后,你就是的弟子,骄阳。”
“你以后的人生要像骄阳一样……”
“师父。”段骄阳跪在地上,手抓着逍遥无名的手,哽咽着,“您还没有看骄阳出嫁啊……”
“师父,师父……”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昱谨单独一人走了进来,“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