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赛雪说自己不太舒服，想等月事结束再去估价。

    她们的月事都有记录。管事嬷嬷看了看时间表，不准。

    苦口婆心的说，等她中旬来月事下旬才结束，那时好的买家都走光了。

    她条件这么好，价格肯定不低，如果遇不到好婆家而堕入风尘，难道希望自己一点朱唇万人尝？

    嬷嬷跟她们说，殷家为了把她们排在第一天，花了不少银子，要是她们以后出息了，一定要念娘家的恩。

    不论赛雪说什么，嬷嬷就是不肯，她们必须明天去，如果落到后面了，没婆家要怎么办？

    好的婆家跳完媳妇就走了，你们长得这么好，估的礼金肯定不低。咱们殷家家大业大，不差这几个礼金钱，但是要舍得花这个钱的婆家，以后才会好好待你们。

    如霜连忙点头，绛梅也附和说明天一定会带赛雪去。

    她们领了牌号，分别是18，19，20，每个牌子上面都有她们自己的名字，殷赛雪和原剧情一样是18号。

    第2天一早，不准她们吃喝，天不亮就塞进马车，从后门送走了。

    到了牙行才刚刚天亮，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在楼下。

    这里是全市最大的牙行，简直可以用规模宏大来形容。

    每个已经养肥待宰的肥马，必须从唯一的闸口进入，递牌子，验证身份。

    牌子后面写着姓名，年龄，身高，外貌特征。把照片用语言的形式描述出来。

    殷赛雪，16岁，身高六尺八寸半，肌肤雪白，面容佳美。

    这一关过的很快，接着是听声音，关在一间小房间里，一个个进去。

    原主声音软糯，不论是唱曲，说话，还是嗯嗯啊啊，考核的时候都得了极高的分。

    殷赛雪在想怎么办？要不要粗着嗓子，又怕钱估低了被乱七八糟的人买走。

    那就争取卖的更贵，只有更有价值的才配的关注。

    第一世播音主持30年，不论是念功唱功，不在话下。再加三世恩爱夫妻生活，赛雪红着老脸念完了一段古代香艳小说。

    接着是才艺，她想着加考算账和做菜，是不是估更高价，却找不到地方考。

    这轮考核，哪怕她已经心理建设了整晚，还是觉得太强人所难。

    原主从小学的就是怎么取悦以后的丈夫，考核的时候没有任何不适，和平时练习的那样做就可以。

    但她做不到！对着个老嬷嬷，勉强按了个摩，服侍了更衣。哎，就她这轮表现，估计卖个1000两就不错了。

    接着是体态，听口令做一堆动作，尽量做的柔美优雅，希望能找补几百两回来。

    最后是体检，这一关耗时最久。一间光线非常充足的房间，8个老嬷嬷，把她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检查的非常细致。

    有两个特别凶的老太婆狠狠掐了她好几下，痛的她哇哇大叫。

    死老太婆！她记得原剧情里没被掐过，这分明是在针对她！难道是之前才艺考核表现的太差了？

    出门下楼，前面就是等着拿回牌子的大厅，连估价一起。

    终于叫到她的名字：“18号，殷赛雪，3000两！”

    竟然和原剧情一样？

    如霜1800，绛梅2000。跟原剧情一模一样！

    买她们的也还是那些人，说是今天就出发去京城。她表现了半天，一两银子的结果都没有改变！

    殷家很快收到消息，派了个仆人给她们三人送了30两碎银子和三个包裹的行李，这又和原剧情一模一样！

    她们当天下午就乘船北上，京杭大运河虽然是人工挖的，除了有些路段更笔直一些，和天然的河流没什么区别。

    如霜，绛梅都特别开心，坐船看风景，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段素素竟然也在船上，查询系统，又没有权限。破烂系统，我要你何用！

    按道理，年轻女孩子应该很容易打成一片。然而，大家见面连客客气气的点头打招呼都没有。

    每家跟每家的瘦马玩，落单的就自己和买家在一起。

    段素素和段家的几个姐妹在一起玩，在山东就下船了。听说是去服侍山东的富贵人家。

    原主记忆里，山东是下了不少人，那时候不认识段素素，并没有印象。

    赛雪背着牙行的人偷偷和几个女孩子打招呼，结果人家不理她。

    为什么会这样？原主记忆数据，没有人教她们和别人家的瘦马和平相处，相反是竞争关系，充满敌意。

    只教她们三人要相互扶持，以后发达了，一起为殷家做贡献。

    既然这样，别人家的马就算了，落单的那些看看有没有愿意和她认识下的。

    有个叫阿蛮，说她家就养了她一个女儿，没有什么姐妹，能收1500两银子给老母亲，她觉得自己尽孝了。至于去京城的未来，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是注定，哪有人千好万好不受半分苦的。

    阿蛮夸赛雪漂亮，说她一定有福气嫁入好人家，得到夫君宠爱。

    殷赛雪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瘦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瘦马。还以为自己是养女，每年通过牙行选秀找婆家，婆家根据选秀结果给礼金。

    包括原主，都以为是因为美貌嫁给六皇子，还一本正经叫他写婚书，办喜酒。

    皇室封诰命，要走程序，除了御赐的婚姻，自己找的老婆必须自己去请封。

    六皇子只怕是从来没有帮原主请过封。

    殷家不会告诉她们，只是培养给男人的玩物。妓院花舫买回去的女儿，也会给女儿们第一次的客人规规矩矩的办个喜事，通常这种关系会持续一年半载，有的甚至长期养在外面。

    在那个环境即使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外室，只要不出花舫的地盘，男人来的时候也和一般夫妻无二，生儿育女过日子。

    儿女被男人家族接回去，有些女人还觉得这是家族的看重。真相是父亲怕儿女落个表子养的难听名声。相比之下，小娘养的也好听些。

    带回去的儿子还好点，哪怕是外室生的庶子也有一分家产可分，女儿命运如浮萍，全看当家主母的心情。

    原剧情里，如霜的儿子能养在老太太那里，算是恩典了。

    绛梅有宠爱却没孩子，老尚书给她置办了不少家业，有忠仆，至少晚年无忧。

    卖价最高的原主，结局最凄惨。段素素是被赐婚的亲王妃，原主当晚就被毒哑，充作军妓。

    柳絮儿又是谁？

    系统，你再查不到就去死一死！

    大将军柳靖独女。山东柳氏，因叛国罪，被诛三族。

    柳絮儿和赛雪同岁，都是肤白貌美，身高竟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