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蓬规规矩矩的望闻问切,根据每个小主以往的病例,开了他认为最合适的方子。
开的都是养生方,这些小主说白了就是缺乏锻炼,吃的太好,消化不良,气血不活,脾胃不畅,常年得不到帝宠,阴阳失调,气郁在肝。
每天给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富贵人看病,让他无奈。他的医术得不到施展,每次休沐的时候,免费义诊,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奇怪病症。
只有健康的女人才能被选进宫,健康的女人在宫里得相思病而已。
无数妙龄女子,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却无人欣赏。皇帝年纪不轻,明明吃不下这么多,却要霸着不放,这就是皇权,高无上的权利。
有钱人家的食物放臭了,也不会拿去外面给穷人吃。帝皇家的女人都放蔫了,也不会放出去给光棍配媳妇。
中医的境界就是阴平阳密,阴阳调和,万物兴。时间有多少人,老天爷就赐多少食物,有多少男人就有多少女人,少部分男人把大部分女人占了,大部分男人没有女人,如同大部分穷人没有食物。
一连上了十天班,休沐回家的陈飞蓬第一次觉得心累,以前在太医局白天看看书,写写文案,晚上值夜班,过得倒也清静。这10天终于可以出诊,却一直在为各宫小主看心病,看多了他觉得心累。
第一次这么迫切回家,他想看祝婉傻笑的样子,想看行之桀骜不驯的摆臭脸,甚至想看到阿欢母女欢喜的笑颜。
才进门就听到祝婉和行之在斗嘴,祝婉气自己的功力长的没有行之快,说等自己回来她就能多一个采补对象。
“婉儿,你又胡说,什么采补,你又不是个采花大盗,好好的双修在你嘴里说成了什么邪功。”
“飞蓬,你回来就好,婉儿交给你,你们慢慢修邪功,我真的要走了,今晚就启程去少林寺”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家都被你吃空了。”
陈飞蓬无奈摇头,这两个在一起就斗嘴,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张行之走后,祝婉缠着陈飞蓬双修,她最近功力增进不少,过几天就要回定州老家,她想走之前把陈飞蓬的功力提升到和自己一样。
两人在一起运行了几个大周天之后,陈飞蓬感到体内的功力开始不受控制。
祝婉也觉得奇怪,之前他们双休都好好的,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就不一样了。
陈飞蓬脸色脸色越来越红,他竟然中毒了,如果不是他博闻强记,这两年在太医局不停的看书。
“婉儿,我中毒了,快扶我进屋”
祝婉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和阿欢一起把陈飞蓬抬进卧室。他们的卧室很大,床也很大,一人睡一边。府里除了阿欢,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假夫妻。
“告诉我,什么毒,解药是什么?”
“七情躲,无解”
系统查询,七情躲,没有资料。
“不可能无解,你告诉我毒药怎么配出来的,一定想得到办法解”
“七种毒药,混合七个女子的体香,一天之内按先后顺序吸入,再有阴气入体就会爆体身亡。”
祝婉不信这么邪乎的事,一定有解!
“告诉我哪七种毒药,先后顺序”。
陈飞蓬全身真气乱串,神志开始模糊,咬牙说完七个名字就昏迷不醒。
祝婉在系统查询,七种毒药,得出结果。如果按时间服下,毒气随阴气分散游走在全身七大穴位,一旦有纯阴属性真气入体,会激发7种毒素。
解救方法:1。与七毒女子交合。2。挖穴放毒。
她现在哪里去找那七个女人?
特么这毒谁下的?
陈飞蓬能接触到的女子,全部是宫里皇上的女人。一连7个,这踏马是谁?除了皇帝,她想不出谁有这么大能量。
教他们双修的暗卫是皇帝派来的,皇帝必然知道陈飞蓬回家会和她双修,双修就有纯阴真气入体。
所以,皇帝知道他们是假夫妻,起了疑心?
如果不是飞蓬平时读的书多,恰巧知道这种毒,今天当他突然昏迷,祝婉必定以为和上次她和张行之的事一样。
那就会毫不犹豫的带飞蓬进宫去找师傅。他们进宫之后的结果。。。陈飞蓬和皇帝的7个女人行苟且,包括祝婉在内,陈家满门会被抄斩。
如果皇帝大度把这件事情按下来,只阉了陈飞蓬作太监,那陈飞蓬夫妇,这辈子就必须运用所有菊花三弄的知识为皇帝买命。
不怪她脑补的邪恶,上辈子那个皇帝死前的执念,就想把她儿子阉了做太监。
狗皇帝,坏的很!
糟了,张行之!
“阿欢,快带着孩子们去追行之!追到后你们直接去湖州,一路小心!”
行李已经收拾好,本来就打算让阿欢带孩子们先去湖州。
湖州那边的江湖朋友报信最近一直有探子,看来是狗皇帝的人。
京城不宜久留,府里的人全部要遣散。阿欢把孩子们带走后,剩下的仆人化整为零。
但主家那边一大家子该怎么办呢?
找皇帝!?不行,现在找皇帝就等于受制于他。只要她不动声色,时间越久,阿欢带孩子们才能走得更远。
先用第二个方法救飞蓬,其他的事再想办法。高筑墙,广积粮。
“飞蓬,醒醒,我有办法救!”
祝婉把陈飞蓬平放在床上,对比挖穴放毒的详细资料,先画出穴位的位置,再用内力把所有毒素逼到穴位里。
挖穴的后果就是,大量失血,必须及时止血。祝婉没有时间犹豫,小心翼翼的开始挖。
然而,一刀下去,黑血狂涌,一床都是血,根本止不住。
祝婉不敢叫人,死死的按住流血的地方,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两只手都在抖。
“飞蓬,撑住!一定要撑住!”
陈飞蓬脸白的像纸,甚至没了脉搏,飞蓬你不要死,飞蓬,坚持住啊!
没了呼吸,没了心跳,飞蓬,飞蓬!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祝婉看着静静躺着的陈飞蓬,三年相伴的至交好友,就这么死了,因为她搞出来的菊花三弄。因为她想开荒屯粮,想多救些难民。
祝婉的心疼到痉挛,陈飞蓬下班回家的时候,还是生动的一个大活人,现在却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眼泪忍不住,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敢哭出声,硬生生的把头埋在膝盖,憋着流眼泪。
男人的声音穿进她耳朵:“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