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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可笑的原因
    孟了了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吸了吸鼻子,笑着又一次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看着这样的她,风尤往突然有些不忍,他不知应该说什么,只能重复着刚才的话“我们俩不合适。”

    这句话如同重如千斤的巨刃,轻而易举地打碎孟了了筑起的所有屏障。

    “你都没跟我试过,就说不合适,你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

    她抬头看他,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这半年间她流的泪水,比过去十八年间任何时候都要多。

    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柔弱和眼泪,但是这次,她想看清。

    把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看个一清二楚。

    如果他喜欢她,如果他还喜欢她,那么看到她的泪水,应该会有一些动容吧

    隔着泪水的他,看起来比起以往要模糊很多,也因为边缘的弱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然而,她所期待看到的,诸如挣扎、不舍、揪心所有的情绪,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

    更不用说在她设想里,相爱男女之间,面对如此情况时,男方眼中的心疼。

    通通都没有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孟了了丢下一句破碎的话,挺直了脊梁,跑出竹林。

    风尤往驻足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拐入公寓,看不见了为止。

    这才伸出藏于袖间的手。

    手心处,赫然是四个带血的月牙。

    这时,自高高的竹林顶部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谁”

    风尤往指尖一弹,一股气劲直冲云霄。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一坨黑色物体落了下来,砸在了林中的石凳上。

    倏地一阵黑色的烟雾升腾缭绕起来,自那坨黑色物体中传来爱德华的声音“噢,风先生,暗算可不是神明所为”

    被指控的风尤往,将手笼回袖中,背负双手,悠悠道“偷听也不是绅士所为。”

    “哈哈哈”

    黑雾散去,爱德华姿态优雅地坐在石凳上,冲着风尤往做了个请的手势。

    “噢,风先生是否愿意坐下聊聊。”

    虽然是问句,但是他肯定,风尤往一定会坐下,否则一开始他可能就不会仅仅是被打落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动了动疼痛的胳膊,噢,老天,他想他伟岸的蝙蝠翅膀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风尤往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广袖一扫,石凳石桌上落下的残叶与积雪,尽皆消失。

    他款款上前坐下,未受伤的手在石桌上挥了一下。

    桌上便出现了一个长颈白玉瓶并两只白玉酒杯。

    素手执着酒瓶,微微倾斜,酒红色的液体便散发着清新浓郁的味道,满了酒杯。

    爱德华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藏起来的手,“噢,风先生您这是要用酒买通我,不把你的小秘密告诉房东小姐吗”

    “那你可要失算了,我尝过的美酒,那可不是小数目,你这小小的酒瓶,真的能够买通我吗”

    风尤往斟满了两杯酒后,将酒瓶稳稳置于一旁,将其中一杯推到了爱德华身前。

    “这是麻姑新酿成的酒,是上次她来恭贺我与敖风时的贺礼。”

    爱德华听到“麻姑”二字,眼前一亮,之前他跟着公寓其他人去往神界,那是大开眼界,最为让他称赞的,便是当晚麻姑自带的酒水了。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将其中泛着光芒的酒液一饮而尽。

    “噢,好酒”

    也不待风尤往再斟,他已经自顾自地伸手拿起酒瓶,自饮自酌起来。

    一连好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只听爱德华小小的嘬了一口酒杯面上的酒,冲着风尤往说道“风先生,你、你为什么不让房东小姐知道你受伤了呢”

    “又为什么要让她误以为你不喜欢她”

    被问到的风尤往,沉默了好一会儿,夺过爱德华手中的酒瓶,给自己连斟三杯。

    “你会让米蒂亚知道你受伤吗”

    他指着爱德华抢过酒瓶的手臂,“就刚才被我弄伤的那里,会给她看吗”

    爱德华摸着酒瓶,一脸警惕地看着风尤往,答道“噢,当然伤痕是男人的功勋章”

    风尤往“你不怕她担心你,心疼你”

    “噢,老天,那是她在向我表达她的爱意”

    说到这里,爱德华一拍脑袋,“噢,狡猾的风先生,请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说你与房东小姐不合适呢”

    “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眼里,你和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风尤往转着指尖的杯子,酒红色的液体因为倾斜,挂在了白玉的杯壁上,些许几滴落了下来,染红了他的指尖。

    他不答反问道“爱德华,据我所知,你们吸血鬼一族有近乎永生的生命,而米蒂亚所在的白女巫一族,却只有有限的生命”

    “你难道不担心,在你们爱意最浓时,她先你一步离开人世吗”

    爱德华耸了耸肩,“噢,只要她愿意,我可以给她初拥,这样我们就能共同永生。”

    “那么”风尤往放下手中的杯子,让指尖的嫣红逐渐沾染到整只手掌。

    “如果你们之间的爱情,抵不过永生呢”

    爱德华被问得一愣,“对不起,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风尤往将自己的话掰碎了,说给他听,“如果,在未来,你们的爱情,在永无止尽的生命中,渐渐消亡,其中一个,不再爱另一个了呢”

    如果是其他任何时候,风尤往应该都不会有如此旺盛的倾诉欲。

    然而此时,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亦或是他眼中久久无法消散的孟了了离开时故作坚强的背影,也可能是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

    在此刻,面对爱德华,他将内心深处的顾虑,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爱德华酒也顾不上喝了,哑声道“噢,老天,真是太可笑了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故意远离房东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