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说话就默认了我的错误,可是如果我说话,我要说什么才好呢?——江心
陈秋白来得很快,江心知道他并不认识农大校医室的门,于是问围在她身边的人能否代替她去接一下。袁无敌不认识陈秋白,宁文昊是不会去接的,而江心宿舍的人只有童夏一在报到那天见过陈秋白,所以,接人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麻烦你了夏一!”
“小事情!”童夏一拿过江心的手机就出了校医室的门。
此时江心已经无暇顾及陈秋白到来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了,因为校医老头已经拿了消了毒的镊子要给她夹出插在她伤口上面的碎玻璃。
“小姑娘,忍一忍啊,会有点疼啊!”校医提醒着。
江心紧张地咽着口水,这……确定是有点疼吗?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可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如今她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听从,没得反抗。除非,她想有个什么破伤风之类的后遗症。
“大夫,您可下手轻一点啊,千万要轻一点啊!”江心哀求着,虽然知道并不能引起校医老头的同情心,可是万一成了呢?
老头点头应着,下手也小心翼翼了起来,镊子从伤口处拔出了玻璃,还好扎得不深,也没有什么细碎玻璃渣。他谨慎地做了止血消炎的处理,又给绑上了干净的绷带。这才抬头看向江心。
“看着挺严重,但是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最好还是到医院去打个破伤风针。”
“还要打破伤风针?”江心讶异,她以为不过就是个小伤口而已,从前也没少磕磕碰碰划伤自己,也没这么麻烦啊!
“你嫌麻烦可以不打啊!”校医老头不允许自己的建议被质疑。
“打,当然要打!”陈秋白匆匆而来,踏进校医室门口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当即替江心做了决定。
他的这一出声,铿锵有力,让医生的抗议瞬间咽回了肚子里,也让江心浑身一凛,连一点质疑的勇气都没有。
不得不说,陈秋白的脸色太难看了。江心觉得这个时候她开口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就此当一只沉默小鹌鹑,保命要紧。
校医老头蹙眉看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问他:“你是哪位呀?”
陈秋白来得匆忙,气喘吁吁,他指着江心说:“我是她男朋友。”
“啊,原来是小男朋友啊!”校医老头恍然大悟,“既然做决定了,就不要拖延了,找个车,把她带去打个破伤风针吧,保险一点,也不知道这伤口上的玻璃渣哪儿来的。”
此话一出,陈秋白脸上颜色更暗沉了。他来得晚了些,没看见伤口,不能确定,所以,是很严重吗?
江心瞥见陈秋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太多了,虽然是流了点血,虽然很痛,虽然带着玻璃渣,可是真心没有那么严重。可她不敢开口啊,怕一开口,就得挨一顿骂。
他越走越近,目光越来越深沉,尤其是在看到渗着血的纱布的时候,更是面如黑布。偏偏校医老头还不肯闭嘴,嘴里还在念叨着:
“还说你怕疼,全程也没吭过一声,还算是比较勇敢的嘛!”
呵,不吭一声?!陈秋白这下是真心有点怒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江心怕疼的程度吗?她可是连挤个痘痘都能痛哭的人。
真是该死!只是不知道该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