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辛年讲完了一道题,刚想问一下靳夕听懂了没有。他下意识低头,却没有料到少女的脑袋近在咫尺。
微凉的薄唇就这样堪堪擦过靳夕的额头,女孩肌肤的温热将那一处点燃了火。
许辛年愣了,靳夕也愣了。
两人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少年握着笔的手用力,耳尖泛起了红潮,他最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呼吸有些不稳:“对不起……”
靳夕傻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那一块烫得发紧。
她忽然无比高兴地乐呵,带着志在必得的孤勇:“许辛年,你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靳夕的声音很大,从办公室门口路过的几个同学听到声响好奇地探过头来看。
许辛年脸色涨红,冰块脸终于有了生气,他本能地伸出手捂住靳夕的嘴,低呵:“你……你别说了……”
少女的唇瓣很软,温度一点一点灼着他的手心,像是酥麻的电流从那一处蔓延开来,逐渐席卷了四肢百骸……
靳夕被他捂着嘴,忽然美眸勾起,闪过一丝狡黠。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啵——”在安静如鸡的办公室异常突兀。
许辛年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得如同一只偷腥成功猫儿的少女,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他触电般缩回了手,只觉得手心烫得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靳夕……刚刚竟然……这个人真是……不知羞……
该死!他也是有病,要么就是感官钝化了,居然觉得她嘴唇好软……像是果冻一样……
然而始作俑者却满不在乎地扬着下巴:“你看,你亲了我,我也亲了你,一笔勾销怎么样?”
许辛年觉得她的话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有歧义,咬牙切齿:“你还听不听我讲题!”
靳夕见许辛年真的快要暴走了,立刻很识相地举起双手,怂且乖巧:“听……听……许老师,你继续。”
许辛年接下来的讲题很不在状态,脑子一片混沌,就连写错三角函数公式这种低级错误都犯了。还是靳夕很善良地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眼神阴鸷地看着自己写错的公式,用黑笔用力涂着,然后在旁边补了正确的。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在一天之内产生这么多情绪波动,他自认为还算冷静自持,却被突然闯入他世界的靳夕搅得天翻地覆……这不是个好兆头……
许辛年回到了教室。
封南辰在后面喊他:“你去哪了,这么久都没回来,刚刚老师问我,我说你上厕所去了。”
许辛年眉眼松了些,说了句:“谢谢。”
封南辰挠了挠头,递给他一沓试卷:“这是作业,老师说除了论述类别的都要写。”
许辛年翻看着手里的试卷,然后规规矩矩在桌角放好。
下一节是历史课,为了备战下学期的小高考,这个学期基本每天都会有小四门。
许辛年第一次上课走神了,他时不时就会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那里是靳夕吻过的位置。少女的唇娇艳如玫瑰花瓣,上唇瓣还挂着一颗小樱桃。
他越看越觉得手心烫,喉结滚动,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许辛年打开了窗子,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带着微凉。
他的思绪清醒了些,却发现自己的笔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俊秀的字,在空白的草稿纸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写了两个字——靳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