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老梁生气地走了。然后,毛镇长追了出去,大会到此结束。”马治邺继续讲述今天会场的事情。
“去樟树林里边吧,那里面空气好些。”吕思思提议道。
“嗯,看戏还早呢,好,去樟树林。”马治邺立马赞同。
“治邺啊,这片老林子啊,我估计将来价值连城。”吕五斤捋着自己的三羊胡子,一脸的灿烂。
“叔,这片老林子,您不是有一份儿吧?”马治邺一听吕五斤的话,就猜到了吕五斤话中有话。
他是想套自己说说这片林子的前途。
反正这叔丈人也不是外人,说说自己的看法也无妨,至于这片林子后来的命运咋样,不是很重要,这不由自己决定的。
但是,马治邺有自己的判断,代表一个有知识的人判断就可以了。
“这片老林子,很有前途。”马治邺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是说里面的大树锯了,然后做棺材?”吕五斤惊问。
“不是。”马治邺觉得这叔丈人大脑里怎么尽是些古老的想法。
“爹,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棺材,现在这些古树都要上牌了!”吕思思插了一句话。
“你们的意思是这片老林子用来劈柴火卖?”老吕头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考的方向问。
“现在有几家是在用柴火做饭?这片老林子是咱们石头村的风水宝地!更何况现在镇里要建设森林小镇,您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女儿吕思思有些替自己的爹着急。
“叔,这片林子没有开发,如果开发了,将要赚大钱哟!”马治邺看着郁郁葱葱的樟树林,心里升腾着许多的念头。
“姐夫哥,你说,这林子将来会不会被拍卖?”吕思思问马治邺。
“拍卖?”马治邺立马追问。
“嗯,拍卖。”吕思思嗯了一声。
“为什么要拍卖?”马治邺不解地问。
“用作工业地块啊。”吕思思偏着头道。
“不会吧,谁会这么糊涂,把这风水宝地用来作工业地块?”马治邺惊问。
“老梁家啊,他们有的是实力,完全有可能买下这块宝地啊。”吕思思看到梁家买过很多地,所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村里的会卖这地?”马治邺看着吕五斤。
“老梁家是村里的主任啊,他说了算,如果他给村里足够的钱,有什么不可能的?”吕五斤瞥了眼侄女婿马治邺。
“您不是村里的委员么,您难道不知道反对?”女儿吕思思看着自己的爹。
“是啊,您可以反对啊,这片老林子可管钱啦!不是一点点钱可以衡量的啊!”马治邺看着前面的樟树林,不断地思考着。
“我没见这片林子多管钱,你们说得神乎其神的。咱们村里光棍多,肯定大伙同意卖,他们卖了分钱,分钱后好啊,我的酒销量就上来啦啊,为啥不同意,不是自断财路吗?”吕五斤看着林子。
三人说着话,很快走上老石板桥。
“以前,咱们村里没有水吃的时候,就是在这老石板桥旁边的水井里抽水的。现在废弃了,抽到下面三十米了,没有水了。”吕五斤指着一口已经封住了的水井,对二人说道。
“这河也没有小时候干净了。”吕思思看着河水,有些地方黑黑的。
一阵风刮来,一股恶臭的工厂的气味扑鼻而来。
“估计这河水算臭五类水了吧?”马治邺捏着鼻子。
“妈拉个巴子的,肯定是他老梁家厂子里冒出来的,镇里除了他家的工厂,谁家的烟囱有他家的大啊?”吕五斤骂骂咧咧的望着梁家五洲铝业厂的方向。
“爹,您以后啊,逢人少说两句梁家的厂子的事情。”吕思思担心这个嘴巴多的爹惹事,一听自己的爹这样说话,立马提醒道。
“说了咋样,他狗日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吕五斤继续骂着梁家。
“您说人家,您的厂子建在水边,这黑黑的河水也不是有您的一半功劳?”女儿吕思抬自己老爹的杠。
“我那是什么厂子,就是一小作坊,能和他家的比么?”吕五斤望望上游的方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厂子在上游。
“叔,思思,快点走吧,咱们去林子里,那里面空气好些。”马治邺建议二人。
很快,三人进入茂密的丛林中,在一条非常小的小径里向上游走。
林子里面,古树参天,几人合抱的大树随处可见,树下杂草丛生,树上鸟鸣啾啾。
“这古树估计有好几百年了,牌子都没有挂。”马治邺指着古树道。
“这是咱们麻花村最大的风水宝地,不管发多大的水,这片林子都经受住考验,这河堤很少被冲垮过。”吕五斤指着樟树林外的河堤道。
“这林子有一百多亩,我家是上游那边的角落的一小块。”吕五斤向自己的侄女婿马治邺介绍道。
“这里面不会有蛇吧?”走在中间的吕思思担心起来。
“别担心,我以前带着大黑来这里散步,从没有碰到什么蛇之类的动物,这里好像有人走过。”走在最前面的吕五斤,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棍,走一下,朝杂草丛里敲敲打打。
“扑棱扑棱”不时有大鸟在树间穿梭。
“思思,你看,如果把这里的地整平,杂草除去,你看,这里可以做什么?”马治邺问吕思思。
“种地?”吕思思问。
“种啥地?太阳都见不到,有收成吗?我的傻姑娘!亏得你还是教书的!”吕五斤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教书的女儿。
“供学生写生用?”吕思思问自己的堂姐夫马治邺。
“嘿,你这是大材小用啊,思思!再想想吧!”马治邺笑了。
“作为露营地?”
“不是。”
“作为村里或者镇里做戏的场地?”
“有点靠边了。”马治邺鼓励道。
“咦,谁吊在树上?”走在前面的吕五斤惊呼道。
三人快速地朝前面的樟树林跑去。
“哪里是吊着的,爹,你吓我一跳!人家是斜躺着的好不好?”走近以后,吕思思看清了,她嘟着嘴嘟囔道。
“哎呀,这不是锃亮侄儿啊,你怎么在这里?”吕五斤有些惊奇地和树上的梁锃亮打招呼。
“哎呦,叔,是你们?”梁锃亮从树上慢慢爬下来。
“锃亮哥,你们家做戏,你为啥一个人在这里?”吕思思主动走上前和梁锃亮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