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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煮酒论雄
    胡有智瞪了一眼自己媳妇,生怕她嘴里说错什么。

    “嫂嫂,哥他说啥?”胡图问任美丽。

    “你问你哥吧?”任美丽赶紧把难题支给胡有智。

    胡德伟,胡徳庸,胡诗诗三兄妹相视一笑,赶紧起身给这个同族叔叔让座。

    “坐,叔,有话坐着说!”胡诗诗望着胡图,甜甜的笑着最先开了口。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胡图。村里人眼中,他就是麻花镇的大糊涂蛋。

    他是石头村私人故事的活化石,他大脑里装满梁家,吕家,胡家三家的故事,就如太平洋的海水,永远不干枯!

    所以,他到哪家,哪家都头大!但是招待是必须的,因为他对于酒,有天然的爱好,无酒不欢。如果去哪家无酒,这一家的故事被他讲得活灵活现。他是石头村的毒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来,放了一年的陈酿!”任美丽把一大碗酒放到胡图面前。

    为啥任美丽这么热情,因为胡图掌握了她年轻时的一个秘密。

    “哎呀,嫂嫂,别,别客气!”胡图口里假意推迟,眼睛看着自家家族颇有威信的胡有智,手不自觉地接过一碗黄酒。

    “喝吧,喝个合适就行!黄酒不碍事的!”胡有智朝胡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其实,他话里有话,合适就是不要超过三碗,常言道:三碗不过冈。

    石头村的人知道,三碗不过冈,虽然是讲的梁山武松打虎的事情。

    但是,石头村酿的黄酒口感极佳,酒香而醇!

    这黄酒后劲十足,超过三碗,接近六两左右,如果酒量小的必醉无疑!

    石头村有酒后酣睡一言不发的,但是胡图例外,他一沾酒,必喝三碗,一喝便糊涂,一糊涂便说村里的故事,一说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人们既厌恶他,又防着他,还特别讨厌他,但是对他又无可奈何。

    因为你做的某些不好的事情,总是被他知道!

    “吃菜啊,叔,别光喝酒!”德庸热情地把油炸大虾盘放到胡图面前。因为,胡图常放一双筷子在自家,对他喜欢吃的菜一清二楚。

    “好,德庸啊,听说你们酒厂这两天缺人手啊?”消息灵通的胡图问。

    “嗯,叔,您先喝酒,先喝好酒咱们再谈干活的事情。”胡德庸看了一眼自己的爹胡有智,因为请不请胡图干临时工,必须他首肯。

    “你又赌输了?”胡有智盯着自己这个家族里最爱赌博的胡图,不是玩牛牛就是炸金花,或者是玩九点。

    他每次辛苦赚点钱,总是输多赢少,所以他老是在村里转悠,也极易碰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嘿嘿!”胡图露出被烟熏过,黄中带黑的大门牙,他不置可否地笑了。

    “你明天去吧,但是不许偷酒喝!特别是新煮的白酒,那度数高,接近六十度,你上一年偷酒喝,睡了一大下午,差点误了我一千多斤酒糟!”胡有智一点面子也不给胡图,他常常公是公,私是私。但是,胡图求上门来求工作,他十有**会给这个不争气的家门的。

    胡家煮酒厂也不是很大,一间蒸酒房,一间铺酒糟房,一间放酒缸的房,一大间喂猪房。一次出酒也就是一千多斤的样子,而且还得一个煮酒周期,约合六十天。

    胡家煮酒的大木蒸桶,常常有三四人合围那么大。上面是一个铝合金的大盖子,和一个极长的像排气管一样的装置。

    大木桶下面有一个接酒的龙头,一般来说,新酒出桶时是热热的,度数也是最高的,常常达到六十度左右!

    在忙发酵的时候,需要人手。在出锅的端熟玉米时更需要人手。

    胡图这人有多个优点,端极大一畚箕熟玉米豪不费力气。

    除了力气大,就是他干活的时候不抽烟,雇主就不担心有烟灰掉进酒糟里!

    还有,他能够兼职喂猪和打扫臭哄哄的猪圈。

    这是胡有智愿意聘请他的原因。

    当然,偶尔胡图也捎带一畚箕酒糟回家的事情,不过这样的事情一年绝对不会超过三回。

    这是胡有智不愿意聘请他的原因。

    在胡有智心里,他有时会大度地想:一个人嘛,非一心当圣贤,能够度人一次是一次!

    碰到胡图犯错,“顺”了别人家东西后。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胡图带到胡家祠堂。他指着胡家祠堂墙上的家训,叫胡图跟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勤能富家,俭能养德。

    这是胡图最怕胡有智的地方,因为祖宗祠堂里,胡图还是不敢胡来,祖宗神灵在上!

    “叔,别听我爹的,他喝得差不多了,爹,您少说其他话,喝酒吧!”胡诗诗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先叫胡图喝酒,再善意提醒自己的爹胡有智。

    酒过三巡。

    胡图开始高兴起来,完全忘记了胡有智刚才的话。

    电视里又在播梁正心劳动的画面。

    “咦,这狡猾的家伙,真会来事了,难道他也想入党吗?”胡图指着电视里的一身污泥满头大汗的梁正心。

    “咱们石头村被批了,有几个村干部不积极上进,居然不是党员,在麻花镇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胡有智笑道。

    “诗诗侄女,你是镇里大干部,我可以像他那样子参加镇里组织的劳动,能当上入党的积极分子吗?”红着猪肝脸的胡图问诗诗。

    “叔,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您以后啊,在公开场合喝酒后,最好不说这样的话!”胡诗诗面上有些严肃的说。

    “哎,侄女啊,那以前入党的积极分子咋交些钱啥的,买些烟啥的可以发村民,然后入党了哩!”胡图一下子指出村里以前不正规入党的一些旧事。

    “叔,以前我还在学校读书呢!这些事情以后少乱说为好!”胡诗诗毕竟是镇里干部,她觉得一个严肃的事情,不能胡说乱说。

    “哎,叔,明早要早点上山,猪仔要生了,需要看着点,明早我开车叫您!”胡德伟听到自己爹同意临时用胡图后,望着胡图插了一句话。

    “好,又要煮酒论英雄了!铿,铿铿,锵锵咚!”胡图知道,自己又将打几天临时工了,抑制不住高兴的劲,嘴里不自觉地哼着戏里的一些台词。

    “你别的真不行,煮酒还算一个英雄!”胡有智还是表扬了一句胡图。

    “哥,那是当然,至少我煮的酒就没有酸过!”

    “哈哈哈,五斤听到你这句话,看他不打死你!”

    中国有句话讲,说人好话可以,但是坏话千万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