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予白的话,江遇白只觉得浑身冰冷,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分厌恶自己,曾经想要杀江母,现在想要杀了自己。
难怪,江母会对他非打即骂,会骂他贱种,腌臜,肮脏……
他的出生便是这样,他身体里流的另外一半人的血不知道是谁的,但无疑是脏的,是恶心的。
互为折磨,互为梦魇。
他是在江母不情愿,痛苦,极度厌恶的情况下出生的。
他的存在是原罪,把尚能保持理智的江若若逼出了精神病。
江母折磨他,虐打他,他的童年,过的极为不好。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本尊告诉你这些,是知道,本尊能阻止你一次对江母下手,你却不会甘心放弃对江母下手。本尊不想看到你手上沾上鲜血。”
予白缓缓道,江遇白对他自己的厌恶,十分明了。
江遇白看着自己的手,自己身上的血肉,恶心的想吐。
抬头,惨白着一张脸,手是颤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阿白,原来……我真的是肮脏货……”
予白并没有多少感触,只能说上天爱和人开玩笑,他的来历不光明,是恶心的,他的存在,是原罪。
眼前的少女,目光平静,神情并无变化,这件事情,对于她而言,便是一个故事,虽然,故事的主人公是他。
“阿白,我能……抱抱你吗?”
他是脏的存在,怎么能提这种要求。
他有什么资格……
江遇白喉咙发紧,眼睛涩涩的。
“你若想抱,便抱吧。”
予白并没有拒绝江遇白,在她看来,只是一副皮囊,这副皮囊的来历不太美丽。即便是异位而处,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触。
江遇白紧紧抱住予白,没有说话。
他从不怀疑予白告诉他的事情,也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是假的,是她编造的故事,所以,他才会这般。
一时间,无比脆弱,无比痛苦,身心折磨。
直到肩膀上传来的湿意,让予白怔了怔。
她无心无情太久,无法体会江遇白的感受。
仔细回忆了万年前,却发现,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无法想起,无法类同感受。
予白最终,只好轻轻拍了拍江遇白的背。
语气温和了一些。
“江遇白,你需要放下,江母此次醒来,会将过去忘的干干净净,本尊只给她留下了一些较为温馨的画面,其余的记忆全部抹去。
她会获得新生,你也要往前看,往前走。出生不是你能选择的,这一副皮囊的来历尽管不太美丽,但,江遇白,你需要好好的。
本尊无心无情太久,只能这样告诉你。
江遇白,江母折磨了你十五年,你亦是折磨了江母十五年不止,你是无辜的,但你的存在是原罪。
你在了解之后,需要学着去释怀,去宽容,去放下。”
予白并没有说太多,她只是将自己的看法表达出来。
谁都没有权利要求一个遭受**,凌辱的女人要对这样来历的孩子,必须尽到母亲之责,必须要关怀。他的存在就已经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这个女人,她所遭受的一切,折磨着这个女人。
江母也学着去放下,去宽容这个孩子,但她失败了,这个孩子就是魔咒,把她击的溃不成军。
江母需要忘记,可忘记有那么容易吗?
一生阴影所在,一个不断提醒着你那些恶心的过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