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说的那天，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安排。
“所以，你是想要我男装吗？”
秦亦凝此言一出，林苒脸都黑了。
自己看上去很像那种饥不择食开始对朋友下手的人吗？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去……”人家都有伴，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想想就好可怜。
“哦，你还真巨婴。”
秦亦凝的话毫不留情，林苒委屈。
“好了，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这句话不能让林苒知道，因为她好像不喜欢自己骑摩托车载她，嗯，目前秦亦凝还不清楚是为什么。
“凝凝你真是太好了。”林苒眼睛亮亮，她挽上秦亦凝的胳膊，作势要往她的肩头靠去。
“欸别。”秦亦凝一看她的动作，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蹦远了两步，“你今天化妆了吧？那个粉太厚了，蹭到我衣服上怎么办？”
“……”林苒捏紧了拳头，她就知道。
……
拎着头盔回到家的秦亦凝一打开电脑就收到了南时蔚的消息。
w：你这儿有人找你下单子吗？
她眉心一蹙，手指轻轻敲：
n：没有。
他们合作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默契，每一个单子，对外洽谈就是南时蔚出面，对内技术主攻就是秦亦凝处理，从来没有颠倒过。
其实，主要是因为秦亦凝说话直，南时蔚怕她生意没谈成，反而到处树敌，所以只好自己揽到身上。
而此刻，南时蔚咬着指甲，心里十分纠结，看着输入框，想半天到底要不要说。
最终，手指还是不自觉地敲下——
w：那你现在手头宽裕吗？
秦亦凝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洗完澡出来了，她有些懵。
难道，干这行这么久以来的佣金，还不够花？
他钱都去哪儿了？
虽然一直以来，他们二人都彼此默契地没有打谈过对方的底细，目前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再基本不过的信息，但是这么多年的合作，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家境，貌似不是缺钱的主儿啊。
所以这次会不会是……
她想了想，敲了几个字，然后把屏幕一合，倒头准备睡觉。
屏幕另一头，收到秦亦凝消息的南时蔚只想翻一个白眼。
因为此刻对话框上她发来的只有四个字。
n：不是本人。
果然，他就知道，问错人了，下一个。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在联系人里划了半天，怎么平时感觉朋友还挺多，一到这种时候就好像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呢……
l市街头的风裹挟着冰凉的空气呼啸着，南时蔚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风衣，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压得低低的黑色云层，他今天……不会真的要露宿街头吧……
次日。
秦亦凝睡了一个好觉，仿佛扫清了一身的疲惫，重获新生一般。
可是打开门，她傻眼了。
“大小姐，这是秦老先生安排的。”
苏姨笑得温温婉婉，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有些绝望。
在她面前，一溜儿的职业套装，高跟鞋，配饰摆成几排，都是各大品牌这个季度寄过来的新款，在灯光下煜煜生辉。
因为秦亦凝一直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衣服都被苏姨收在其他的衣帽间，今天得到秦老的吩咐，终于可以拿出来见见天日了。
“我一定要穿这些吗？”秦亦凝闭了闭眼睛，觉得灯光太亮，晃着自己眼睛有些疼。
“秦老先生说，大小姐第一天去公司，要穿得体面一些才好。”当然了，这是苏姨美化过后的说法，秦老的原话是：
“你看看她一天天的穿的那些，不是皮衣裤就是那种睡衣裤，就没有别家姑娘的那种气质，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注重注重打扮……”
其实苏姨还想辩解，大小姐穿什么都挺好看之类的话，但是看秦老先生打开了单方面批斗秦亦凝的话匣子，她还是默默闭嘴好了。
“体面？”
秦亦凝蓦地皱起眉头，看得苏姨心尖儿一颤，自己这个词用错了吗？
“用不着这些外物来衬托，我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衣服塑造不了。”她扬了扬眉，浓烈的眉眼明媚得惊人。
苏姨看在眼里，会心一笑。
是了，大小姐这样的人，不管穿什么，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秦老先生也应该明白这一点才对，嗯，可能大部分男人对这方面，不是很敏感。
这就是家里没有女主人的悲哀吗？她看了一眼秦亦凝，心里生出一股怜惜来。
“大小姐说的是，只是既然如此，穿什么也都不会影响，那么大小姐今天就穿一回这样的衣服，内里也还是这样的大小姐，而且秦老先生看见了肯定很开心……”
苏姨的声音轻轻柔柔，仿佛可以缓缓飘进人心的最深处。
秦亦凝非常不抵抗地动摇了。
苏姨说的对。
“那好吧，苏姨帮我挑一套吧，唉我看的眼花。”
她捂了捂眼睛，那些珍珠或者水钻闪着让人炫目的光，反正，她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苏姨无奈一笑，然后仔细在那些套装里挑选起来。
大小姐的身材这么好，虽然穿什么都好看，但还是要好好选选，最好能选一套上身效果最棒的，没准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往后对这些也喜欢上了呢？
嗯，最起码不抵触了也行。
十分钟后，动作飞快穿戴整齐的秦亦凝看了看穿衣镜里的自己。
肩头点缀了银色流苏的改良款西装外套，剪裁修身，掐出明显的腰线，下半身本来是半裙，但是被秦亦凝大手一挥换成了休闲裤装。
高跟鞋只有五公分，穿好之后瞬间将腿拉长，一米七五的优越身高在镜子里显得十分优越。
苏姨给她的手里递上了一只设计简单的手包。
“大小姐这一身真好看。”
秦亦凝撇了撇嘴，“一般吧。”
苏姨：……
不过这么一看，确实有名媛的样子了。
苏姨欣慰地多看了几眼镜子里面无表情的秦亦凝。
虽然脸很臭，可是不影响大小姐长得好看啊。
“大小姐，化妆师已经等在那边了。”她道。
“什么？”秦亦凝扶额，“不要，我出门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就是上班吗？她去还不行吗？
于是，苏姨就看到，对于踩着高跟鞋走路还不熟练的秦亦凝，为了逃跑，速度飞快。
苏姨：……
有这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