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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想的还挺美
    方圆小半里内是没有,再远,听不见,他也不知道啊!

    卞容仇摇了摇头。

    越子倾拇指腹来回摩挲着中指指甲盖那节手指,眨了眨眼。

    “卞大哥,我们明天进城吧!”

    这人,是发完脾气,开始撒娇吗?

    这脾气来去未免也太快了些,他手虎口还发疼呢?

    “我们又不赶时间,缓两日,等你伤好些了再说吧!”

    越子倾斜了一眼,还真当她和他一样,是个江湖闲人。

    越子倾嘟囔着,“明日天一亮你就去雇马车。”

    说完,越子倾又将头朝墙那边趴着,闭眼前不忘幽幽道,“灯就不要熄了,免得我看不见你动什么歪心思。”

    这小女子还真会自说自话,替人做决定。

    他同意了吗?

    还有什么叫歪心思,就她顶着张丑不拉几的男人面具,谁能下得去手。

    想他八岁就跟着自家大哥行走江湖,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江湖上,何人见他,不尊声卞小爷。

    偏这女子,是一次次将他的江湖风骨,放到地上踩踏啊!

    偏偏床上之人,压根意识不到自己犯下的是何等天怒人怨的恶事,传出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

    只余不明自己为何如此窝囊的卞容仇,隔着空气,对着她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

    半里地开外,一颗坠着青红枣子的大树上,蹲着两个羽林卫。

    看远处窗口透出的微弱光亮,一人忍不住道,“襄王爷既然怀疑二人,为何不直接捉回去。”

    “襄王爷如此,自有他的道理。”

    天边朦胧初破晓。

    卞容仇不知被谁踹了一脚,摔下了杌子。

    卞容仇一睁眼,便见越子倾一脸灿然,悠闲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天亮了,该去雇马车了。”

    “不去。”

    卞容仇打着哈欠,单手一撑,从地上弹起,坐回杌子闭上眼接着睡。

    倾刻后,卞容仇感受到微热鼻息呼在脸上的热气。

    他睁开眼,就只看到越子倾那目似点漆的眸子近在眼前,里面还映着他张皇面容。

    吓得他一哆嗦,抬手就去推越子倾,不过在碰到越子倾时,多少冷静下来一点的他收了大部分力气。

    越子倾只退了两步,就站稳了。

    卞容仇双手抱胸,“你要对我做什么。”

    一早被踢被吓的是他啊!他都没生气发火,怎么感觉她脸色比他还难看。

    卞容仇觉察出哪里不对,就感觉刚推越子倾的手在自己胸前动了动,似才软软绵绵的,不会是……

    卞容仇张手一下跳了起来,决定先发制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公,你不说以身相许,来世结草衔环,反拿我做牛做马,这是哪家的道理。”

    越子倾嘟嘴眨眼,脸就着眼睛,是丑美结合的无辜。

    “卞大哥这是怎么了,青舞不过觉得卞大哥睫似黑羽,好奇数了数。”

    懵,脑袋一片空白。

    不是说他非礼啊!

    卞容仇气势弱了下来,结巴道,“原是…如此,说…说清楚便好。”

    越子倾换回了笑面孔,“那卞大哥是答应去雇马车了吗?”

    答应,他什么时候答应的,他怎么不知道。

    可只要对上那亮晶晶的眸子,变容仇就觉得无法拒绝。

    “不行。”

    就她那小身板,辛苦赶路伤口更严重了怎么办。

    越子倾蹙眉。

    不对啊!平时栽赃嫁祸却既往不咎,基本都能心想事成的啊!

    算了,又到了挤眼泪的时候了。

    越子倾眼眶噙泪,“其实青舞闹着回城,并不是为了自己。”

    卞容仇傻眼,这又是唱的哪出,她要回城,不是为了她自己,难不成是为了他吗?

    “青舞知道自己性情乖张,不懂得温柔体贴。”

    这话听着就有点舒服了,原来这小女子还有些自知之明。

    “可青舞也并非不知感恩图报之辈,不过是不知该怎么表达。”

    一个伶牙俐齿,花样百出的人,说自己不知道怎么表达?

    卞容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其实青舞心里一直想着卞大哥来明几山的目的,想为卞大哥出一把力。”

    “你知道明几山的事?”卞容仇一下认真起来。

    越子倾一眼澄明,“只知上有一皇家庵堂,常年有官兵把手,等闲人不得入。不过青舞有个姐妹认识王爷,青舞可以托她打听。”

    既然一时半会弄不明白,卞容仇也不急在这一时,“那不着急,等你养好伤再说。”

    不达目的,越子倾怎会轻易罢休。

    她干脆哭了起来,“卞大哥刚还说要我以身相许,来世结草衔环,青舞怎敢将自己看得比卞大哥的正事重要。”

    这下,卞容仇慌了,“我刚就开玩笑的,你不用往心里去。”

    越子倾目光流动,看着越发单纯简单,“可青舞认为卞大哥说得在理啊!若报答不了卞大哥的救命之恩,青舞只怕会日日郁结于心,这伤养不养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卞容仇连声应着,“好,好,我们回城,我去雇马车。”

    越子倾止了泪,“真的吗?”

    “只要你不哭,我这就去。”

    越子倾抬手拭泪,“我不哭。”

    这眼泪,这就止住了,总有种被骗的感觉。

    可变容仇更怕他反口,它又再次决堤,迈步直往外走,“我这就去。”

    等卞容仇带上门出去,越子倾才从衣服里掏出了早先去厨房拿的三个白馒头,哼笑,“想的还挺美。”

    原以为卞容仇那马是没拴住,跑了。

    听到外面一声亮哨,紧接着过一会就是马蹄声,越子倾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只愿,是她自己顾虑太多。

    卞容仇这一走,一直到晌午,近午饭时才回来。

    雇的马车外面看着不算豪华,但很大。

    里面所设坐凳宽而长,上面铺的垫子不仅又厚又软,看着还干净亮丽。

    估计是想越子倾这一路舒服一点。

    同时,卞容仇还带了不少鱼肉、点心、布料给大娘一家。

    看越子倾着急模样,卞容仇婉拒了大娘留下用饭的好意,只收下一些馒头当干粮。

    马速不快,他们光驾着马车出这个小村子,就费了约莫三刻钟。

    帘门半掀,能看到越子倾趴在坐凳上,好奇的探着脑袋。

    感觉这马要跑不跑的,越子倾不满道,“你到底会不会赶马车。”

    卞容仇笑笑,望向远处田野,碧绿葱翠的秧子任由稻穗压弯了腰。

    “这是军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