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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风云突变
    彩霞大概是受了红云的点拨,对府里的事情很是上心。原来红云从来都不会说的话在她这里百无禁忌——“小姐,大少爷是不是有些怕老婆?听说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在李姨娘的屋子里住过,天天回来之后只是到李姨娘那里坐一会儿,晚上都是歇在大少奶奶屋子里。”

    甄真道:“孩子不是还小嘛。李姨娘一天到晚要照顾孩子,也是很累人的。”

    彩霞道:“可是院子里的婆子们都说,李姨娘早就出月子了,可以同房的。不过你看现在大少奶奶的脸色都比以前滋润了呢。”

    甄真问道:“你想说,李姨娘不得宠吗?”

    彩霞连忙道:“我只是好奇。”

    甄真嘱咐说:“这些话听听就算了,不要再传。”

    李月萍的到来并没有在甄家掀起多大的波澜,甄真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元泰与冀国的战事吸引了。浩兴从西京撤回来了,虽然留了人手在西京,消息的传递还是比原来少了很多。甄真也只能跟着大家一起看《翰墨时报》。

    李柱和牛三儿最近都是隔天两人一起来送报纸,再跟着甄真认一些字。

    甄真教完两个孩子,就拿着报纸回内院,念给大家听——原来甄家的女眷都是不关心门外事的,可能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冀国人的缘故,大家都盼着甄真念报纸。

    第一次念的时候,甄真特意叫人去请李月萍,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听。她自然是愿意的。

    李月萍每次听甄真念完冀国部分就走,很少提问,也很少讨论,只说回去照顾孩子。

    大家也很理解,怕她听多了伤心,对奶水不好,因为局势的变化对冀国很不利。

    薛典被罢免之后,他的副将胡昆接替了大将军的位置,对元泰作战几次,屡屡落败,如今元泰军队已经逼近西京。

    只是有一次,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原来冀国的那个薛什么,是不是很能打?为什么要罢免他?”

    李月萍突然义愤填膺地说:“是薛典薛大将军!他们居然说他有谋逆之心!这怎么可能!”

    马上就有人问:“诶?李姨娘,你在西京,有没有见过薛大将军呢?”

    李月萍不说话了,说了一声:“失陪了。”便快步走了出去,大家分明都看见了她眼角的泪水。

    甄真后来去问浩兴薛典的事,浩兴长叹一声:“薛将军生不逢时啊!”

    甄真一听,有戏,:“哥,你见过薛典?”

    浩兴说:“薛家在西京是名门望族,出过不少高官和妃嫔。但是这个薛典却是个异类,据说他十五岁中了举人之后,突然性情大变,从饱读诗书的翩翩公子变成了打架斗殴的混世魔王。”

    甄真心道:青春期逆反?够彻底的。

    浩兴又说:“二十岁那年,薛典娶了冀国平西候的女儿。据说是一桩娃娃亲。要不以当时薛典的名声,估计西京没有哪个大家闺秀愿意嫁。这平西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三代戍边,累世功勋,听说薛典爱打架居然大声叫好,还说男人就该有血性。这翁婿俩于是就很投缘,平西候带薛典去冀国西部边关历练,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三年前,薛典三十岁的时候凭借战功升到了骠骑将军,冀国还没有过那么年轻的骠骑将军。”

    甄真问:“冀国的西部是什么国家?”

    浩兴说:“都是一些游牧的部族,有统领,没有固定的都城。那些家伙打赢了就抢劫一把,打不赢就跑。因为薛典在,这些年冀国的西部才那么安稳。一年多前,平西候病故,薛典辞官回家丁忧,我才有幸结识了薛典。”

    甄真道:“薛将军戍边的时候积攒了对付游牧骑兵和固守城池的经验,所以对付元泰人的进攻,他也很办法。”

    浩兴说:“没错。当时他看到冀国叶城关的守军居然一触即溃,几乎不战而退,便上书朝廷,要求领兵抗敌。但是平西候和薛家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宿敌的,即使没有直接的冲突,两家身居高位也会遭人妒忌和暗算。总之,朝廷没有答应薛典。后来,战事吃紧,薛典变卖家产,拿着钱,到随城招兵买马,聚拢各处的散兵,集结了一支几万人的队伍与元泰人周旋。”

    甄真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他没有圣旨就敢带兵?”

    浩兴叹道:“我觉得薛典骨子里其实还是有些瞧不起他们的小皇帝的,觉得皇帝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否则也不会那么托大,给人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薛家的宿敌本来以为这几万人成不了事,正好借元泰的手除掉薛典,所以一开始没有人反对。但是等薛家军战绩越来越好,队伍越来越壮大,他们慌了,说薛典意图谋反,还派兵把薛家上上下下围了起来,要薛典回西京证明他无意谋反,才放过薛家几百口人。”

    甄真苦笑一声:“堡垒都是从自己内部被攻破的。”

    浩兴说:“薛典当然不能置全家人性命于不顾,而且一旦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他就会腹背受敌,处境也会很艰难。他一回到西京,人就立刻被抓了起来。全靠薛家和平西候家在西京都还有些根基,命是保住了,围困薛家的兵也撤走了。这都是我回来之前的事情了,至于现在怎么样,说不好。”

    甄真道:“哥,你跟薛将军都聊过什么?”

    浩兴笑道:“我一个卖布的,能跟将军聊的当然就只能是绫罗绸缎了。你哥哥我,在西京卖的布是最贵的,贵到下人们都不敢轻易做主的地步,这样自然就能见到各种正主了。”

    甄真了然:“就算见不到,你也能从下人那里打听到正主们都在做什么。”

    浩兴道:“我这是非常有良心的了,只打探消息,从来不掺和冀国朝堂的事情,房租税费一文不欠。哪像那个盛连利,胡作非为!”

    甄真道:“哥,我在江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浩兴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了,闹那么大,你以为别人都没有嘴吗?你们就不能这么轻易的把盛连利那个家伙给放了。要是我,一定在半路上埋伏人手,装扮成劫匪,打他一顿!”

    甄真笑道:“是!下次抓到他干坏事一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