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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浮云蔽日
    甄真再次陷入为难的境地。该不该答应华云的要求呢?始作俑者是自己,如今拒绝人的也是自己。

    甄真决定还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名扬天下。”

    华云似乎转过弯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好,我保证这些诗稿不会外传,可以吗?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瀚昭哥哥能为我作证。”

    “即使传出去,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写的诗。”甄真道。对于这刚见两面的人,很难说能有多少信任在里面,但是甄真的坚决也在华云的软磨硬泡中逐渐被软化。

    “这样吧,你先帮我写六七首出来就好了。剩下的,过一两个月,你看看我说话是不是算话,再写给我也不迟。”华云又想出了一个办法。

    甄真终于架不住华云的持续进攻,答应道:“好吧,就依你。”

    半个时辰之后,华云拿着诗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甄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凤瀚昭又出现在了甄家。

    看着这前后脚来的兄妹俩,甄真道:“王爷,你和华云商量好的吗?”

    凤瀚昭道:“这么聪明?一猜就透。怎么?还在生华云的气?她是有点儿过分,昨晚我就说过她了,要不她怎么可能今天来登门道歉。”

    “她做的那些事情,伤不了我。无妨的,我其实不介意。”甄真不是自命清高,而是确实不在意。

    “你介不介意,是你的事。她道不道歉,是她的事。你不介意说明你大度;她不道歉,那就是她欠管教了。”凤瀚昭道。

    “管教妹妹也不是哥哥的责任。你不用担心我会迁怒于你。”甄真道。

    “母妃也是这个意思。”凤瀚昭冷不丁的扯上太子妃,让甄真紧张得心跳漏了一拍:“怎么说?”

    “母妃说,你会那么多的诗,单单把《梅花》想了起来,可见心里是认同这首诗的含义的。她说,由此看来你的人品不会太差。”凤瀚昭道。

    “写《梅花》这首诗的人就是王安石。”甄真道。

    “哦,就是你们北宋那个搞变法的?”凤瀚昭和甄真聊了一个冬天的历史,有些历史事件他很清楚。

    “王安石面临的局势极端复杂和艰难,他积极推进各项改革政策,却得不到支持,用人上也出现了纰漏,所以他看到梅花的时候,应该是觉得他的孤独心态和艰难处境,与梅花有共通的地方。”甄真解释道,“王安石还有一句很有名的诗,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凤瀚昭缓缓的点头,似乎在琢磨甄真念出来的句子:“好诗啊!”

    “宋诗,讲理的比较多。”甄真道,“王爷是不是感同身受?”

    “嗯,还好。”凤瀚昭道。

    “王爷,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难怪你老是缠着我说古代历史故事,你其实是在陛下那里受委屈了吧?所以你想散散心,想从历史人物身上找到慰藉。太子妃娘娘都知道你现在很艰难,需要支持,她甚至觉得我们甄家对你的支持很重要,所以才愿意对我和颜悦色的。而我却对发生了什么一点儿都不知道!”甄真嘟着嘴,不高兴了。

    “母妃没有那么势利,要不早就谋划好一切,华云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我也没有刻意瞒着你,只是你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我和老师一商量,这些烦心事就先不告诉你了,免得你费神,落下病根。”凤瀚昭好言好语的解释着。

    “还给我加暖墙,就是想把我拘在屋子里,不让我有机会知道外面的事。正好又是过年,都说平安无事也能糊弄住我。难怪爹对你天天来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你日子不好过,需要人开导。”甄真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就是想让你的屋子暖和一些,要不是温泉太远,我都恨不得能把温泉给你引到家里来。老师也是心疼你的,总是说你还没好利落,那意思就是警告我,不会让我乱来的。”凤瀚昭辩白着,甄真听了满意了。

    不过她嘴上还是不松口:“朝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给我说说吧。我身体已经好了。”

    “有人对皇上说我去年在盛连利来要求和亲的时候,就与他串通好了。盛连利在冀国用的都是元泰自己人推行新政,不满意的人都被除掉了,新政推行很快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而咱们要这么做就困难得多,阻力很大,不同意的人很多。有人就说我这是有意煽动佃户积累造反图谋。与盛连利里应外合......”凤瀚昭道。

    “造反?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你头上!”甄真惊呼,“皇上相信吗?”

    “你觉得呢?”凤瀚昭反问道。

    “不对,你怎么知道有人给皇上告密的?是皇上放出的风声,为的是敲打你。”甄真道。

    “说得不错。皇爷爷的意思是,我要在自己的封地上,怎么折腾都行,但是到了别的地方就不能有那么大的反对声。”凤瀚昭神色有些黯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后来呢?”甄真问。

    “也就是过年前几天的事。后来祭天的时候,是让九叔代替皇爷爷去的。”凤瀚昭道。

    “九王爷?这么说,连太子爷一起敲打了。”甄真道,“可是报纸上的内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呀!”

    “现在《翰墨时报》不管说什么,大家都不敢公开看了,可能是要跟我切割开来。一期还卖不到一百份,还主要都是京外的。”凤瀚昭道。

    “怎么会这样呢?”甄真这段时间确实都没见过小报童。

    “有几家书局,合起来弄了一个《资政时报》,差不多天天跟我们唱反调,我们说好的,他们一定说不好;我们说不好的,他们一定说好。他们就像揭开谜团一样的写文章,含沙射影的把我和盛连利联系在一起,暗指我有不良企图。”凤瀚昭又来了一个惊天爆料。

    “他们的幕后老板是谁?”甄真问。

    “不知道,还没有查出来。他们行动很隐蔽,而且跟踪的人都没见他们见过什么大人物。”凤瀚昭道。

    “看来这次真的是碰到对手了。”甄真道,“不过咱们可以推理,太子倒霉了,谁能得到最多的利益,谁就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