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在太医院里上演三天之后,小柔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了变化——她流泪了!
闵辛正在给小柔扎针,眼见着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他惊呼道:“看!她哭了!”
甄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跑到床前一看,果然是一滴眼泪!
正在唱戏的少男少女惊异得戛然而止,伴奏的教戏师傅连琴掉在了地上都没顾得上捡起来。
甄真道:“刚才唱的是哪一段?再来一遍!”
“诶,好的!”少男少女唱得更来劲了,一想到洗脱罪名有望,就有了干劲。
甄浩雄比较好的克制了自己,只是站起来看了而已,并没有往床前凑:“一会儿得向王爷禀报这个好消息!”
不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太医院,要不是门口俩侍卫死死的拦住了,很多人都想跑到小院中来看个热闹。
不能亲眼看见并不妨碍人们图个嘴上的一时之快:“看来这个甄大小姐真的有两下子,她是不是真的能招魂?”
“是啊!快死的人也能救回来,她也太厉害了!”
当然也有不以为然的:“说不定是闵院判的功劳,她只是在那里装神弄鬼罢了。”
尽管人们以为泪水之后就是苏醒,然而等了一天,也就是一滴泪水,泪水印早已干涸在小柔的鬓角,似乎想证明什么,或者预言什么。
无论如何,一滴泪也是好消息。甄真想着等凤瀚昭忙完政事,要去亲自对他说,不料等来的却是凤七,他说:“王爷在皇上那边,一时半会儿估计完不了事,让您先回家。”
好吧,这是预料中的结果,这三天凤瀚昭忙得都住在宫里。
甄真只得托凤七转达,凤七喜道:“王爷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开心。”
甄真问了问红云的情况,凤七道:“她现在身子是比以前重了,不太方便,也让大夫看过,说一切都好。”
甄真道:“有些话,我想问王爷,但是见不到他,只好问你。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小姐,您这话就太见外了。您尽管问话就是。”凤七道。
“我想问的是毓秀宫那边有没有动静,还有他的病情怎么样了。”甄真看了看四下没人,把话说出了口。“他”自然只得是太德帝。
“毓秀宫的正主一直与外人没有联系。放松巡逻好几天了,没有收获,小的也觉得很奇怪。病情似乎不是很好,要不王爷也不能每天都在宫里守着。”凤七道。
“要提醒王爷,再侍疾也不能整宿熬夜。好身体才是做事情的本钱。”甄真道。
“小姐,您放心,这话小的一定转告。您说话可比小的管用。”凤七笑道。
......
甄真从宫里回了家,因为有进展,心情还是很好的。磨墨提笔把小柔的案例记录了下来,又考虑了未来可能需要用的治疗手段和方法。
隔天,甄真还没有出门去太医院,凤瀚昭便派人来给她传话:“王爷说,让您从今天起不要去太医院了。王爷还说,有空他会过来立刻跟您说清楚。”
“发生了什么事?”甄真吓了一跳。
“王爷没事,其他的小人也不清楚。”来人回答。
“小柔姑娘出了什么事?”甄真又问。
“小姐见谅。小人是在宫门外帮王爷传话、办事的,宫里的事情一概不知。”
甄真让彩霞赏了来人喝茶钱,便让他走了,在家等消息。
父亲回来,她特意去打听,父亲听她说完,回忆道:“今天上朝,太子没有任何异样。皇上如何,为父也没有见到。”
“臣子们奏报的事情,太子能当场拿主意吗?”甄真问得很直接。
父亲用手里的纸扇轻轻的敲了一下女儿的头:“你这话问得大逆不道,可以问罪的!”
甄真摸摸头,依然不死心的问:“爹,您打也打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父亲道:“太子主政才几天?在朝堂上能问话问到点子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甄真恍然道:“那就是说,太子爷现在还只是一个传声筒。”
“女孩子家,不要妄议朝政。多想想怎么辅佐好王爷才是正道。”父亲语重心长地说。
“女儿现在就是在辅佐王爷呀。女儿正在思考现在的局势,以便随时能给王爷提出好的建议。”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管家一路小跑过来禀报:凤瀚昭来了!
“你们年轻人聊吧。女儿,要好好陪客人聊天。”父亲起身离开了。
凤瀚昭见到甄真后,开门见山地说:“小柔流泪的事情,皇上知道了。估计是太医院的内线报的。皇上这几天,病情时好时坏,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或者说只能治标不治本暂时缓解一下。皇上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小柔的消息就是在皇上不高兴的时候传过来的。皇上当时就恼火了。责问太医院的人,为什么一个朝廷要犯可以过得那么滋润?还有专人照顾!当场就命人把小柔下了大狱。说是眼泪都流下来了,应该换一种让她清醒的办法。”
甄真有些恼火:“啊!怎么清醒!她那样的状态,下了狱,肯定活不长呀!”
凤瀚昭道:“皇上就没打算让她活,我猜是用了刑,刑部来报的时候,我正好在。小柔已经去世了!”
“什么!我这的这些事刚刚有点儿起色,就这样断了!”甄真此刻的心里就像开了调料铺子,五味杂陈。
“我就怕你受不了这个消息,才叫人传话给你的。别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乱说话。”凤瀚昭道。
“那远芳斋的人也没办法洗清罪名了。”甄真有些难过。
“你呀,只想着救活小柔,你有没有想过,救醒了她之后,她因为伤了龙体,还是要受到处罚的,死罪是逃不了的。这岂不是相当于救她却变成了害她。”
“我没有害她的意思。”甄真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苍白。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人生不如意的事情总是有的,尽力就好。”
“远芳斋的人会怎么样?”甄真问。
“男的发配边疆,女子可能是卖为女奴。”凤瀚昭道。
“他们一定很失望。”甄真难过极了。
“这也是咱们没有办法的事情。”凤瀚昭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