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尚卿没回她,揭开锅盖,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郁扑鼻的香气。
一锅大杂烩,里面什么都有,五花八门的。有他喜欢吃的,也有他不喜欢吃的,都混在一锅里煮了。
虽然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可是这香味闻着确实挺馋人。
抬头打开上面的橱柜找了个遍没找到碗,他又开始找下面的一排抽屉。
“这。”她随手从右侧的消毒柜里拿了口碗递给他,顺便送了个白眼给他。
都说男人在家里是天生的瞎子,明明摆在眼前的东西,他们偏偏是翻箱到柜也看不到,看来是真的!
欧尚卿接过碗,对她大方的报以微笑,又让戚沫的小心脏“噗通噗通”一阵小鹿乱撞。
“总裁,你以后还是别笑了。”她口是心非的说着违心话:“笑起来不好看。”
“……”欧尚卿愣了一下,瞥了她一眼,轻哼,却也没反驳她。
“还是我来吧!”看他笨手笨脚的在盛锅里的食物,她看不过去的挤掉他,拿过他手里的碗,动作利落的挑掉碗里他不吃的,然后又从锅里挑他喜欢的给他盛。
欧尚卿便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的看她弄。
“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先放辣了。”戚沫将盛好的一碗麻辣烫递给他,顺带的在碗上放了双筷子。
欧尚卿接过,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戚沫一边给自己盛,一边频频回首看他,怎么都想不透,他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她家,还要非住她家不可。
她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一细想,看来欧老太爷把她支开后,一定是有计划的。她的存在,想必是妨碍到他的计划实施,所以才会利用欧星辰来让她离开。
然后又深知她离开后,一定不会再回去……
欧尚卿一定早就知道他爷爷今晚会有所行动,所以才会坚持让她跟随,还特意嘱咐她要寸步不离跟着他,不得离开他的视线。
草率了!大意了!
“味道不错。”欧尚卿对她的厨艺给了好评。
戚沫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刚进来时那么难受了,脸色也好多了。
“你刚才说你从医院过来?怎么了吗?”怎么说也是她的财神爷、衣食父母,该关心的时候,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欧尚卿放下筷子,促狭的笑:“担心我?”
“……”戚沫一个分心,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顿时疼得直“咝咝”倒抽冷气。
捂着嘴,怨恨的瞪他:“笑屁啊!”
担心他?
她只是担心他死了谁给她发工资而已!
欧尚卿无法把眼前这个被惹到极致后会爆粗口的泼辣妹子和他脑海里那个雷打不动的戚秘书重合起来。
半晌后,除了回以更放肆的笑声,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种脱口而出的愉悦。
他到最后也没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睡到她家来。
所有的事情,在她躺在自己家客厅那张小得可怜的单人沙发上,让出自己卧室那张床给老板的那一刻,都没有想明白。
他进卧室前,还良心建议她出去外面住,费用他报销。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后半夜,戚沫隐约间听到“噗通”一声,被惊醒,一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随后,卧室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呻吟声。
想起今晚他来的时候,那一身的汗和苍白的脸色,加上刚刚有什么重物摔落的声音,戚沫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的,往卧室跑去。
“该不会是从床上掉下来了吧?”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轻轻敲了敲门。
欧尚卿没有应答她,只是她更肯定了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便打开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连床头灯都没开,靠着从客厅透过来的灯光,如意料中的看到摔下床的欧尚卿正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的在地上呻吟。
她走过去,开床头灯,调到最低的那一档后,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总裁,你是不是摔着哪里了?”
欧尚卿没有回应她,肩膀以上露在被子外的地方,戚沫都看到了汗湿的痕迹。
那一头短发像是刚洗过般,滴着水珠子的。脖子上,肩膀上,都有洗完澡后没擦干似的水珠子。
他的脸埋在被子里,她看不到,但她不会笨得以为他是热出来的汗。一个热的人,只会蹬掉被子,绝不会像他这样死死抱着被子,像抱一根救命稻草般。
“总裁,你怎么了?很冷吗?”戚沫伸手触碰了下他,很奇怪,他流的汗冰凉的,可他的身子却滚烫的,像发了高烧般。
戚沫大吃一惊,他生病了吗?
她明明记得他来的时候就明显不舒服了,他也明确告诉过她,他去过医院了。既然生病了为什么不在医院住着,却非要跑她家里来住?
“总裁!总裁!醒醒,快醒醒!”戚沫用力摇着他,他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除了不断发出的哼哼唧唧声,就再没有任何回应了。
“欧尚卿!”她急得直呼他的名字,掐他的人中时,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心烫得简直像块烧红的烙铁般熨着她的手腕。
“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话未说完,她整个人被他拉着摔倒在地上,他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双手被他死死按在了两侧,不得动弹。
橘黄色的灯光下,他半眯着眸子,目光灼热复杂的俯视着她。
“总裁,你干嘛!”戚沫不敢动弹的躺着没挣扎,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完全没有平时那种薄情寡淡的冷静,有一种正在极力控制中的野性的侵略。
她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是清醒的还是混沌的,担心这会儿她的挣扎,极有可能会更让他失去仅存的那一丝自制力,而真的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我让你出去住,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还要进来?”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在她小心翼翼戒备的目光中,隐忍着体内正沸腾的血液,头垂下,紧贴着她的脖子,声音沙哑而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