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处大门。
高君雅骑着马跑了过来,一路大喊着:“快!备酒!”
很快,酒装了快一马车,高君雅朝着刘世龙和窦琎拱手告别:“杨管事还等着呢,我这就赶过去。”
窦琎看着高君雅的马车消失在街角,转头瞅了一眼刘世龙:
“刘干事,这么些天,你寸步不离地守在这,也太辛苦了。
走,进去陪我喝两杯去。”
刘世龙拒绝了:“窦公,我职责所在,实在不能......”
窦琎佯怒道:“怎么,难道你是怕我把你灌醉了,好把这酿酒器的将作之术泄露出去吗?”
刘世龙连忙解释:“当然不是。窦公是杨管事的好友,何况窦公为人行事光明磊落,断断不会.....”
窦琎直接打断了他:“那你就是嫌杨管事酿的酒不好喝!”
刘世龙一怔,急急摆着手:“我没那么说过!”
“我逗你玩的。”窦琎笑出声来:
“刘干事,我一人喝酒闷得慌,你又不让其他人进来。你说,你不来陪我喝酒,谁来?”
接着,他不由分说,拉着刘世龙,进了屋内:
“刚好,我这按杨管事所说的,新弄了几种口味,你就帮着尝尝看吧。”
。。。。。。
杨奇也不上主席台,因为长孙晟在那坐着喝酒,论身份和地位,自己和长孙晟之间可是差上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眼前的这群突厥勇士们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自己还要小心地应对着。
他跟着那些突厥勇士们都直接坐在了马场的草地上,晒着太阳。
等了一会,突厥勇士们就有点不耐烦了,有心急的已经在冲着杨奇大呼小叫。
大隋侍者连忙帮着说话:“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杨奇不用问翻译,也知道那些人在说的意思,无非就是如果没有好酒,那就绝不善罢甘休之类的话。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马场就在城外不远,算时间,高君雅也该回来了。
正当突厥勇士等不耐烦的时候,大隋侍者高兴地说:“杨管事,回来了,回来了!”
杨奇看了过去,高君雅骑着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赶来了。
突厥勇士们看到高君雅来了,嘴里还在那说着什么。
杨奇就问大隋侍者:“他们还在说什么?”
大隋侍者:“禀杨管事,他们说中原不可能有什么好酒。”
杨奇也不争辩:“有没有好酒,喝过不就知道了?”
那个长相凶恶的突厥队长,阿史那飞鹞听了大隋侍者的翻译,大声地说着:
“我们草原的勇士,不只有强壮的身躯,娴熟的马技,还拥有着,可以喝光像像海一样的湖泊那么多美酒的肚子!”
其他突厥勇士听了,都在那鬼哭狼嚎地发出长啸。
杨奇一听,心思一动。
他在等人从马车上卸下酒来的时候,把高君雅拉到一旁:“这次的击鞠比试,是连比三场吧?”
高君雅点着头:“没错,最后一场就在明日一早。”
杨奇的嘴角勾了起来:“行,我知道了。”
阿史那飞鹞在那拍着手:“酒来了,大伙今日痛饮一番,明日再来好好对决!”
突厥勇士们都大声应着。
杨奇朝着阿史那飞鹞拱手:
“我听闻突厥勇士的勇气和名声,就像你们的酒量一样,酒量越高的人,勇气和名声就传得越远。
今日,我请求和你们一起喝酒,以便就近感受你们的勇气和名声。”
杨奇这是要和他们斗酒!
突厥勇士们都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突厥勇士大笑着说:“就他的小身板,我一个人可以顶过他十个!”
“哗啦~”
美酒被倒进了碗里。
阿史那飞鹞闻到酒味,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杨奇举着酒碗:
“阿史那将军,我们中原人有句话,英雄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用嘴喝出来的。
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来,我先干为敬!”
他一口喝光了碗里的酒。
“痛快!”连突厥勇士也拍手赞赏。
一个突厥勇士说到:“我先来!”
他端起酒碗朝着杨奇敬了一下,也学着杨奇,想一口喝光碗里的酒。
“噗~”
才喝了一半,他就吐了出来,身子却往后倒去。
“胡山兄弟!胡山兄弟!”有人抱着倒下的突厥勇士。
其他突厥勇士看向了杨奇:“你,在酒里动了手脚了!”
杨奇耸了耸肩:“我跟他喝的酒,可是从一个坛子里倒出来的。”
还是阿史那飞鹞站了出来:“他没有说谎,胡山兄弟只是喝醉了。”
众人看了过去,被抱在怀里的突厥勇士嘴里还在说着:“好烈的酒!”
众人大笑了起来。
抱着胡山的突厥勇士直接把他放在了地上,自己也走到前面来喝酒。
杨奇伸出手拦住:“我们中原喝酒的规矩,是必须要立个彩头。”
阿史那飞鹞说到:“你想要什么彩头?”
杨奇从怀里掏出那袋宝石,扔在地上:“我输了,这袋宝石归你们。我赢了的话。”
他伸手指着阿史那飞鹞骑过的马:“我就要它!”
阿史那飞鹞想了想:“行!”
其他突厥勇士听到了,各自从怀里拿了东西丢在地上。
有的是刀,有的是饰品。
意思是他们也参与比试。
杨奇朝着突厥勇士们,举起了酒碗:“请!”
高君雅在一旁连忙拉着杨奇的衣角:“杨兄,这酒这么烈,一碗就有三两左右,你怎么一个人对付他们那么多人啊!”
杨奇只是微微一笑,一抬头,喝光了碗里的酒。
酿酒处屋内。
刘世龙被窦琎拉着喝酒。
“干!”窦琎一口喝下小一两的酒。
刘世龙深吸了口气,小酌了一口,就被烈酒辣得直吐舌头。
窦琎哈哈大笑,他伸手拍打着刘世龙的肩膀:“刘干事啊,你这也太不豪爽了!”
刘世龙知道窦琎是窦家的人,又是杨奇的好友,他陪着笑脸:
“您都喝小半斤酒了吧?窦公,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么豪迈、这么能饮的。”
他伸手指着面前的酒坛:
“窦公,这么烈的酒,我相信,整个并州城里,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喝得过你。”
窦琎摇头笑了笑,他再次喝了一小杯烈酒,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舒坦!”
两个人都笑了。
窦琎舌头已经有点打结了:“刘、刘干事,你、你说错了,真要论酒量,其实......嘻嘻。”
刘世龙瞅了一眼窦琎,看他已经满脸通红,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就劝到:“窦公,要不,今日咱先喝到这?”
“刘干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窦琎摆着手,眼神迷糊:
“嘻嘻,其实,论酒量,嘻嘻,杨公子才是我佩服的人,试酒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喝了不下三斤的酒,可我从没见他醉过。”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案几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他没醉过,嘻嘻,没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