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道长,失陪,老朽去前面看一看。”
“扈太公,贫道云游四海,结交过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士。我陪您走一趟,说不定还是相识的熟人。”
“那就有劳路道长了。”
“哪里,扈太公,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是贫道的荣幸!”
远远地看到入云龙公孙胜的身影,路不平就忍不住憋笑了。我真是没有抢他饭碗儿的意思。可是,他每次都犯到我手里。啧啧,这是多大的机缘啊?
老施,这道长不给力。您老是不是该准备换人了?每次出场都以失败结束,啧啧,我都有些同情公孙道长的遭遇。
主人,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哪一次不是你搅黄的啊?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叽叽歪歪得意的嘴脸,给谁看呢?
“这位道长,来到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公孙胜转身一看到路道长脸上的笑容,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真是流年不利,哪都有他在。还让俺活不活啊?就算是张天师门生,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扈太公,贫道公孙胜,这厢有礼了。”
“公孙道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面对扈太公的问话,公孙胜不知道怎么回答。尤其是看到路道长意味深长的微笑,他这心里更是乱如麻。
“扈太公,您就别为难公孙道长了,”路不平撇嘴一笑道,“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天可不早啦,公孙道长,你要是真想不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哪里来的回哪去,别浪费时间。快去,洗洗睡吧。”
听到路道长这话,公孙胜这心里更加的憋屈了。
“路道长,您太欺负人了!呜呜——”
看着转身哭着跑掉的公孙胜,路不平一脸无辜。几句话就哭了?至于吗,多大点事儿啊?这个公孙道长,心也太窄了吧?
面对公孙道长这一幕,扈太公也是惊到了。他一直都认为,道士那都是宠辱不惊,喜怒不动于色的高人。看到公孙道长痛哭流涕的样子,他才明白。不是所有的道士都“名副其实”。
路不平回头看到傻愣着的扈太公笑道:“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公孙道长,就这样。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也会想不开。”
主人,你都把人家的饭碗给抢走了。这还叫小事儿?那什么才算是大事儿啊?
“路道长说得对,这个公孙道长,真应该回去好好修炼。自己都没练到家,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太尴尬了。”
看到摇头叹息的扈太公,路不平笑了。唉,第一印象太重要了。这个公孙胜,估计很难翻身了。
“路道长,早就备好了饭菜,就等您入座,您请!”
“扈太公,您这也太客气了。贫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这是老朽的荣幸,应该的。”
路不平刚入坐,就看到迎面过来一对俊男靓女。这男的他早就见过,扈太公的儿子扈成。这位英姿飒爽的靓女,不用猜,路不平也知道是扈三娘。
“成儿,三娘,你们快来拜见道长!”
“扈成见过道长,城楼上多有得罪,还请路道长海涵。”
“扈少侠,那样的小事儿不足挂齿。贫道,都没有看在眼里,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成儿,快坐下,陪道长吃饭吧。”扈太公欣喜道,“路道长,可不是那样心胸狭窄的小人。你不必介怀!”
“爹爹,都是俺不好,”扈成自责道,“早知道那公孙道长是那种无能之辈,俺绝对不会放他进来的。”
“这次就当长个记性,路道长都不计较,你别再耿耿于怀了。”
扈太公说着,转脸看到自顾自坐下来的女儿扈三娘,立马开始吹胡子瞪眼睛。
“三娘,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见到路道长连招呼都不打?”
“爹爹,你又凶我,”扈三娘一脸委屈道,“人家路道长,都没有说什么?您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你,真是要把爹爹气死了!”
面对因为自己干起来的父女俩,路不平真的不能视而不见。毕竟,这事儿还是因我而起的。
“扈太公,您别生气。像三娘这样,直率率真的姑娘,还真是不好找。贫道,有幸在这里遇到如此英姿飒爽,气势如虹的女子,真是太难得了。”
扈三娘诧异的打量着满脸喜悦的路道长,心里着实纳闷儿。这个路道长不仅不生气,还替我说话?
“路道长,方便问一下您多大年纪?有没有成家?”
“三娘,不得无礼!‘不知者无罪’还请路道长多多包涵,”扈太公怒视着扈三娘,“快点,跟路道长道歉。”
“爹爹,您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凶我,哼,我不要理您了。”
扈三娘说完,转身委屈的跑出去了。扈太公更是气得直跺脚,这个女儿咋就不让人省心。
“爹爹,要不,我去看看小妹。”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好好陪路道长吃饭,”扈太公数落着扈成道,“都是你,从小到大宠着她。现在更加无法无天,气死个人。”
看着扈太公教训儿子,路不平十分庆幸。有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这样一想,无父无母的我,也是一种幸运。最起码,不用担心被爹骂。
“扈太公,来来来,咱们坐下来,吃好喝好。”路不平拉着扈太公笑道,“小孩子有点脾气很正常,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这做长辈的多担待一些,才能家和万事兴!”
“路道长,您这话说得太对了,”扈太公看着正在夹菜的儿子扈成,更来气,“你妹妹哭着跑出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大吃大喝。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还不快去,找找她。”
一听爹爹这话,扈成满心委屈。刚才自己想去,他不让去。我听他的话陪路道长吃饭,又说我不关心妹妹。唉,当个哥哥夹在父亲和妹妹之间。这夹缝中的生存,太憋屈了。
“扈成说你呢,没听见啊?还不快去,非要爹爹动手吗?”
“爹爹,俺这就去,您消消气。”
扈成转身要走,顺手从桌子上拿走一只烧鸡,看着爹爹瞪大的眼睛,他立马赔笑脸。
“爹爹,我给妹妹捎点儿。”
“路道长,您看看这孩子,真要气死人,”扈太公叹口气道,“子女都是讨债的。”
听到扈太公这抱怨,路不平不以为然。爹娘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该向谁讨债啊?连债主都没找到的我,是不是有点儿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