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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家
    如果说安老太最希望安国邦结婚生子,那安国邦的两个大嫂就希望他一直单着,最好就是一辈子孤独终老。

    小叔子一个人,吃穿随意,住哪都无所谓,一旦结婚,房子肯定是要重新分配的。但家里的房子就这么几间,最后被损的也只能是他们两房的利益。

    安国邦的两个哥哥安国兴和安国强,都已经结婚生子。

    大哥安国兴娶妻李杏花,生了三女一儿,三个女儿分别是安红花、安青苗、安禾,名字一个比一个随意,态度也一个比一个敷衍。

    至于最小的儿子安振光则被捧在手心。

    二哥安国强娶妻王芳生了三儿一女,儿子根据‘振’字起名安振宗、安振耀、安振祖,连在一起就是光宗耀祖。

    物以稀为贵。二房唯一的女儿安溪则相对更受宠爱。

    因为安国兴和安国强结婚比较早,所以只有安溪比安荔浓小几个月。

    孩子大长大就要谈婚论嫁,住房就紧张。

    安家是标准的‘口’字形结构,六间房在当地也算是大屋了,但奈何安家人口多。

    安家两老一间,安国邦一间,大哥二哥夫妻各一间,剩下的两间则是家里的男孩子女孩子各一间。

    如果孩子小,这样分配刚刚好,但现在孩子长到了嫁娶的年纪,房子需求就越发迫切了。

    没有房子,谁愿意嫁进来?

    石河村偏僻贫穷,好人家的姑娘都努力往外嫁,但外面的姑娘却不愿意嫁进来,村里小伙子的婚事一年比一年难。

    村里很多人家都是以一换一,一个女儿换一个儿媳妇。即使这样,村里还是有不少老光棍。所以,这些年安国邦一直没有结婚,大家虽然意外但并不奇怪。

    算起来,石河村差不多有五六个三四十岁的光棍。

    穷之过。

    李杏花和王芳不在乎小叔子安国邦是否光棍,但她们操心自己儿子是否能娶到好姑娘。

    现在,安荔浓的住处都还没有安排好,安立春又想给安国邦做媒,妯娌两在共同利益被侵面前很有默契的一致对外。

    妯娌两人一起埋怨安立春不懂事,怎么能在安荔浓认亲的当天谈论后妈的事情?这不是存心让安荔浓难过吗?

    安立春当然不服指责,立刻争吵起来。

    两个嫂子埋怨安立春不顾实际,安立春则讽刺两个嫂子不安好心。

    为了各自的利益,互不相让。

    传说中的撕逼大戏,妇女群戏,安荔浓看得津津有味。可惜,只动口没有动手。

    “够了。吵什么吵?丢人现眼。”安老太瞪了两个儿媳妇一眼,暂时没有时间收拾儿媳妇,一脸嫌弃的看向安荔浓。和她妈杨雪晴一样是搅家精。

    “安......”

    “奶奶,是安荔浓,你也可以叫我小荔枝。”

    “小荔枝和红花她们住一屋。”

    安老太很不喜欢安荔浓,说到她的名字都要忍不住的‘噗噗’两下,但安荔浓却当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嫌弃,笑意盈盈。

    “好。”

    安家所有的女孩子都住在一起,很拥挤?

    但是,谁家不拥挤?

    安荔浓没有拒绝,认可安老太的安排。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也是要和好几个甚至十几个小伙伴们住一起的。而小小安荔浓在京市舅舅家的时候,也要和表姐表妹住一个小房间。

    不管什么时代,住房永远都是人肩膀上的重担。

    安荔浓没有意见,但安家其他的女孩们却不太愿意了。大房的安红花和安青苗都已经定了对象,年底清闲时候就出嫁。

    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嫁妆,不少东西都堆放在房子了。

    本就小的房子显得更加的狭隘,转个身都要碰碰撞撞。

    安红花和安青苗嘟嘟囔囔吱吱呜呜的不情不愿。李杏花重男轻女,打压女儿捧宠儿子,几个女儿被教育得唯唯诺诺,懦弱无能,即使不愿意不乐意也不敢说什么。

    即使支支吾吾也要小心翼翼的看李杏花的眼色,如果李杏花表现不高兴姐妹两人立刻偃旗息鼓,如果李杏花表现不在意则再接再厉。

    变本加厉的吱吱呜呜,不也还是吱吱呜呜?

    安荔浓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个堂姐,这算不算‘表面唯唯诺诺,内心已经惊涛骇浪’的表里不一。

    李杏花看到安国邦的黑脸,瞪了姐妹两人一眼。姐妹两立刻闭嘴,低着头,连表现委屈都不敢。

    安荔浓把众人的眼神和小动作看在眼内,没想到一个小家庭也是‘人生百态’,一样米养百样人,各有不同。

    安红花和安青苗姐妹两人偷偷看向安荔浓,委委屈屈。安荔浓有些好笑,这对姐妹希望她说什么?

    还以为是老实人,也不过是看人上菜。

    二房的安溪也不高兴,嘟鼓着一张脸,“房子本来就小,哪里住得下?”相对大房姐妹的软糯,安溪就直接多了,直白的表达自己的不喜。

    不过,没有人把她的不喜当一回事就是了。

    安荔浓安静如鸡。她初来乍到没有必要出头,站在安国邦身后就装娇弱扮可怜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事事都雄赳赳的冲锋陷阵。

    有时候与其自己苦哈哈的争取,还不如在适当的时候露出委屈。

    安国邦想到侄女们住的那间狭隘阴暗潮湿的小房间,皱皱眉头,“分家吧。”

    只有分家,他才能尽最大的能力去照顾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