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栝!”
凤北柠站在那里,大声的朝他喊了一句。
陈栝整个人一愣,手抓着缰绳逐渐紧了几分,随即挑眉看向她,薄唇轻启。
“本官之前确实有那丹药,不过已经用完了。”
他毫不在意的说出了这句话,嘴角勾着一抹笑。
此话一出,于婉吟整个人无神的跌坐在地上,眼里的光芒瞬间消失殆尽。
“陈栝!你是故意的?!”
凤北柠手握拳,愤恨的看向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所以他本来就已经没有了,刚刚还让婉吟磕了这么多头?
他都是故意的?
“七王爷真会说笑,本官又没说它还在,之前本官确实是有过。”
他勾唇笑着说,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羞愧。
凤北柠盯着他的神情,眸子里的愤恨突然又暗了下去。
看着他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失望,“你变了。”
她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便朝着于婉吟走过去,安抚她起来。
陈栝听罢喉咙一紧,眼眶莫名变得有些湿润起来,随即抬起了头。
“呵……也许吧。”
他声音轻轻地,低声回了一句。
眼眸瞥过下方的凤北柠,随即便驾马转身。
“走吧,别在这种地方了,阴气森森的。”
言语中都是嘲讽和厌恶。
凤北柠眉头紧皱,她确实没有想到,陈栝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陈栝她厌恶极了,甚至都不愿抬头再看他一眼。
直到他们所有人都走了,宗政扶筠也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于婉吟,叹了一口气。
“走吧。”他低声说到。
凤北柠烦闷的抬起头,“今日恐怕要……”
目光瞥到这里突然留下来的三匹马,瞬间顿住了。
“这马?”
她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宗政扶筠。
男人耸了耸肩,朝着前面努努嘴。
凤北柠会意,想不到啊,陈栝竟然还会留三匹马给他们?
本来她还想着今日恐怕要在这儿外面露宿了。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她就能原谅他。
刚刚戏谑婉吟的事,她还没和他算呢。
带着失魂落魄的于婉吟回到了七王府,还是没有看见长孙迟良的身影。
宗政扶筠礼貌的陪着凤北柠进屋后,便准备离去。
“不再歇息会儿?”凤北柠看了看天色,低眸担忧的说了一句。
瞥见她的神色,宗政扶筠不禁抿嘴笑了笑,“怎么?王爷还担心我被刺杀不成?”
明白她眼底的意思,不禁戏谑的打趣。
凤北柠听的一愣,随即被他逗乐了。
不禁对他挥了挥手,“那你去吧,小心些。”
眼底的无奈显而易见,但还是有些可见的笑意。
宗政扶筠想来也是有事要去处理,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凤北柠不禁呼出了一口气,看了看今日的夜空。
幸亏有宗政扶筠,不然她今日恐怕是要在那尸横遍野的地方露宿了。
她是没有想到,婉吟怎么会骗她呢?
而且她又怎么会遇刺?在这京都,她并未与其他人有过冲突,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几个罢了。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眸光不禁一寒,莫非是他?
想着,拧着眉转身进了屋子。
明日她便去探探口风,如若真的是他,那她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还有长孙迟良,这么突然的失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禁有些头疼起来,这事情一件件的,都不随前世发生的一样。
有些甚至提前了,她有些束手无措起来。
关键时刻,长孙迟良没有在她身边,她自己一团乱麻,无法冷静下来处理事情。
婉吟经历了这件事,恐怕今后是有些难过起来了。
李佑之……
这个人她甚至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这么走了。
眼看着他与婉吟应当是双宿双飞的,也不知道是谁!
她抬起头,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发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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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太傅府上,席秋急急忙忙端着水盆走进了一间房中。
此时毕池早已经自己慢慢挪着到了榻前,看着她推开门,整个人皆是一顿,眼眸睁大的看着她。
“转过身去!”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咬牙大声警告了一句。
席秋听的一惊,瞥到面前的场景时,立刻转过身,只感觉自己耳根都有些辣红。
她刚刚太过于着急,跑进来竟是没发现他没穿衣服……
不过那身材似乎还不错……
她心里头这么想着,突然又猛地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
毕池狠狠拧着眉,抬手有些慢速的穿起了衣服。
席秋手中端着水盆,站了片刻便有些累了。
她思量片刻,张口问了一句,“好了没有?”
“急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不便。”身后毕池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
席秋听的咬牙,这话还挺理所当然!
她转过身,眸光没有落在榻上的男子身上,朝着一旁放水盆的架子走过去放下。
随即垂眸走到了男人面前。
毕池立刻将手中的衣服拉紧,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你……”
“闭嘴,身子不便那就我来。”
席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翻了个白眼,没有看他的脸,只是盯着他的胸口。
话音落下,见身前的男人仍旧一副不想把手拿开的模样。
席秋眉头一皱,抬手直接将他的手打开了。
紧绷着脸将他穿衣服起来,指尖无意中触碰到某人的胸膛,引得他一震轻颤。
反观席秋,仍旧一副无所谓模样,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就不开心起来了。
将他整理好衣服,席秋将一旁的水盆端过来,放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处理起来。
她则朝着门外走过去,毕池手里动作一顿,目光立刻朝她看过去。
等待片刻,席秋端了一些早点上来,放在了桌上。
毕池目光立刻收回,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水盆。
腿仍旧没有力气,他心里又不禁有些气自己。
面前女子来来回回的动作,他也都看在眼里,但是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偶尔能看见她疲惫的擦汗或者休息,他却没有勇气开口和她讲一声休息休息,不要太累了。
席秋安排好早点,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洗好了?”
她问了一声,毕池还没有回答,她便抬手将水盆端了出去。
随后她又走了进来,将他扶着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