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入了京都城门。
宗政扶筠带着凤北柠去了他的府上,没有理会旁人的异样目光,在这一刻,他只想救她。
虽然不知道那剑有何古怪,但是恐怕有点严重。
“公子,这剑……”
见到榻上躺着的凤北柠,白颖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随后提了一句旁边的剑。
宗政扶筠抿着唇,瞥了一眼,后垂眸,淡声,“放那儿吧,是她的东西,先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白颖是有点医术的,她一进来,就知道了自己的作用。
听到他的话,她点了点头,恭敬的走上前来,在榻前坐下,搭上了凤北柠的手腕。
然而刚细细琢磨这脉搏时,她却感觉有些古怪。
小心瞥了一眼旁边宗政扶筠的脸色,她立刻低下了头。
心中却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公子。
“怎么了?”
白颖跟了他这么久,一丝神色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颖唇微张,嗫嚅几下,还是有些踌躇。
奈何抵不过宗政扶筠的眼神,缓声说了起来,“公子,她好像……受了内伤,似乎很久了。”
手收回去,站起身来,低着头对宗政扶筠说着。
头顶上人明显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隐忍的愤怒,随后声音轻轻的问了一句。
“要喝药?”
白颖听的一顿,抬头有些茫然看着他,似乎很意外他会问出这种话。
随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又低下了头,“是。”
“那你去吧。”
这话说完,男人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榻上的人。
有内伤竟然还在那村子里逗留这么久,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且看今日的刺客,似乎早就已经认识她了,意思是之前她还有过打斗。
白颖一愣,公子是让她去抓药?
这……
她抿了抿唇,皱着眉出去了。
她怎么感觉,公子比之前更对这个七王爷上心了?
他们的计划还要什么时候实行?已经推迟这么久了。
公子回来不就是做那件事的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若是这个女人阻挡了他们的计划,她一定不会手软!
想到此,她轻轻拂袖,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凤北柠被摇晃醒来。
入目的便是宗政扶筠那张脸,凤北柠神色不便,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看了四周一圈,不是七王府,看来是他的军师府了。
宗政扶筠看着她已经被摇醒来了,便立即端着旁边热气腾腾的药碗过来。
递到凤北柠面前,有些谄媚模样,“快,趁热喝了。”
“……”
凤北柠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碗黑糊糊的药,顿时没有了喝的**。
这个味道,真是要命。
她抬手将它推开了,皱着眉头,“不想喝,多谢带我回来,先回去了。”
说着,掀开被子便挣扎着下床。
宗政扶筠见着,平静神色,只好转身将这药碗放在了桌上。
凤北柠刚穿好鞋子,正准备站起来,却突然整个人向前倒去!
随后便感觉腰间一只手挽住,将她往回捞。
重新回到榻上坐下,凤北柠立刻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她明明感觉自己指使了腿动一动,它却没有动一下。
这下她不镇定了,立刻茫然看向宗政扶筠。
然而那人手从她腰上离开,又转身将那碗药端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就微笑着递给她。
“先喝药。”
“……”
凤北柠咬了咬牙,所以她这是被他牵制住了?
愤恨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黑糊糊的药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随后手缓缓伸过去接住,待碗即将接近嘴边时,她猛然抬起头,看着宗政扶筠眼里有些哀求。
“本王其实没病……”
“嗯?”宗政扶筠挑眉,抿着唇鼻子发出一个音。
“……”
凤北柠狠狠瞪了他一眼,看着眼前的药碗,后闭了闭眼,心一横,将它一饮而下。
喝完还砸吧砸吧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不过还是有一些苦味。
抬起头,唇边瞬间被送上一颗糖。
凤北柠一顿,将碗递给他,手拿过了唇边的糖。
是一块蜜饯,入口后顿时将苦味代替。
她立刻投去了感谢的目光,随后还是想站起身来出去。
整个人却被他按住了,“喝了药就睡,明日再回你那七王府。”
宗政扶筠一脸得意模样,似乎已经猜到凤北柠不能把他怎么样,反正也不能走路。
他早就下了一些小药,让她今天不能走动,不然打扰了他的事情可不行。
凤北柠坐在那里,暗地里动了动腿,仍旧不能动弹,心中顿时有些愤怒。
抬手将肩膀上的手拂开,瞪了他一眼,“不能动本王到床上去?难不成就这么坐一晚上?”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宗政扶筠听着点头,随后看着她,缓缓俯身下去,将她抱起放在榻上。
凤北柠下意识的要推开他,却突然想起自己不能动,他这也是为她好。
但是这个男人怎么迟迟不起来?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却刚好亦是看到宗政扶筠别过头来。
“可以让开了,本王要歇息了。”
他那深邃的双眸却紧紧盯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实际上却暗自吞了一下口水。
凤北柠紧皱眉头,抬手便要推开他,虽然腿动不了,但是手还是可以动的。
他若是再不让开,她可就拔剑了!
倘若是其他人,她早就拔剑了。
然而宗政扶筠却一手将她所有动作的手按住,眼眸微动,俯下身来,在她脸的一侧上落下一吻。
凤北柠骤然间瞪大双眸,手挣脱开来,对着他的胸口使出一掌。
宗政扶筠整个人被打出去数米远,撞到门这才停下来,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随后洒脱将自己凌乱的墨发抚摸了一把,对着凤北柠眨了眨眼。
榻上的人瞬间坐起来,抬手将自己的脸用力擦了擦。
随后愤怒的看向宗政扶筠,抽出腰间的软剑对着宗政扶筠奋力扔过去。
宗政扶筠脸色一变,立刻打开门挡住了那剑。
剑直直钉在木门上,钉进去了三分深度。
看着这入木三分的剑,庆幸的拍了拍胸口,若是没有躲过去,他恐怕已经当场毙命了。
“这么生气干嘛?不就是占你一点便宜?就当是回报我今天救你了。”
奈何他脸上没有半分的愧疚,反而是伶牙俐齿的调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