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王员外肚子大得像是怀孕了妇人一样。
看到药老的表情，他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回来后没多久，我的肚子就越来越大，现在更是到了无法睡觉的地步！难道——真是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
陆长生联系到了药老后退一步的表现。
心中满是好奇。
“不一定！王员外喝过驱邪水没？”药老问道。
“喝过的！不过没什么用处！”
“那就好！但为了安全起见，我需要再验证一次！”药老说道，朝身后的陆长生道：“长生！把驱邪水拿出来！”
陆长生不知道什么是驱邪水，但却不能表露出来，麻利地打开药箱，目光一扫，就把一个瓶子抓了出来。
里面有不少的药瓶子，唯有这驱邪水独树一帜，上面不仅写着文字，瓶身的颜色也是透明的，因此一眼就看了出来。
王员外也不介意，拿过驱邪水就倒进了嘴里。
药老安静地看着，五分钟后，吐出了一口浊气，道：“看来果真不是！”
驱邪水能够对诡异的存在造成影响，从而让其无法保持隐藏状态。
王员外喝下驱邪水没有任何反应，足以证明这不是诡异导致，而是疾病！
然而，药老根本就没见过这种病症！
他把了一下脉络。
王员外的心脉确实虚弱，但具体病因是什么却无从知晓。
没办法知晓病因，就无法下药。
陆长生看到药老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了退却的念头。
趁着他没开口，提醒道：“药老！您给我的那本医术中好像有说过这种情况！脾经热毒，急起腹水胀满，骤然大量吐血、下血，烦热口渴，舌质红绛，苔黄腻或灰黑，脉数。”
药老皱眉道：“脾经热毒，虽然会引起腹部不适，乃至胀满！但其他症状却没有丝毫显现！”
陆长生知道药老说得不错，眼前这王员外除了胀满之症与脾经热毒对的上，其他一切都十分迥异，但他本身想说的就不是前面的东西。
而是——
“像不像是外毒入侵？您教我说，人体联动，足伤而牵动心肝脾肺！热毒能导致这腹胀，外毒应该也是可以的！”
药老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走上前，道：“王员外能否把鞋脱了？”
“嗯嗯——好的好的！”
这时，药老才看到对方穿了一双厚厚的棉鞋。
须知，现在是七八月天，温度正高的时候，穿着棉鞋肯定会大汗淋漓。
“忘了跟您说，我的脚时而有点隐隐作痛，偶感冰寒，只是和其他相比实在是太过轻微，便没有多想！”王员外说道，朝陆长生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要不是陆长生说的这番话，说不定药老还不愿意给他看。
药老点了点头，看到脱下棉鞋后的腿上肌肤，心中已然有了些许猜测。
却是那小腿处的血管，隐隐有些许异常的凸起。
医术中，望闻问切，自己只晓得一清二楚，却常常忽略，这次还得多谢那小子了！
他瞥了一眼陆长生。
后者捧着药箱，宠辱不惊的表情，让他感到有些侧目。
要不要——
刚有这念头，就被他压了下去。
再看看~
再看看~
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再说，自己想要的东西，陆长生根本没有！
他抓住王员外的小腿，微微一抬。
只见脚底一阵青红，靠近脚心的位置，竟是有一个小小的血瘀，那是尖细的利物穿入导致的。
“药老？”
“没事！”他起身道，“你的脚部被利器扎中，让人帮忙拔掉就好！我开一副药方给你，到时候你自己去药铺那边抓药！”
“谢谢！谢谢！”王员外激动地道。
他被这病痛折磨了许久，差点都要给自己准备棺材了，没想到结局还是好的！
“福伯！”他拍了拍手。
早有准备的老仆走了上来，手里端着一个方盘。
一个丰满的妇人连忙走了上来，将方盘上的红布扯下，露出里面的银两。
陆长生看到药老点头，走上前，将银两收了起来。
沉甸甸的！
起码有五十两纹银。
要知道，一两纹银等于1000铜子，足够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销。
现在，药老一次出诊的费用高达50两！
真他么的奢侈！
自己有机会，也可以做做，一次出诊10两就好！
当然，他只是暂时想想。
这种环境下，仅仅有医术是不够的！
两人离开了王家宅院回到药铺，药老拿出一块银两扔给了陆长生。
“这是这次的奖励！你做得很不错！医术里面的东西多用心学！”
等他离开，陆长生拿起银两，叹了口气。
不管是哪里，资本家的剥削总是那么让人无奈而气愤！
陆长生有些意兴阑珊，银两现在对他来说用处不大，他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练武的环境！
横练武学，需要外力锤炼，动静绝对不小，在后院修炼肯定不行，目标太大。
而自己，又没法子离开药铺。
难道——只能被迫逃离么？
这是最坏的选择！
陆长生可没忘了几日前，乱葬岗外烧死的那些尸体。
离开药铺，属于叛出三河帮，对于叛徒，三河帮的容忍度小得可怜，那时候他只能逃到遥远偏僻之地。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一丝武力，也不知晓镇外的情况，冒着被三河帮追杀的危险逃离，是下下之策！
暂且看看！
回到住处，陆长生拿出了《铁布衫》秘籍认真看了起来，务求不会遗漏丝毫。
好在内容比较浅显，如果换做内息武学，不一定能够看得懂！
“药童感应气息需要外力引导，未必没有这些原因！”陆长生暗道。
合上秘籍，陆长生想了想，找到了药老。
他需要购买一些药材来制作修炼《铁布衫》的外用药膏，作为辅助，否则的话，修炼横练功法就是死路一条。
“你是要修炼横练武学么？那东西对身体的伤害很大，除非能够修炼到极致的气血自成的程度！”药老说道。
“气血自成？”
药老道：“气血自成是横练武学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出现的效果，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想要达到这程度都是凤毛麟角的，那不仅需要莫大的毅力，更需要不错的运气！但运气这种东西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很可笑！赌徒永远是没有前途的！”
“曾经京府有一世家子弟，天生神力，骨骼粗大，在横练武学上的天资堪称一等一！半月入门、一年小成、但你知道修炼到气血自成花了多长时间么？”
不等陆长生说话，就道：“十年！”
“家族中的同辈在这十年中，气息有成，堪称好手，而他这位天赋异禀之人，堪堪达到横练有成的地步！当然，气血自成，气力悠长！他的战力堪称绝顶！”
“然而又过了数年！他死了！”
“死在了修炼途中！横练凭借着外力不断地锤炼，随着实力越来越强，需要的外力也要更强！但——需要知道，外力和内力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那位横练天才，就是在锤炼的过程中，外力施加过度，导致积攒的暗伤爆发，七窍流血而亡！”
他也不劝说陆长生，只是摇了摇头，指着放置药材的木柜，说道：“开药铺就是为了赚银子，想要什么药自己抓！按正常价格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