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公主登时双眼续满了清泪,委屈巴巴的对煦寒道:“煦寒哥哥,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伤我,你难道不晓得我对你...”往后的几句话她委实没脸面讲出来。
煦寒却似浑然不懂般冷冷道:“不晓得!”
宁嫣公主却以为煦寒不懂只是因为他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瞧不出自己的才貌,如若他晓得了男女之事的奥妙定会败将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跃至煦寒眼前,双臂紧抱住煦寒的腰际,嘴里娇嗔道:“煦寒哥哥”就要吻他的唇!
煦寒哪晓得宁嫣公主有此一着还未来得及推开她,星辰就闯将进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还误以为自己强迫小将行龌龊之事。煦寒是又惊又怒,怒斥星辰离去后,一把推开宁嫣公主,斥道:“滚开”就行至账外,出得账外又瞧见星辰与木霖窃窃私语,木霖竟然还把自己私藏的例银拿给星辰,真是大方呀!更是怒不可遏。
煦寒确然没想过星辰会逃走,遂星辰可以顺顺利利离开营地,一路往南奔去。奔出十余里地也并未见有什么追兵赶至,一颗提着的心方才落下去,却已是黄昏,又思虑着到哪里好眠一夜。
此时薄暮已至,星辰刚好行至一城池,入城前,望见高高的城楼上刻着‘燕仆城’三个大字,城门口行人络绎不绝,星辰随即入得城内。
因夜幕已至,城内各处彩灯高挂,映的这小镇霓虹万象。沧宁国繁荣,物产丰饶,国人富足,遂夜间亦有众多百姓集聚诗会,茶楼,酒馆等风娱场所,同白日无异。星辰走进小镇真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张嘴就没合上过。
这凡尘果真是热闹,夜间同白昼无异,百姓走街串巷看戏赏月,街头小贩高歌叫卖不绝于耳。
星辰四下乱窜,对什么都颇好奇。望见有位老人抱着根粗壮的草木桩子,上面插了红色果子,不晓得为何物,只看着一个小娃娃递给那老人银钱,老人就取下一串红果子给了那小娃娃,星辰看那小娃娃一边蹦着一边吃着那红果子甚满足的模样不禁咽了咽口水就走至那老人跟前问道:“这是什么果子呀?”
老人答:“这是糖葫芦,红果包了糖浆制成的,可甜了,来一根尝尝?”
“那给我来一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人,接了糖葫芦就要走。
“哎!小哥,我还得找您银子呢”老人忙叫住星辰。此时星辰还披了件男子服饰并且长发高束,一眼望过去就是位公子的模样。
一根糖葫芦也就几文钱,星辰伸手给了人一锭,一锭十两,可不得找给星辰银两嘛!
星辰却是不懂,只以为自己吃了老人家的糖葫芦,怎的老人家还要给自己银两,只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遂摆摆手道:“老人家,应该我给您才是,是不是不够啊?”竟然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子递给老人,老人正欲开口说什么,星辰却已然蹦跳着离去。老人捧着两锭银子,摇摇脑袋叹道‘唉!这年轻人的脑子可能不好使’。
星辰吃着糖葫芦走在喧闹的街巷里感叹着,凡尘果然有趣的紧,就这糖葫芦来说,酸酸甜甜,芙蕖林里哪有这么美味的吃食。一路逛下来,吃了两串糖葫芦,三个小糖人,五屉小笼包,六碗糯米糍粑,每到一小贩的板车前都随手给人家一锭银子,人家要找她银两,她只以为人家脑子不好使。
虽是吃的肚子滚滚,竟还觉不够。又听得一处两层楼的阁宇里吴侬软语,咿咿呀呀,不晓得在唱些什么,只道是每隔一会儿还夹杂阵阵叫喊声。遂进入那阁楼,见那楼内正中间用橡木搭了一小方天地,有几个女子着了锦缎披风脸上画了浓眉深目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却原是个戏楼,星辰看过好些戏子与富贵子弟的种种情爱故事的话本子,只囫囵晓得这间阁楼是个戏楼,却也在心里叹道:“原来真实戏楼长这个样式,与话本子里文字描述的也无甚有异。”寻了个空位坐下,楼内伙计立马迎上来道:“公子要喝些什么?”戏楼一般营茶水。星辰抬了抬手示意伙计垂下耳朵,伙计低头倾听,星辰道:“有没有酱板鸭什么的?”
戏楼伙计恭顺道:“有呀,公子来一只酱板鸭?”
星辰低声道:“来两只,再随意添壶热茶”
“好嘞!”伙计尖着嗓子喊了声方才离去。直把星辰吓得四下望了望,生怕旁人听到自己的食量又惊着旁人。
星辰坐在雅间望着戏台听了一刻钟,唱的是一出‘碧玉簪’其中的一段‘送凤冠’星辰却哪里懂这期间的曲折,只以为王玉林爱李秀英爱的彻骨,才能行此大礼劝发妻原谅。看至此处省起营地里在帅帐内看到的一幕,忽而用手敲了自己脑门一下心里道:“如此良辰美景,想那厮冰碴子作甚”遂继续听戏,食酱板鸭。食了酱板鸭听着那吴侬软语困意袭来,用手支在案几上打起了瞌睡。
直至月上柳梢头,戏台子撤去,戏楼要打烊了,戏楼的伙计连喊了几声“公子,咱们戏楼要打烊了”星辰方才转醒,抛给伙计一枚银子出得戏楼。各处小贩纷纷推着板车也欲离去,城镇终于恢复了夜间该有的宁静。
星辰不懂得人间的人情世故,遂也不晓得有客栈这一说。以往在芙蕖林里,与其他精怪们耍至酣时,不管不顾,以天为盖地为庐也能睡个昏天暗地,现下也只思虑着到哪儿寻个背风的地方将将睡上一夜即可。一路走来却并未寻到什么舒适的地方歇息,却行至一条巷子,见那巷子有间屋子亮着烛火,外墙挂着一面锦旗,旗上写着‘芳暖阁’三个字。虽不晓得是何意,但想着看看主人家是否有空余的屋子叫自己借住一晚。
将将行至门口,正欲踏进去却被两个小厮拦住,小厮道:“公子可有玉牌?”
星辰疑惑道:“进去还要令牌嘛?我并未有什么玉牌”
两个小厮对望一眼道:“那公子还是明日得了令牌再来吧。”
星辰略思虑了下道:“我虽然没什么玉牌,可是我有这黄白之物,不知可否进去?”说话间从袖兜里掏出来剩余的金银递给两位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