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骂自己?
皱眉看向天后,实在不明白,这天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厌恶!
难道……
“繁繁,那穷巫乃上古神兽,怎可与畜生辈相提并论。”祖龙见居居脸色不好,含笑向着身边的祝繁小声说道。
“禀天君,方才天后从殿外进来,那畜生便冲天后龇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十分无礼!”祝繁身后站着的一个侍女开口朗声说道。
祖龙看向故居,苦笑着道:“既如此,便关穷巫一月便是了。”
“穷巫惊扰天后,罪有应得,日后故居定对它严加管教!”居居听罢,连忙以头点地,诚恳地说道。
心里清楚,祖龙这么说,完全是在包庇穷巫。
祖龙笑盈盈地点头,侧眸看向天后,“善,如此便开始行封神礼。”
“天君!”祝繁蹙着眉,不依不饶地道,“此女不过是收服了一个畜生罢了,对天族也没有做什么贡献,若是如此轻易便封之为神,恐众神不服!”
这……
居居抬头看向祝繁,心里连连叫苦。
不就是被穷巫吓了一下吗?
堂堂天后,至于因为这芝麻大点的事就跟自己过不去吗!
祖龙面露难色。
这封神之礼早就已经定好了,可若因如此小事将其搁置,这自己的威信何在!今后又该如何让众神信服!
“禀天君、天后!”突然,右侧一个如玉相击的声音传来。
居居不敢光明正大地侧头去瞧,只得用余光向着那人瞥去。
“上仙有何话说?”祖龙悬着的心落下,当即轻声问道。
那抹蓝色身影缓缓晃动,声音再次响起:“穷巫乃天父开天辟地之时,吸收日月精华孕育而生的神兽,千万年间一直据守不周山为祸西境,往来众神无不受其惊扰,几万年前,天君飞升上仙之际,为平定西境祸端,欲收服此兽,然此兽狡诈非常,未能如愿。如今此女能将此兽收服,今后西境神只可享太平,我以为,此功足以封神!”
“禀天君,老仙以为,迟重上仙所言非虚!”另一个年迈的老神仙上前一步说道。
迟重?
帮自己说话的是长极山的迟重上仙?
“众仙卿以为何如?”祖龙赞同地点头,向着其他人问道。
眼看祝繁的脸越来越红,只听周围的所有人齐声道,“迟重上仙所言有理!”
“繁繁,此女能收服穷巫已是大功一件,且手握苍炎斧这样的神器,日后定能有所造化!”祖龙歪头瞧着祝繁,好声好气地解释。
见祝繁沉默不语,祖龙立即站起身抬头向着众人说道:“众仙卿所言有理,南骋山故居封神之礼不能取消。”
祖龙笑盈盈地抬起了右手,向着丹墀之下轻轻一挥。
一道淡黄色的金光从祖龙的掌心直直向着居居刺去。
忍着去看迟重的好奇心,居居闭上眼,感觉到额心渐渐发热,越发紧张起来。
心中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只听殿前的祖龙再次说道:“南骋山故居已洗去凡尘,封神礼毕,由司季元君载入神籍,往刑狱殿掌管刑狱典籍!”
这就完成了吗?
居居狐疑地睁眼,见祖龙正勾着浅笑看向自己,连忙叩头称谢!
不敢在凌霄殿多留,被神使引着匆忙地来到刑狱殿前。
“恭喜神女飞升为神,能在这刑狱殿掌管卷宗典籍,也算是美差了!”神使嘻嘻笑道,“我名唤卢集,日后还请神女多多照应才是。”
居居对上卢集友好的目光,立刻笑着回应:“多谢神使照顾!”
“神女请便,我还需回凌霄殿回禀天君,便不在此多留了。”卢集颔首,转身快步离开了。
惶然不安地站在这刑狱殿前,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早就知道这掌管刑狱殿的仙官是长极山的迟重。
卢集方才说掌管卷宗典籍是桩美差,而且方才迟重毫不避讳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帮自己说话,莫不是这差事是师父向迟重讨来的人情?
看来师父也不是完全铁石心肠的,即便是去闭关了,也要将自己安排妥当!
松了口气后,居居提起裙角,提步缓缓走上了刑狱殿的台阶。
刚走到殿门前,那殿门便吱吱呀呀地自行打开。
定睛看时,却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袍服的小仙童。
“神女有礼,上仙已在殿前等候!”小仙童含着浅笑,向居居说道。
殿前等候?
刚才他不是还在凌霄殿吗?
心里怀着疑惑,居居对小仙童点了点头后,便跟着他走进殿内。
这刑狱殿内没有任何光源,显得有些阴森。
“来了?”迟重坐在殿前,缓缓问道。
虽看不清迟重的容貌,不过,单凭他那清朗的声音,想必长相也绝不会很差。
略微迟疑,居居连忙应道,“是!方才多谢上仙替小神辩解!”
“按着辈分,你应唤我一声师叔。”迟重的声音越发低了。
居居眯眼,想要看得清楚一些,却听迟重自问自答道,“然,应着公事公办的礼制,你唤我为上仙也算是合乎情理。”
苦笑着拱手一礼,居居好奇地问道:“上仙所言极是,只是这刑狱殿为何光线如此昏暗,若上仙要翻阅卷宗典籍,如何能看得见?”
刚才去凌霄殿的时候,虽然没敢瞅着凌霄殿殿内的陈设多看几眼,但人家凌霄殿的光线可不会像这里如此之暗!
“刑狱之事,不在于眼,而在于心!”不知何时,迟重已经走下丹墀,来到了居居面前。
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居居似懂非懂地应道,“上仙所言极是。”
只见迟重长袖一扇,携着一阵清风,殿内顿时由暗转明!
也不知这光线是从何处充斥而来!
居居眯眼瞅着周围,这刑狱殿内富丽堂皇的陈设与凌霄殿内梦幻虚无之感千差万别。
丹墀是用黄金堆砌而成,殿内立着几根白玉雕刻的柱子,撑起了金色的穹顶。
“然,神女想看,便也没什么所谓。”迟重唇角轻勾,他披着湛蓝的长袍,墨发如瀑,不束不绾地披散在肩头,五官深邃,眉眼如画。
尤其是,那眉尾的一点黑痣给这原本就标致的五官平添了几分妩媚。
这……
瞠目结舌地盯着向迟重,居居讷讷地轻声唤道:“余……澈……”
这迟重的长相,与自己在凡间时见过的余澈竟然如此相似?
“神女在说什么?”迟重歪了歪头,转过身细细端详着居居。
对上迟重含情的双眸,心尖又是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