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没看出来。”
洛尘摇着羽扇，面色从容。
想套我话？
不可能！
自从在诸葛常钰手中栽过一次后。
洛尘就秉持着你不说我也不说，万事绝不先开口的原则！
而且脸色都不会变一下。
“哈哈哈！”
张老爷子哈哈一笑。
“小家伙还真谨慎！”
听到这一句，洛尘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但内心却忍不住吐槽。
搁这儿叫谁小家伙呢？
一想到两人年纪相同，洛尘就浑身不自在。
好在很快就调节过来。
小家伙就小家伙吧。
反正我天天十八，你一百二。
想到这里，洛尘心里又舒服了些。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先说，那就我先说。”
“没错！我和我弟弟的关系不合正是家父一手策划的。”
说完他看向洛尘，却发现洛尘脸色无常，看不出其内心的想法。
不过洛尘内心却道了句：果然如此！
张老爷子接着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在追思过去：
“我和道源的关系从小就很好，我比他大了十岁。”
“小时候，我父亲忙于修炼，都是我带着道源。教他学会走路，学会修炼。”
“他的天赋真的很好，五岁开始修炼，三个月就踏入先天，当时整个家族都轰动了。”
“二十岁那年，他便成就了金丹巅峰！那时我才玄丹初期。”
“当时我们都希望他能成为下一届的张家家主。”
“可是他拒绝了，他自称天性洒脱，做不得这家主之位，要我当这家主。”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他的借口，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我。他知道我想成为家主。”
“那时我们吵了一架。”
张老爷子讲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吵了什么？”洛尘好奇地问道。
“我说我们能够由此成就很大程度上都是家族培养的功劳，一切都应以家族利益为重。他却说没有家族的培养他一样可以达到如此成就。”
“那一次我们吵得很凶，到最后他负气离家，一去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他回来，还是金丹巅峰！”
“这……”洛尘脸上终于有了变化，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是不是想说，他被自己的话打脸了？”
一看洛尘面色面色变化，老爷子就知道洛尘在想什么。
“嗯。”他点点头。
张老爷子的脸上带着苦涩：“呵呵，当时我也那么像，不过……”
“他站在我父亲的面前，问他还会让他做家主吗？”
“我父亲说不会！”
“他就在我父亲面前一步入道胎！”
“直接成就元婴五转！”
“那时我只是金丹巅峰。”
“他仰天大笑，出门而去，说要建立一个超过张家的宗门。”
“两天之后，凌州传来消息，他被封为镇国天师，举国之力成立龙虎圣地！”
听到这里洛尘挑了挑眉，羽扇不自觉地加速扇动。
“我原本以为父亲会很失落，但没想到我父亲很开心，第二天他就将家主之位传给我，然后直接去了玄天界域。”
“当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后来我找到了我父亲的手札。”
“那是一本关于风水秘术的手札。”
听到这里洛尘坐直了身子：“哦？”
“九十年前，他说张家五行不全，要扩建演武场。”
“最后五行是补上了，但却影响了我们兄弟之间的运势。”
“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当时两个人会吵得那么凶，发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火。”
张老爷子苦笑着摇头。
洛尘好奇地问道：“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张家！”张老爷子抬了抬头，目光有些迷离。
“为了张家？”
洛尘皱眉。
“没错！那时的张家势大，一家三化神，分别是我父亲和我的两个叔父！”
“当时的安南国国力很弱，全国上下总共只有二十位化神，而我张家独占三个！”
“要知道安南国的皇室都只有两位化神强者，其他的也都在各大圣地宗门和家族之中，只有我们张家有三位化神！”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
洛尘好像想到了什么。
“气运！”张老爷子肯定地道。
“一千八百年前那场战争，那个从昆墟出来的男人一举剿灭了安南国的百万大军和三名化神强者。”
“那一战不仅仅动摇了安南的根基，还动摇了安南的国运！”
“安南的国运直接流失了三分之二！”
“从那时起，安南很难诞生化神强者，现有的强者也很难再突破。老一辈的凋零，新一代的不济，造就了安南国的尴尬处境。”
“不过三个月前我发现安南国的国运有了回升的迹象。”
“而我们张家则靠着祖传的风水秘术，偷偷地壮大。”
听到这里，洛尘心领神会地一笑：“闷声发大财！”
“没错！但发财了就是发财了，再怎么捂都捂不住！”
“所以你们选择急流勇退？”
洛尘恍然大悟，问道：
“分化张家，让化神强者投靠皇家，以求自保？”
“没错！”
张老爷子点点头。
可是洛尘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那你们和龙虎圣地的比试？”
“只是普通的竞争关系罢了！”
“啪！啪！啪！”
洛尘鼓了鼓掌。
“高！实在是高！”
不得不说，张家老爷子父亲的这步棋走得实在漂亮。
既可以保全张家，又可以借助安南国的资源让二爷那边的继续壮大。
还可以给张家引进新鲜血液，更能维持一个良性竞争！
一箭四雕！
妙啊！
那么问题来了。
“老爷子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的身份！”
张老爷子没有再往下说。
但洛尘的瞳孔骤然放大。
许久张老爷子再度开口。
“张家先祖有过预言！”
“哦？”
“张家会有一场灭顶之灾！”
“只有从昆墟中走出的人才能救张家！”
“张家会有一名女子和那个男人珠联璧合！”
“这……”
“忘了告诉你，张家先祖也是两千年前从昆墟出来的！”
洛尘的瞳孔再度大张。
“呃……”
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问题，疑惑地看着张老爷子：“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举办这次寿宴？”
“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张老爷子理直气壮地道。
洛尘……
无力地拍了拍脑子。
随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知道了！”
自己好像又被算计了！
看着洛尘离去，张老爷子并没有阻拦。
“洛尘你出来了，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
张若曦径直凑上前来。
还未等洛尘开口，屋内传出老爷子的声音：“若曦，你进来！”
张若曦撇撇嘴，走了进去。
夜中，洛尘没有修炼。
他的心乱了。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张老爷子说他是从昆墟走出来的人，难道昆墟就是地球？
从瑶池开始，到八卦村、小昆墟、南阳道宫、天台山、再到现在的张家，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推动着他在前进。
“人间不值得啊！”
洛尘揉了揉眉心，“金希，你说人心怎么这么难猜啊！”
“金希？金希？”
“靠！”
洛尘一拍脑袋，他终于记起自己在城主府的时候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