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张婆婆收拾着摆在门口的笼屉，扭头却见墙角多了条鱼，走近两步，那条鱼活蹦乱跳，还是活的。

    “老头子你快来，咱家门口有条鱼。”

    听到老伴儿的声音，满头白发的张爷爷腿脚利索的从屋内出来。

    看到真有条活鱼，冷不丁吓了一跳，“别是谁家买菜掉了吧？”

    老婆婆看着鱼，干咽了两下口水，就算真是谁掉的，他们也无处找去。

    “老头子，不如我们……”

    她刚准备伸手，却被张爷爷拍了下手背，“这是不义之财，不能要，想吃鱼，明儿我去菜场买去。”

    张爷爷赶紧拉着她进屋，那条鱼就算晒干了，不是他们的，就不能拿。

    躲在巷道的新月，等他们进屋后走出来，看着地上的鱼分外不解，是不是一条太少了？

    第二天，照例是在收摊后，墙角又出现了活鱼，这次由一条变成了两条。

    “这是谁故意放我们这儿的吧？”

    谁买菜掉了一条鱼不说，今天又掉两条，准是谁特地送的。

    老爷爷不和面的时候，爱抽旱烟，蹲在门口，看着地上两条鱼，最后一拍大腿，又将自家老婆子拽回去。

    不明不白的东西，不能要，要是拿到手出了事，就说不清了。

    将人拉回屋，夫妻俩一合计，要是明天那人还来送鱼，必须得逮到。

    看看他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

    包子铺通常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打烊，今天却提前了半小时。

    张婆婆收了摊，专门坐门口等着，七点半一到，巷道里准时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手上拎着三条鱼。

    看到这一幕，吓得她转身进屋，让自家老头子赶紧出来。

    新月扔了鱼正准备离开，两位老人家突然出现，将她逮了个正着。

    不由得动了两下耳朵，看到她头上毛茸茸的耳朵，张婆婆差点吓晕过去。

    居然是妖。

    新月看到人，转身跑进巷道深处，找了个废弃的垃圾桶躲进去。

    “老头子你看到了吗？是妖，那是妖。”张婆婆被吓得，站都快站不住了。

    张爷爷在一旁轻声安抚，让她别怕。

    扭头看着地上三条活蹦乱跳的鱼，想来前两天，也是那只妖干的。

    “依我看，不像个坏的。”

    大奸大恶的妖，无故给他们送什么鱼？

    “巷道里黑，你去给我拿个手电筒，我去瞅瞅。”

    张婆婆一听，猛地拍了两下手，“你不要这条老命了，那可是妖，要是被吃了，我可不去救你。”

    她劝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固执的老伴儿。

    从屋里翻出手电筒扔进他怀里，“你走前面，我在后边儿跟着，你要是被吃了，我就赶紧跑。”

    张爷爷顿时笑的眼角褶子堆在一处，口是心非的老太婆，真这么害怕，别跟着不就行了。

    “你放心，我到时肯定让你先跑。”

    两人打着手电筒朝巷道深处走去，期间，张婆婆拽着老伴儿的手，一刻都未曾松开。

    在巷道里转了一圈，未曾找到那只妖，松了口气。

    “要我说，铁定跑远了。”哪会轮到他们来找。

    话音将将落地，身后废弃的垃圾桶内传来轻微声响，在寂静的巷道里听得尤为清晰。

    张爷爷赶紧将老伴儿挡在身后，朝垃圾桶挪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