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堇夜总怕裴翊不知轻重,惹恼情绪本就不稳的新月,结果一顿晚饭的时间,这两人相处的竟比跟他在一起时还要融洽。
用完晚饭,刚过七点,本以为奔着新月而来的人吃完饭却找上了他。
三楼书房总时不时传出咳声,新月被安顿在一楼偏厅,和刚认识的“新朋友”一起看电视。
从前总爱叫他大个子,如今倒是开始认认真真的喊他名字,不止是他,就连唐栗,唐瑜也一律以名字相称。
听她喊自己名字,唐栗反倒有些不太适应,分外怀念她喊自己栗子,磨着自己给她做甜点的日子。
只可惜,似乎不大可能了。
如今只觉得,新月距离他们远了。
偏厅内,唯有一人始终跟他们保持着距离。
酒灯过得那叫一个恍恍惚惚,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更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跟一只妖心平气和的说话。
无法理解,当真是无法理解。
当一个稍显正常的行为放到一堆异类中,那这个行为就会显得不那么正常。
唐栗他们本身和酒灯根本称不上熟识,平常也没什么交际,此时更不知该如何跟他相处,这也显得酒灯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说吧,找我什么事。”三楼书房内,裴堇夜十分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指了指对面,示意他坐下。
裴皓辰来会馆的目的,他知道,却不知他特意找上自己又是所谓何事。
自打进入书房,咳声从未停歇,听到他的话这才稍稍止住,开口音色无力:“你可知秦殊在临安。”
来时看见新月坐在轮椅上,他便料想出了事。
再次听到秦殊这个名字,惹得裴堇夜抬眸朝他望去。
没想到那人又回来了。
“他半月前抵达临安,如今正在医院养伤,”裴皓辰白着一张脸语速极快,生怕说不完又开始咳,提到这儿稍稍顿了顿,问:“新月何时回来的?”
裴堇夜没有贸然开口,猜想他既然说出这件事,想必知道的不少。
秦殊半月前抵达临安,他也在半月前意外找到新月,再联想新月那满身的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他遇见新月之前,新月已被秦殊所伤。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想通这件事,回神看向对面不时咳两声的人,眼眸半阖。
只为了告诉他这件事,特意从裴家出来?
裴皓辰放下嘴边的手,唇色微白,“她失踪后我就跟你说过,我比你先遇见她。”
要是他有个好身体,现在照顾她的人未必是裴堇夜。
“呵呵——”裴堇夜笑了,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绝色,“不是所有的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如今是我找到了她。”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裴皓辰在他之前先遇到新月,不管什么原因,他最后还是放了手。
而他不会,再也不会出现青山那件事,再也不会放开新月的手。
“我不是来跟你抢人的。”裴皓辰直截了当的挑明,他身体不好,没几年好活,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两眼。
“你就算想抢也抢不了。”不管他身体是否孱弱,裴堇夜都要将这句话怼回去。
谁也别想跟他抢新月。
裴皓辰没再接话,心中默然道了句“幼稚”。
可不就是幼稚,生怕别人来抢,赶紧宣誓主权。
“既然你不怕别人来抢,又何必藏了我给新月的铃铛。”这里比起裴家要轻松不少,他也起了几分打趣的心。
提起这件事,裴堇夜神色一顿,托腮转向其他地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其他男人给自己的女人送信物,换做谁都会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