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盉假装趴在沙发上睡觉，实则一字不落地把两人的对话听完了。

    余南带着小北走后，厉老爷子给韩佳盉和小白倒好狗粮，连晚饭都没吃，直接上楼睡觉了。

    “厉爷爷受的打击不小啊~”

    “嗯。”

    “那我们也要去余家过年了。”

    “先把这几天熬过去再讲吧。”

    “如果厉冬在你死之前回不来，那气运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已经挑好备选了。”

    “余南那几个人？”

    “嗯。”

    “主子，你爷爷怎么样吗？”

    韩佳盉对着漆黑的天空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没见过我爷爷奶奶。虽然我知道我家的家庭成员和别家的不一样，可是，我没问过我妈妈。我不问，我妈妈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过。18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爸爸是个考古学家，工作忙，我妈妈就带着我离开了，可能我爷爷奶奶对我们也不太好。十八年来，他们从来没有找过我们。”

    “主子，别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伤心？我还不懂这种感觉。”

    “开心点，你已经学会了很多人类感情了。”

    “为了这个病，我妈妈给我找了很多医生。小时候，我去过外公家，可是那里的小孩说我是怪物，不会哭，不会笑。后来，我妈妈再也没让我去过外公家，我也再没见过外公外婆了。”

    “你真的觉得这是病吗？”

    “呵，以前是也样想的。现在嘛？”

    韩佳盉扭头去看外面漆黑的夜，空洞洞的，像是一张等待着猎物的大嘴。

    “下雪了~”

    “真的诶~”

    外面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不一会儿，地上就变白了，外界也慢慢地亮了起来，虽然光线依旧微弱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已经勉强能看见东西了。

    在这里的第一场雪让小白很兴奋，拉着韩佳盉蹲在落地窗前看雪。忙活了半天，把沙发上的靠枕拉下来两个，又不知道在哪捞出来一块薄毛毯。

    于是，韩佳盉踩着靠枕，披着毛毯，和小白看了半夜的雪。

    厉老爷子把小院子收拾地特别好，除了果树，还种了不少菜和花草，可是冬天的花草却一棵都没种，导致冬天的院子看着光秃秃的。

    “缺棵红梅。”

    “还有烟花。城里不让放烟花，今年连鞭炮响都听不到了……”

    “不……”

    “能看烟花？真的能看烟花！”

    看着小白雀跃的样子，韩佳盉抿了抿唇，还是无情戳破了他的幻想。

    “我的意思是，不止今年，还有剩下的五年……”

    “……”主子你变了~

    “男孩子不可以这么矫情哦~”

    “你让我当男孩子就是为了这句话吧？”

    “困~”

    韩佳盉换了个姿势，把头扭向另一边，为了应付小孩子，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养精蓄锐吧。

    虽然韩佳盉脾气性格越来越温和了，但是小白还是不敢顶撞她，只能气哼哼地睡觉了。

    天刚亮，厉老爷子就起床了，和韩佳盉一起吃完饭，就出门遛弯了。一路上碰到不少晨练的人，不过大多数都是老年人。在冬天，小孩子更愿意缩在被窝里，对于此种现象，韩佳盉表示很欣慰。

    厉老爷子打完两遍太极，小白才屁颠屁颠地从家跑回来。韩佳盉和厉老爷子报备了下，带着小白跑去找小北玩去了。

    余南和余爸爸一人一把扫帚正扫着雪，小北在雪地上开心地跑来跑去，这还是它此生第一场雪。

    “汪汪~”妹，我来了~

    一团像个雪球似的东西，仿佛带着风般扑向韩佳盉，韩佳盉敏捷地避开了，于是，小北一头扎小白身上了。一猫一狗咕噜咕噜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汪~”看招~

    虽然爪爪不能团雪球，但是能踢啊！韩佳盉前爪一扫，小北和小白就被泼了一身雪。

    “汪~”吃~

    “汪汪，汪汪~”这叫雪，不能吃~

    眼看着小北低头塞了满口雪，韩佳盉赶紧制止了它。从原理到寓意讲了个遍，小北才愣愣地吐了一口口水。

    “哈哈哈……”

    这边余南刚扫出一条路，余西突然从屋子里窜出来，砸了他满身雪。余南身长手长，反击起来，余西毫无招架之力。小北看余西被欺负，气哼哼地跑过去帮余西。

    “汪，汪汪~”妹，帮我~

    就算小北上场也无济于事，一只初来乍到的狗子能干啥？不能团雪球，还被扔了一身雪，只能找场外救援了。

    韩佳盉看了一眼自己肉肉的爪爪，又瞅了一眼小白还没一角硬币大的爪子，果断放弃凑热闹。

    但是，当一连串的雪球往自己脸上飞时，韩佳盉忍不住终于要爆发了，用精神力团了一堆小雪球，一脚一脚踢给余南。

    这场雪下了五六天，韩佳盉在余家呆了五六天，当然，晚上会回厉家，才算躲过了一堆小孩子的“欺凌”。

    直到过年，厉家也没回来一个人，电话倒是打了不少。厉老爷子也被余家接回家过年，一起的还有余家爷爷奶奶。

    余家爷爷奶奶是临近过年的时候到的，和厉老爷子也是旧相识，一起聊天聊的可开心了。韩佳盉看他们聊的开心，也就放下心和余南一起出门玩去了。

    路两边挂满了火红的灯笼，颇有一番古韵，看的韩佳盉以为回到的流火国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