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尔夫人,你不应该来的。”狂战公爵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波恩市的市区内。
穿着圣痕之眼神袍的老女脸色阴沉的看着狂战公爵,沙哑道:“我只是受到了神的指引,身为凡人无法违背伟大圣痕的意志。”
显然斯塔尔夫人也认同狂战公爵的话,但是神的旨意不容违背。
狂战公爵叹息一声,将战斧和圆盾从背后取下:“看来战斗时不可避免了。”
“为了圣痕!”老女人固执的叫道,身上同样涌出一股不逊于狂战公爵气势,她竟也是一位宗师级的强大超凡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老女人面前的沙盘上,却突然伸出来一道刺眼的金色剑光!
如果按照沙盘的比例,这道剑光应该足有数百米长,但是从沙盘里伸出来却只是普通长剑的长度。
即使如此,也足够了。
斯塔尔夫人根本没防备,突然从面前的沙盘里冒出这一下,她只顾着盯着对面的狂战公爵。
作为老对头,她深深知道狂战公爵的强大实力,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她并不想与之战斗。
然而,这道金色剑光打破了这一切。
这正是鲁迪从沙盘里面放出的金轮转生爆!
随着一道金色剑光冲出沙盘,然后狠狠向下斩落,竟然咔嚓一声,将沙盘砍成两半!
轰的一声,以斯塔尔夫人的超凡能力凝聚出来的沙盘赫然崩溃,继而被收拢在沙盘里面的许多东西瞬间涌了出来。
那个沙盘的面积非常大,差不多相当于一座小型的城市。
斯塔尔夫人这些年不知道往里面添置了多少东西,一下全都抖落出来,形成一座小山。
而鲁迪也跟着从里面脱身出来,随之一起的还有他挥动的金轮转生爆!
巨大的剑光从沙盘里脱离出来,扩大了数百倍,随着挥手落下。
夺目的剑光直接将斯塔尔夫人给淹没了。
只传来半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就结束了。
不远处的狂战公爵还有些懵逼,他没想到这场战斗会以这种有些荒诞的方式就结束了。
那个斯塔尔夫人怎么说也是一个宗师级的强者,居然就这么被干掉了?是不是死的有点太屈辱了?
狂战公爵收起圆盾和战斧,不由得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心里暗暗揣测,如果换成自己,这么死掉会不会气疯了?
不过,貌似死了之后也就不会生气了。
狂战公爵运转着奇异的脑回路,再次跟鲁迪汇合,二人都没什么生疏感,尤其狂战公爵,很是热络的拍拍鲁迪肩膀道:“你好像又变强了!”
鲁迪一笑,一边查看一下击杀斯塔尔夫人获得的三万积分,一边岔开这个话题,询问起了圣痕之眼的情况。
狂战公爵的脸上更加凝重:“陛下那边已经收到可靠消息,这次圣痕之眼并不是要召唤天之圣痕,而是……跟圣光教会合作,打算要制造一个圣杯!”
鲁迪皱眉,怎么又弄出一个圣杯来?
上次圣光教会就想制造圣杯没有成功,这次又轮到了圣痕之眼。
而且圣痕之眼怎么制造圣杯?难道让女人给他们生出一个大眼珠子来?
狂战公爵解释道:“他们这次的仪式就是制造圣杯的一个准备……”
原来这些圣痕之眼的信徒,之所以弄来那么多孩子的灵魂,就是想利用他们的灵魂和**作为原材料,以炼金和魔法的手段,合成一个巨大的子宫。
再以这个巨大子宫孕育出一个他们所信奉的圣痕之眼。
而且根据情报,这已经不是圣痕之眼第一次尝试了。
之前他们在霍尔王国就曾有过几次,不过霍尔王国因为常年战乱,加上亡灵法师的肆虐,使国土的死亡气息浓重,在孕育人造子宫的环节就出现问题。
使圣痕之眼的计划连续几次遭到了失败,最后没有办法这才转移到了索恩王国的境内。
不过鲁迪听出,其中有些轻描淡写的环节,恐怕并不像狂战公爵说的那么简单。
单以圣痕之眼在西兰德省的所作所为,就能猜出这个过程必定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杀戮与血腥。
不过那离鲁迪都太远了,他没有看到,也管不着。
听狂战公爵讲完,鲁迪问道:“陛下那边怎么说?也像几十年前一样,把圣痕之眼的人剿灭吗?”
狂战公爵却无奈的叹息一声:“时过境迁,现在的形势已经跟当年不一样了,想要剿灭圣痕之眼已经不可能了。”
鲁迪微微点头,的确现在索恩王国不可能拿出全部国力倾注道西兰德省身上。
恰恰相反,为了下一步的计划,卡尔三世甚至有可能将西兰德省作为弃子。
以目前的形势,圣痕之眼在西兰德省的渗透已经达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
这也是因为圣光教会的报复。
圣光教会当初虽然被索恩王国驱逐出去,但是依然保留了大量影响力和秘密渠道。
这一次完全对圣痕之眼开放,可以说圣痕之眼能够在短时间发展成这样,完全得益于圣光教会的帮助。
而索恩王国如果想收拾这个烂摊子,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简直难以想象。
偏偏卡尔三世手头的资源已经大量投入到其他方面,根本抽不出多少填补这个无底洞。
所以即便狂战公爵没有说明,鲁迪也能想到西兰德省这边,很可能就维持现状,将其作为一个缓冲区,把圣痕之眼挡在索恩玩过的腹地之外。
不过鲁迪正在这样想,却没想到狂战公爵忽然向他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提议:“鲁迪,虽然有些突兀,但……如果把西兰德省给你,你有把握守住这里吗?”
鲁迪顿时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狂战公爵,大脑飞速旋转起来,思考目前的状况。
显然,狂战公爵不可能随便说出这样一句话,那么就说明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着卡尔三世的意思。
可是把西兰德省给他,这是什么意思?
鲁迪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直以来他对那位卡尔三世国王陛下的印象,都是一位野心勃勃,雄才大略的人物。
见鲁迪皱眉不语,狂战公爵也没有急着往下说,而是给他时间消化刚才的信息。
直至片刻之后,鲁迪才试探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我暂时代管这个烂摊子?尽可能把局面稳定下来?”
狂战公爵却微笑着摇头:“不是,是真正的给你,封你为西兰德省公爵。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不逊于宗师级,封一个公爵并不为过。而西兰德省作为你的封地,你将拥有封君的全部权利,不过前提是你能守住这里。”
鲁迪眉头紧锁,这个条件更让他意外,实在是有些太优渥了。
如果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世,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卡尔三世在外面的私生子?
不过随着狂战公爵接下来的话,鲁迪终于恍然大悟。
只听狂战公爵道:“陛下那边已经收到了可靠的消息,经由圣痕之眼的协调,霍尔王国那边,正在组建联军,无论这次献祭是否成功,都准备对西兰德省发动进攻。”
鲁迪反问道:“联军规模很大?陛下不想打?”
狂战公爵点头:“据说总兵力会达到三十万以上,差不多是霍尔王国能够动员的极限了,不知道圣痕之眼那些神棍许诺了什么好处,把那些互相打生打死的军阀捏到了一起。”
“我们这边呢?”鲁迪再次问道。
狂战公爵耸了耸肩道:“西兰德省的驻军有一万五千人,在加上各地民兵和骑士团,大概又四万人。”
鲁迪翻个白眼,那些分散在各地的骑士团和民兵也能算数?
那些不是贵族的私兵,就成了资本家的护院,如果真的开战,根本别想招来,而且战斗力也不能指望。
只有那一万五千人的驻军还算是一支拿得出手的武装,只是相比起三十万规模的联军,人数实在太少了,想要以少胜多,实在希望不大。
且不说霍尔王国那边战乱连年,能剩下来的士兵有一大半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
就算那边全是战五渣,三十万也足够堆死一万五千人了。
而且就这一万五千人里,如果鲁迪成了西兰德省公爵,又有多少人能听他指挥的?
鲁迪虽然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考虑到面对的难度,他还是非常冷静的摇头:“不可能的,就算是我,就凭这点人手,也不太可能守住西兰德省。你刚才也说了,除了圣痕之眼,在背后还有圣光教会的人推波助澜,一旦开战必定会派出宗师级的强者牵制我,甚至有可能出动两到三人压制我。”
狂战公爵想了想道:“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可以出手帮忙。”
鲁迪笑了笑,对于狂战公爵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只不过这还不够,他必须获得更多筹码。
其实,就在狂战公爵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鲁迪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接手西兰德省这块烫手的山芋。
虽然面临巨大困难,虽然最后很可能守不住这里,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在这之前,他将获得公爵的爵位,并且获得掌管西兰德省的最高权力。
那可是调配整整一个省资源的权利!
哪怕就是事后战败,失去了西兰德省的控制权,在这之前也足够鲁迪狠狠搜刮一番了。
要知道,他有可能挡不住三十万霍尔王国的联军,但如果控制住那一万五千人的驻军,对付西兰德省各地的地方贵族和实力派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鲁迪相信,卡尔三世既然让他来当西兰德省的公爵,就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给他便利。
至少那一万五千人的驻军肯定会帮助他拿到手,否则一个光杆的公爵,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鲁迪却仍要讨价还价,尽量争取更多的资源。
因为最终战败撤退只是最恶劣的情况,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打赢,守住西兰德省,至少也要守住一部分封地。
狂战公爵虽然耿直却并不傻,他在鲁迪连续提出各种要求时,就已经猜出他的心思,呵呵笑道:“鲁迪,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困难,反正我跟你交个实底,陛下那边另有计划,肯定不能给你太多帮助,你这边其实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你能守得住算你的本事,如果守不住,也没什么。”
鲁迪的表情垮下来:“您还真是不留情面啊!如果这些话让西兰德省的民众听到肯定会十分伤心,忠诚的臣民竟然被他们的国王抛弃了,真是令人遗憾。”
狂战公爵皱眉,他当然听出鲁迪隐晦的威胁。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无疑对索恩王国的王室,以及国家信誉造成巨大的伤害。
不过狂战公爵也没发怒,如果换成是他,站在鲁迪立场,大概也会想尽办法索求,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想了想,狂战公爵终于沉声道:“我可以从雪峰军团再给你调五千人过来,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还不行,那就算了。”
鲁迪脸色一整,他看出来这即便不是狂战公爵的底线,估计也差不多了。
“好!”鲁迪没再拿捏,他也看出来,就算再压榨,也没什么余地了,与其一味斤斤计较,坏了狂战公爵的印象,还不如痛快一些答应。
“很好,那就事不宜迟,三天之后,在斯特恩市举行晋升公爵的仪式。”狂战公爵说道:“届时,陛下会亲自到场,同时也是你跟辛迪亚公主的订婚仪式,这没问题吧?”
鲁迪一笑,对于订婚仪式并没有什么震惊。
相比起前面谈的,跟公主订婚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实际上,与辛迪亚公主的订婚,除了拉拢鲁迪之外,也是给他晋升公爵,提供一个更加充分的理由,并且与王室的利益进行更深度的捆绑。
辛迪亚身为公主,实际上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必须去履行这样的义务,区别只是跟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