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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因-3
    从临天阁到浮光殿并不远,可是两人都像是走出了千里之遥的感觉,步履之沉重的感觉无法言说。

    星渊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不敢说话。

    其实辰翎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直到他们三人因为雪吻真正熟悉起来才看起来稍稍软化了点儿。

    直到现在,那股刚刚有点柔软下来的气质一下又被夜阑冻回去了,虽然他一路上几乎没说什么,星渊也明白了一件事——他是真生气了。

    也难怪,被比自己更小的小混蛋给耍了,并且这小混蛋现在还在酝酿着搞大事情,他不生气才怪。

    浮光殿门口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看上去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星渊停顿了下,刚想问要不要先探一下里面的情况,就见一道身影风一样的从他身旁刮过去,然后一脚踹开了门。

    星渊:“……”

    锦墨尊上您可千万别怪罪啊。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浮光殿,在正殿前停下了。

    锦墨喜静,所以应他要求浮光殿一直都没有守卫,只有他一人独居,而此刻,正点大门紧闭,从院子到大门口,断断续续的一路蜿蜒的血迹一直延伸过去,被阻断在紧闭的门扉前。

    谁的血?

    星渊不敢乱猜,锦墨是吉祥物,却不是扶桑那样的花架子,可是这里的血迹也真的昭示着有事情发生了,就是受伤的是谁的区别而已。

    “走。”

    还没等星渊反应,辰翎就已经拎着剑气势汹汹的过去了,然后用和刚才如出一辙的方式一脚踹开了门。

    星渊还没来得及感叹辰翎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喜好,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浮光殿内一片狼藉,锦墨伏在地下像是失去意识了,他身上都是斑驳的伤口,一身华贵的衣裳都被血浸透,最惊心动魄的便是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已经渗出血迹,像院子里那般顺着白皙的颈向下蜿蜒,隐没在衣领中。

    而始作俑者夜阑,正大剌剌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脚踩另一把椅子,手里随意地抛着一个晶亮的物件。

    “帝君……他手里是……”星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本能般的抖了一下。

    辰翎面色不改,支棱着剑冷冷地盯着夜阑。

    “哟,来的还算快。”夜阑吹了声口哨,看似随意,其实那张狂的劲儿压都压不住。“辰翎帝君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一点嘛。”

    “你!”星渊打算上,却被辰翎拦住了。

    “你打不过他,去吧,通知池淼与各界之主过来,今天,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浮光殿。”

    星渊看了一眼夜阑,只见他颇为不在意的听完辰翎的吩咐,甚至还对着星渊笑了下。

    “帝君……”星渊有些不放心,锦墨都这样了,那么留辰翎自己在这是不是会有危险?

    “快去!”辰翎耐心耗尽,颇为不耐烦的吼了声。

    “是。”星渊又看了眼锦墨,最后离开。

    殿内只剩辰翎和夜阑二人,星渊一走,他就毫无形象的笑起来,“看不出来啊辰翎帝君,还挺护着你的下属。”

    夜阑一双血红的瞳孔与这金碧辉煌的浮光殿格格不入,可是他好似丝毫不在意自己暴露在光明之下一般,把玩着那晶亮的物件,眼眸的温度渐渐变冷。

    “可惜,再护着,最后还是要死的。包括你那只爱不释手的小白鸟,也包括你,和你不择手段夺来的位置。”

    夜阑将手里那一块晶亮的宝石对着浮光殿明亮的灯光,只有半块,拿起来的时候闪着光的碎屑还在簌簌下落,像下了一场淡紫色的的飞雪。

    “梦里什么都有。”

    辰翎嗤了声,然后将手里的剑猛地刺进地面,剑焰瞬间弥漫到了门口堵住了门。

    夜阑看着他这匪夷所思的操作愣了下,“你这是干什么?”

    辰翎轻轻笑了下,一脸邪气,“见血的事情,不太方便广而告之。”

    夜阑立刻抓紧手里的宝石,往后退了一步,“我警告你,我手上有灵犀,你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你那点破事,还真以为没人知道了么?”

    辰翎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夜阑一点一点扬起笑容。

    夜阑发现,辰翎每走一步,他的眼眸都在一点点的褪色,从墨一般的黑,一路褪色,等他站到距离夜阑三步远的时候,那双眸已经完全变成了耀眼的金色,像是揉进了太阳的光辉。

    同时,他手上的戒指也同步般的亮起来,飞鸟戒指的眼睛与他的眼眸同为一色。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辰翎只轻轻扫了夜阑一眼,他就直接被动的跪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你都知道些什么啊?嗯?”辰翎的尾音扬起,声音是难以掩饰的愉悦,要大开杀戒的感觉好久没体验过了,他竟然久违的觉得……特别痛快。

    ……

    星渊带着各界之主过来的时候,辰翎有点不自然的坐在锦墨身旁的椅子上看着地上仍旧昏迷的锦墨出神。而夜阑早已不知所踪,地上只有一大滩血,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气,就跟谁在这里被放了血似的。

    “帝君……魔王他……”星渊走过去才看到,辰翎坐姿不自然的原因,他一条胳膊垂在一旁,分布着从肩膀直到手腕的一整条可怖的伤痕,深可见骨,正在跟淌水似的流血。

    他面色也不大好,惨白着一张脸,额角都是痛出的汗水。

    随后进来的大家看到这样都惊呆了,一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照顾锦墨的,替辰翎疗伤的,忙得不可开交。

    正经安静下来的时候,辰翎正在扶桑境内闭目养神,雪吻乖巧的在他怀里蹲着,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胸口。

    星渊和扶桑站在一处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搞成这样?”扶桑小声道,“你送他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送错人了”

    星渊摇摇头,“听说是魔王耍的奸计,不知道用什么邪术控制了锦墨尊上,抢走了灵犀,还伤了他。”

    扶桑摇摇头,“你不是说他早都知道魔王耍诈,怎么他还能上当两遍?他是猪脑子?”

    星渊意味深长地看着树下闭目养神的人,轻声说:“或许……是轻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