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
他绕过来坐在雪吻对面,“不是,他这么说你吗?不会吧?”
雪吻摇摇头,没有回答。
女孩子心思细腻敏感,扶桑大概是不会了解这种微妙的感觉。
扶桑无语,活这么大岁数也没有经过女孩子,顿感手足无措,于是只能说:“好吧,那你先在这里待一阵,但是你每天和辰翎一起的法术修炼呢,也不去了吗?”
雪吻懒懒地说:“再说吧。”
扶桑无奈的摇摇头,刚打算走,雪吻忽然问道:“刚才……白芷说的青鸟是什么?”
扶桑一顿,“你听到了啊?”他重新坐回去:“其实没什么,青鸟是凤凰一脉,当年雪凰……”他说了一半忽然停下来看着雪吻,不确定他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雪吻非常淡定:“我也是雪凰我知道,你继续。”
也……?扶桑愣了一下,一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没意识到哪里奇怪。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他继续说道:“当年的百鸟之王是雪凰,在雪凰涅盘之后的下一位百鸟之王就是青鸾,也就是青鸟。”
雪吻没什么反应,甚至连雪凰的死因都没问一句,就只是静静的听着。
“然后谁也没想到,青鸾当百鸟之王不足百年就诡异的消失了,神魂无踪。”
“消失了?”雪吻总算有了些反应。
扶桑点点头,“是的,很突然,也没有理由,神界遍寻六界都没有找到青鸾,然后神界放弃寻找,宣布百鸟之王青鸾涅盘。”
“噢……”雪吻没有经历过,对这些事情其实也只是听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她会问也是因为听到白芷和扶桑聊天的时候提到了雪凰。
“两代百鸟之王都无故涅盘吗?那这可是个高危职业啊?”
扶桑无奈道:“没办法,这些事情说白了就是四个字,讳莫如深。雪凰的事情不能说,青鸾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只能这样搁置了。”
雪吻想了想,忽然问了一句:“那青鸾之后就再也没有百鸟之王了吗?那么天下百鸟要怎么办呢?”
她问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扶桑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玩笑道:“雪小雀儿也不亏是有雪凰的血脉啊,这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子民啦?”
雪吻愣了下,“没有,我就是好奇。”
扶桑笑道:“嗯哈哈,我就是开玩笑而已,不过最近可能又得不太平了吧,你也听到白芷说的了,在人界的竹林发现了青鸾的羽毛,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估计辰翎又有的忙喽!”
“辰翎又没有经历过这些……”雪吻小声嘟囔。
她没发现,她总是在下意识地维护辰翎,
扶桑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笨啊雪小雀儿,以前还不设帝位呢,但是现在既然有了,这些事情就得要人来解决,刚巧,辰翎就是这个该解决问题的人,所以哪怕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他也得接着。”
雪吻撇撇嘴,烦躁的吹着自己额前散落的碎发。
她还不知道,青鸾的事情原本在她这只是一个茶余饭后听来的八卦,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的改变她的一生。
第二日、第三日……往后足足七日,雪吻都赖在扶桑境,每日揪一片扶桑的叶子吹到锦阳宫报个平安。
辰翎开始还每天去锦阳宫,可是当连续三天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拿着那所谓的平安信叶子直接去了扶桑境。
扶桑一脸尴尬,因为雪吻完全不见人,辰翎来了她就躲起来,借着一叶障目的法术对辰翎避而不见。
辰翎来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每次看到的都是扶桑一脸抱歉的神情。
扶桑特别无语,终于在辰翎再次来的时候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辰翎一脸冷漠的瞥他一眼:“怎么?”
扶桑头疼:“你可别说没事,我问过她,她说你不喜欢她,觉得她没有你想象中天赋异禀?我说辰翎,你别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她什么苗子你不知道?是不是期望抱太高了?”
辰翎一脸诧异,刚试图反驳就被扶桑打断。
“什么?我……”
“你什么你,你有点耐心好不好嘛!”说到这他看了看两旁确认雪吻不在身旁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她和之前的的雪凰不一样,你不能用那样的标准来要求她,这对她不公平。”
听他说完,辰翎一下明白了雪吻在闹什么别扭了,他知道雪吻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之前的事情,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在意,甚至将自己跟以前的雪凰比吗?
可是她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辰翎笃定她甚至都不知道看到的炽翎就是他,那么还有什么可比性?
他匪夷所思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扶桑境,这小家伙闹别扭闹得还真是别致……
这是跟自己奇怪的好胜心闹别扭吗?
扶桑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更头疼了,雪小雀儿和辰翎一个样子,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都是个一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硬脾气。
“唉,我不管你们了,你自己哄吧。”扶桑摆摆手,想想还是打算提点一下辰翎:“她还是挺在乎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帮她重生的,总之她对你的依赖比你想象的要深,所以你……还是把握一下,不要太过分了,她是雪凰没错,她也是她自己,并不要跟其他人比。”
辰翎没吭声,扭头走了。
扶桑:“………”
行吧,他收回他的想法,辰翎明明比雪小雀儿难伺候多了。
他回头看看空空的院子,大剌剌的往树下一坐,英姿飒爽的撩了下头发,唤道:“出来吧,走好远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
扶桑:“……”
“雪小雀儿?”
毫无意外的没有回答声,扶桑吓了一跳,心想这么一会也没人出去,怎么就没人了?
他拈起一片叶子,默念了句咒诀。
——“破!”
随着一声厉喝,轻飘飘的叶子在手中爆开,一圈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
破一叶障目,这点小把戏他还是做得到的。
与此同时,他听到树后有一声轻微的碎裂声,过去一看,果然,一层透明的壳慢慢龟裂,雪吻低着头坐在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