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想法一出,把她自己都惊到了。
什么叫“不要喜欢辰翎”?雪吻隐约觉得自己的心开始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前厅有了动静,竹叶起身对雪吻说:“你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如果被帝君怪罪谁都救不了你。”
辰翎倒是敢怪罪她?雪吻心想,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毕竟在人家地盘上,也不能太飘了。
还是竹叶性格好点儿,看她这么配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叹了口气然后出去了。
外面传来很轻的说话声,是牡丹和辰翎。
“参见帝君。”
“嗯,月炼怎么样了,怎么这次这么慢?”
“估计还是因为双生的那朵消失的缘故吧,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心里还是放不下。”
“有征兆么?”辰翎看了眼净池中盛放的月炼,已经开到了最好的时候,花瓣边缘都带着浮空的光点。
“没有呢,今天自晌午就开得这样好了,臣觉得可以再等等。”
“嗯。”
“帝君坐吧,这里清净,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牡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尤其是跟辰翎说话,尾音像小钩子带着一点娇俏的意味,雪吻不知道辰翎听了作何感受,反正她听了是一身鸡皮疙瘩。
忒做作了。
辰翎没再说话,但好像也没听到牡丹送他走,那就是答应了?
雪吻自己一个人坐在后面,看不到前厅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能自己生闷气。
“你是谁?”
这么安静的环境,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吓了雪吻一跳。
是一个男声,好听是好听的,但是就像飘在空中一般,有种虚无缥缈的意味。
“谁!?”雪吻猛地站起来,左顾右盼,却没发现人。
见鬼了!?
“这儿。”
这次声音变得有点无奈,雪吻循着声音仔细看了一圈,发现身后的纱帘上有一圈朦胧的人形光影,长发飘逸衣角翩飞。
雪吻好奇的走过去,往外看了一眼,长廊上什么人都没有,但是纱帘上的的确确映着一个影子。
“你是谁?”雪吻伸手轻轻碰了下纱帘,怀疑是不是纱帘成了精,毕竟这是在九重天,连一朵花一棵草都能修出神识,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那人轻笑一声,“我没见过你呢,小家伙。”
“你没见过我正常啊,我就是无名小卒。”雪吻干脆坐在纱帘前的栏杆上,双手托腮,眼神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厅前厅飘。
“你不是。”那人笃定的说。
雪吻疑惑地转过去,“你不是没见过我?”
“你的魂魄,散发着熟悉的味道。”
雪吻:“……”
她默默的往外坐了点,不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惊悚呢?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现身?”雪吻不想跟他讨论自己灵魂香不香的问题,于是十分生硬的换了个话题。
“好吧,我告诉你。”只见一个发着光的模糊人影从纱帘上飘下来,坐在雪吻身边。
“原来你不是纱帘成精啊?”雪吻啧啧称奇。
“当然不是。”被当成窗帘成精那人好像还挺高兴的,“我就住在这里,但是我不能现身,会被他们发现的。”
“他们?”雪吻下意识看了看外面,这里的他们除了她,不就是外面的牡丹和辰翎了吗?
“你为什么怕被他们发现?”雪吻警惕的看着他,寻思着要是他突然变个身什么的她得做好准备反击。
现在是有魔族在九重天的,虽然夜倾那小屁孩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实际威胁,但是那孩子心思并不纯,难保会有些什么别的帮凶,更别提他也提过金莲开放的事情。
看着她这么戒备,那人忽然就笑了,“你怀疑我,警惕性很高嘛小鸟。”
想到自己之前在意的事情,雪吻到真觉得警惕性高点不是什么坏事。
她一直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心思全在外面,前厅中偶尔传来小声的对话,她也听不清是在说什么,更是心焦。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心不在焉了。
“我叫墨离。”
“哦……雪吻。”雪吻下意识的回答道。
“雪吻?好听,我喜欢。哎对了,你……嘶……”墨离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倒吸了口凉气。
“你怎么了?”雪吻再迟钝也听出来他尾音的变化,转过头一看墨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连模糊的人形都看不清了,整个变成了一个光团。
“我……他们……竟然……用这种……”墨离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此时此刻雪吻竟然离奇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刚才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为什么前厅没有任何人进来查看?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雪吻看着这团光不知所措,“不然我没办法帮你。”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随后就听到了竹叶的惊呼。
“天呐,你在干什么!?”
雪吻转过身去,牡丹、竹叶还有辰翎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辰翎显然很惊讶,眼里一抹慌乱甚至还没来得及藏起来。
牡丹反应倒是飞快,对着身边的竹叶训斥道:“怎么回事?”
竹叶一愣,立马干脆的给辰翎下跪道歉,“帝君恕罪,这是刚才奴婢巡视的时候见到有人欺负这位姑娘,才……”
“嗯。”辰翎直接打断她,眼睛却一直看着雪吻,“牡丹,刚才月炼的异动来自这里么?”
“啊……是的。”牡丹觉得辰翎有点奇怪,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公事公办的回答。
“你在干什么?”这句话是问雪吻的。
雪吻垂眸看着身旁名为“墨离”的光团,似乎自辰翎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就没再出声了,宛若一团真正的光团。
他竟然就是那要化人形的月炼——金莲神君。
然后雪吻意识到,辰翎他们好像看不到墨离。
“别告诉他们我在这。”墨离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耳畔响起。
“月炼在哪里。”辰翎又问道,说是问,却用的陈述的语气,倒像是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