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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背叛”
    “滚出去。”

    辰翎的脸色阴沉的像是炼狱里出来的恶魔,比小夜倾更像魔族。

    牡丹不敢争辩,张张口却什么都不敢说,半晌还是顺从道:“是,臣告退。”

    起身欲走,又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一片,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那臣让竹叶把这里收拾一下,您看……”

    辰翎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牡丹立刻心领神会,带着竹叶快速地消失了。

    整个前厅一时间静的只闻洒落的茶水从桌上滴落的声音。

    过了一阵,从后厅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辰翎没有抬头,余光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光影走过来蹲在洒了一地的茶盏碎片旁,似乎是在打量那本不幸遭了茶洪的书籍。

    “啧,《记莲说》?孤本啊这是,可惜就这么毁了。”墨离嘴上说着可惜,言语之间尽是幸灾乐祸,丝毫没看出有哪里可惜了。

    “那麻烦你再写一本。”辰翎淡淡道。

    墨离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写,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族这么对我不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啊,你是帝君没错,可我并不受你管辖和制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随便你。”辰翎懒得和他争论,起身便走,“奉劝你一句,最好老老实实的开花化形,我制约不了你总有人能制约你……”

    说到这,辰翎眯了下眼睛,活像只狡猾的狐狸,“或者说,你不想知道双生莲的下落,那也可以。”

    他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给听的人留了无数的想象空间,这是很恐怖的事情,墨离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眼睛滴溜溜一转,立马换了一副天真无害的人设。

    “哎?你这就走了啊,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只雪小鸟刚才都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果然,辰翎闻言停下了脚步,“说了什么?”

    墨离讨巧的一笑,怕被打还识相的退远了几步,“你先告诉我双生莲在哪。”

    好啊,原来在这等着呢?辰翎审视的望了望他,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见这招不管用,墨离无奈地喊道:“别走!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辰翎再次停下来。

    .

    回西鹭宫的路上。

    雪吻独自在前面一言不发地走,星渊在后面默默跟着。

    其实离开净池的时候雪吻就挣脱开星渊自己走在前面,不可否认,在净池看到的事情已经极大的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不因为墨离说了什么,也不因为辰翎或者牡丹对金莲做了什么,单单是牡丹这个人,就几乎已经将雪吻对辰翎的信任悉数打破。

    由于心里乱七八糟想的事情太多,雪吻竟然连下起雨来都浑然不觉,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星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了她身旁,还施了隔雨术,雨滴落在头顶一拳之处,被细分成数点细小的水滴从旁落下。

    雪吻抬头看了眼,轻声说道:“谢谢。”

    星渊无奈的笑了下,“谢什么……”

    雪吻又走了几步,发现星渊没跟上来,隔雨术倒是一直跟着她,她转身的时候,星渊的头发都有点被打湿了。

    “怎么不走了?”雪吻疑惑地回头,发现星渊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星渊看了她几秒,一脸严肃的走上前来,雪吻莫名地望着他,就在她想问星渊没事抽什么风的时候,星渊忽然抬手扯了下她脸颊。

    雪吻吃痛,捂着脸跳到一旁怒道:“你干什么呀!?”

    “这才对嘛。”星渊笑着追上来,拉下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脸,“刚那么客气,我还以为我们雪小凰在净池被换了个人。”

    他专注的望着雪吻尚且还浮着些红晕的脸颊,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指腹带着热度轻轻擦过脸上那片红晕。雪吻不愧是雪凰,生的很白,白的发光,所以现在脸上的红晕就像扯了一片天边的云霞绘上去,又像是冬日寒天雪地中那一枝绽放的红梅,格外惹人怜爱。

    气氛的走向忽然就开始奇怪起来,雪吻被星渊灼热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自在,默默的退后了一步,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哪有,我就是有点心情不好。”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这里距离西鹭宫已经很近了,她只走过了一个转角就看到了紧闭的大门。

    她退开的时候,温度骤然离开,雨水带来的冰冷重新绕上指尖,星渊怔愣一瞬,收回手跟上去。

    不知道是因为这阴天,还是因为这场雨,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都被心里的温度蒸的沸腾起来,星渊站在西鹭宫门口,看着雪吻毫无目的的忙碌,脱口而出道:“为什么心情不好?”

    雪吻闻言一怔,继而掩饰般的低下头,“有什么为什么的,没有理由。”

    星渊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让她转过来面对他,“不,你有。”

    雪吻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星渊知道什么,他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

    她狠狠推了下面前的人,将他推的向后趔趄了一步。

    情绪仿佛被开了个口,无数阴暗的东西顺着理智倾泻而出,雪吻歇斯底里的吼道:“是啊,我有,你好了解我啊星渊,那么你告诉我,所谓新花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啊!”

    星渊反而冷静下来似的,毫不犹豫地说:“对不起。”

    “啊,对不起。”雪吻怒极反笑,“你承认的倒是很快啊,看样子你真的知情。”

    星渊没有反驳:“是,我知情,一开始就知情。”

    雪吻看了他一阵,冷笑道:“你们觉得我很好骗?啊对了没错,我在你们眼里,可不就是很好骗的样子吗,所以你们就可以默认把我当傻子耍,就凭你们救了我一命?”

    这事儿说起来真的很伤人,当时那件事辰翎不会不知道内情,星渊和扶桑后来更是提醒过她离百花宫远一点,结果事到如今,当年的始作俑者摇身一变成了花神,还天天在辰翎身边晃悠,而知情的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告诉她实情的。

    雪吻只感觉自己被背叛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