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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焰-7
    “你知道什么了?”扶桑一脸莫名。

    雪吻叹了口气,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花,道:“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全都看到了。”

    呃……扶桑看了眼星渊,星渊皱了皱眉。

    “从哪里看到的?”星渊总算开口说话了。

    “在梦里,不,应该不算是梦……我早该有所察觉,那才是我应该知道的东西。”

    扶桑太了解她说的是什么了,因为之前她还不那么确定的时候就曾经来找过他,而那个时候扶桑也不知情,还安慰了一些有的没的。

    所以当后来扶桑知道所有事情的时候那震惊程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衡量。

    怪不得一开始辰翎一定要救她了。

    那么问题来了,当时辰翎是已经知道她真实身份了呢还是仍然抱着怀疑呢?

    看着雪吻,扶桑也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们有缘是真有缘,惨也是真惨。

    雪吻心情非常低落,“我就不该留在这的,也不应该生那些妄念。”

    扶桑:“雪吻,别这么想。现在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那天的事情一定有误会,你要告诉我们,我们才好帮你啊。”

    雪吻闻言愣了下,沉默了好半天才摇摇头,“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扶桑也有点着急,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了,她还不肯说,难道等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她还是在回避,星渊看出来了,轻轻拉了拉扶桑的袖子,扶桑看过来,他摇了摇头。

    “雪吻,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星渊十分冷静,“你真的想要辰翎帝君的神格吗?”

    这次她回答的很快:“我不想要。”

    星渊点点头,“那就好,”他蹲下看着她认真的说:雪吻,你不许认罪,坚持下去,好吗?我和扶桑想办法救你,你一定不能放弃。”

    雪吻怔愣了下,还是缓缓地点头。

    星渊隔着栏杆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好保重,别让我们担心。”

    雪吻看着他,纠结了半天还是轻声问道:“喜帖……你真的改了吗?”

    星渊的手一顿,笑着摇头,“没有,我没改,你放心吧。”

    看着她这个笑,一旁站着的扶桑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扶桑道,“我们耽搁太久了,别被发现了。”

    星渊点头,轻轻拍拍她的手,“保重。”

    雪吻懂事的笑了笑,“嗯,放心吧。”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淡去。

    访客离开的时候,离天境的光源也一点点的暗下去,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她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中。

    雪吻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离天境是这样的。

    人来则亮,人走则陷入一片黑暗。

    而这黑暗也不是单纯的黑暗,在这样的黑暗中待着,就如同长时间致盲,而旁边也并不太平,感知稍微灵敏一点的人都能察觉到,在这墨一般漆黑的地方,里面蛰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总归不会是什么能带来好运的东西就是。

    怪不得进了这里的人非死即疯,不等沉冤得雪就已经变得失了心智。

    一边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还没到审判就要丧命于此,另一边心如死灰,因为进了离天境的,就没有能成功出去的。

    黑暗中,雪吻很轻地笑了声,充满了苦涩。

    离开离天境,扶桑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两个守卫消除了记忆,毕竟他们刚才进去的阵仗有点大,这个节骨眼上传开了不太好。

    在离天境外的小花园里,星渊站在一旁看着远方出神,扶桑蹲在旁边轻轻拨弄花草,沉默了好久,扶桑才问道:“怎么办?她肯定知道什么,就是不肯说。”

    星渊轻轻嗯了声,“料到了,如果肯说的话,她也不会进这里。”

    “可是为什么呢?”扶桑想不通,“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星渊叹了声,“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了。”他顿了顿,忽然说:“我要去问问帝君。”

    扶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星渊转过来看着他,“我说我要去问问帝君,这样不合理。”

    扶桑:“……哎不是,就现在这样你还去问他?他要是反问你喜帖改好没你怎么说?”

    “照实说就是了。”星渊倔强的很,“这太奇怪了,他们俩什么都不说,就像之前玄鸟神官的事情一样,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就想问问,他是不是打算用一模一样的手段,让雪吻也来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看着扶桑,“而她的身份,你真的觉得她还有机会再来一次吗?”

    扶桑张张口,发现居然无法反驳,星渊说的没错。

    “那你说话要小心点啊小星渊,别惹恼了他。”

    “我知道。”

    星渊到紫宸殿的时候,辰翎正在一本正经地处理事情,上次的事情虽然瞒了个七七八八,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毕竟百鸟之王又一次栽了,不能不引起注意,大家大概以为这个位置有什么诅咒,只要接手了,最轻便是离天境,最重就没人敢提了,当年两位鸟族的领头人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来了啊,坐吧。”辰翎知道是他。

    星渊沉默的递上自己的奏折,然后默默地坐到一边。

    辰翎拿起来看了看,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尴尬,“你这什么意思。”

    星渊淡定道:“如实汇报而已。”然后想起来什么,又拿出一本递过去,“这是扶桑的。”

    辰翎看了眼,没动,“他人呢?”

    星渊摇摇头,“锦墨尊上给我的,我也没见过他。”

    辰翎哼笑一声,“行,你们俩真是出息了啊。”

    说着打开扶桑的奏折,看完后和星渊的放在一起,并没有做什么批注,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帝君,臣有疑问,不知可否请帝君解惑?”星渊忽然说道。

    “问。”辰翎相当不耐烦的甩了一个字。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星渊问道,“雪吻怎么可能觊觎神格,那些长老不知道就算了,您不可能不知道。”

    辰翎看了眼星渊,“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不可能!这根本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