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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焰-10
    犹豫了一下,辰翎还是问道:“……司命来找过你是吗?他为什么来找你?”

    呵……雪吻冷笑了声,就知道是这样。

    自从那天出事以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辰翎连面都没露过。

    而司命来了一趟,倒吓得他立马来了,雪吻就觉得很奇怪,他难道一点都没觉得这个行为更是欲盖弥彰么。

    雪吻:“您未免管的太宽了,他说什么,和您无关。不过有一点请您放心,他不是来放我出去的。”

    雪吻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刺,刺的辰翎哪哪都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不管他说了什么,别太相信他的话。我……”

    “够了!”雪吻打断了他。“我不需要您来告诉我该相信谁。非要这么说话,也许我最不该相信的,就是您了。”

    辰翎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一步,抓住了困着雪吻的牢房栏杆,他垂眸望着雪吻,才多久没见,她竟然变成了这样。

    以往神采飞扬的漂亮脸蛋此刻也因为那些风刑而伤痕累累,最让辰翎心痛的是,她眼里的光不见了,虽然人还活着,可早已形同行尸走肉,毫无生机可言。

    辰翎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在等死。

    完全没有求生的**,安安静静的等待审判,这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这么看我干什么?”雪吻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冷淡的说:“您走吧,让人看到您出现在这里怕是不太合适。放心,我接受所有的惩罚,不会逃跑。”说罢,雪吻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辰翎:“那晚……”

    他刚开了个头,雪吻就非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那晚什么都没发生,除了我居心叵测以外,没得逞还真是可惜,所以我死有余辜,帝君请回吧!”

    辰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该解释的不能说,其余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所以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了一句“保重。”

    干巴巴的一句保重,也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你才要保重。”雪吻轻声说,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离天境也足以听清了,“和你的帝后一起。”

    辰翎停下脚步,回头诧异地望着她,“雪吻……”

    雪吻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一刻,心里的痛几乎要让辰翎把所有事情脱口而出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全部咽下去了。

    不能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了解雪吻,若是知道所有,那么她肯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这一次,不能再让她冒险了,辰翎心想。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辰翎离开以后,雪吻一直伪装的淡定顷刻间崩塌。

    果然,她果然还是无法面对他。

    虽然司命讲的故事对她来说并不新鲜,可她仍然无法接受他提的要求。

    司命绕了那么大一圈,无非是想让她以身死来确保辰翎安然无恙。

    可是在雪吻彻底确认了这件事之前,她对雪凰和炽翎感天动地却无法相守的悲惨故事而动容过,甚至动摇过。

    可到最后,怎么就变成了她要再一次为炽翎献身?

    前世情之所牵,到尚且可以用心甘情愿四字,而今生,如果没有这样横插一脚的变故,她也许真的还是会在紧要关头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现在事情偏偏发生了,信任是最经不起考验的,雪吻现在甚至地觉得,他们是串通好的也并非没有可能——如果真如司命所说的,辰翎会为她而死这件事真的存在。

    但现在看来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星渊自上次问过辰翎也碰壁之后,便一直琢磨着寻找真相。

    扶桑本来也积极地想跟上,却被锦墨按住了,锦墨不让他胡闹,更不让他蹚这趟浑水,于是扶桑只能悄悄跟星渊传递消息。

    比如提醒星渊,不如从牡丹那边下手。

    他提醒到的时候,其实星渊也想到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除了两位当事人,还有一个见证者那就是第一个发现事情不对的牡丹。

    她的发现可谓是起了决定性作用,等同于将雪吻抓了个现行,又提前引来了灵思长老和神官们,顺利让这件事板上钉钉除掉雪吻。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破绽。

    看起来是这样,可是真的没有破绽吗?星渊仔细一想便觉得不对。

    牡丹只是区区花神,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栽赃了雪吻,借她之手伤了辰翎,又顺手拿到帝后之位……

    她再怎么有心机,也不至于心机到这个地步。而照之前辰翎所说,牡丹曾经用秘密威胁他要帝后的位置,那么大的秘密,就只换一个空空如也的名头,真的有意义吗?

    除非……她背后还有其他人。

    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那晚灵犀和天璇星阵的异常,和所有的一切,就全部串起来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证据。

    牡丹现在完全处于弱势的一方,相比雪吻的处境,想要暴露她有问题的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了解那天发生了什么,那晚的事情,一定是有迹可循的。

    雪吻和辰翎都不肯说,牡丹不用想,肯定更不肯说了,现在雪吻这个处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被赦免,总要保证她的安全才是……

    想到这,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灵光。

    只是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

    他第一个先去找了灵思长老。

    锦麟宫还与他小时候看到的一样,只是星渊依稀记得,在他小的时候,灵思还不叫灵思,而是叫灵麟。至于为什么改名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忽然有那么一天,他在宣布四长老代行神王之责时,名字已然变了。

    ……

    灵思长老正喝茶,听完星渊说的话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咳咳……咳……你说什么!!?星渊你疯了?”

    星渊恭敬的站在灵思长老对面,微微低着头看着他,相当之坚定。

    “你你你……再说一遍?你要娶谁?”